大夫来到了病房，耐心地给秦妈讲解：“记尿量是为了观察患者的摄入和排出平衡。因为治疗心脏病为了降低心脏容量的负荷，需要用到利尿剂，而观察患者的尿量能够判断利尿剂的效果，另外心力衰竭的患者，如果心脏功能较差，可能会合并肾功能减退，通过尿量监测，也是观察肾功能不全的重要方式。还有，心血管疾病的患者，如果每天喝水较多就会引发急性心力衰竭，因此一定要控制水的摄入量，使人体尿量和饮水量达到平衡。”


    秦妈点头说道：“明白了，原来记尿量还可以观察这么多指标。”秦妈又指了指检测仪，“这检测仪撤了吧？我的血压、血氧、心率都正常了。”


    大夫说道：“现在是正常了，但担心会有反复。这样吧，如果今天还都正常，那明天就撤了。”


    秦妈又指了指氧气罩：“这氧气也不用吸了吧？戴着氧气罩不得劲。”


    大夫又耐心地说：“吸氧对心脏病有好处。如果出现心肌缺血症状，吸氧增加动脉血氧分压和血氧饱和度，有助于缓解心脏缺氧，减轻心脏病患者的心脏负荷，对身体其他器官也有一定的益处。今天再吸一天吧，明天要是没什么情况就不用吸了。”


    秦妈很满意地频繁点头：“嗯，挺好，原来吸氧还可以治疗心脏病。”


    大夫又补充道：“对于有心脏病患者的家庭，建议准备一台家用氧气机。一旦患者因心肌缺血出现胸闷胸痛、心悸气短等症状，吸氧的同时吃药会更快缓解症状。对老年人来讲，就算没有病，隔三差五地吸一次，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大夫出去了，妈妈得意地说：“你们看看，我这一问明白了很多东西，等出院了，咱们也买一台吸氧机。”


    二姐笑着说：“还是我给你们买吧，你们俩没事时都可以吸一会儿，对身体好。”


    旁边床的老太太羡慕地说道：“还是养姑娘好啊，养儿子啥用？！”


    秦爸微笑着说：“大姐，你昨天还说儿子好，姑娘没用。怎么，今天就变了，姑娘好了，儿子又没用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没有姑娘啊，也不知道有姑娘这么好。我就有三个儿子，可这三个儿子谁也不来看看我！”说完，眼泪流了出来。


    二姐拿了张纸巾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接过纸巾哭着说道：“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姑娘该有多好啊！”


    秦妈也满腹牢骚地说：“还是养姑娘好，养儿子没用！”


    老太太不解地问：“你那儿子接屎端尿照顾你一宿都没睡，这还不好吗？”


    秦妈嘴一撇说道：“我这个病就是他气的。”


    老太太祈求道：“我三个儿子总气我，我求求我天爷了，让我三个儿子也来照顾照顾我吧！”


    二姐问妈妈：“妈，怎么回事儿？你的病是我小弟气的吗？”


    妈妈拉着脸，埋怨道：“不是他还有谁？铁了心要和那个农村野丫头结婚，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你说我这个老脸丢人不？”


    二姐也生气地说：“小风真是太胡闹了，赶快让那个女孩把孩子打下去，他俩根本不合适。”


    妈妈气得直拍大腿：“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竟然为了那个野丫头要跟我们断绝关系！”


    爸爸赶忙劝：“你这个病不能生气，有话好好说。”


    妈妈指着爸爸埋怨道：“都怨你，就是因为你同意这门婚事，现在才会闹成这样？”


    二姐疑惑地看着爸爸：“爸爸，怎么你同意他俩的婚事儿？”


    爸爸点头道：“他俩是真心相爱就成全他俩吧。小兰这个女孩真不错，勤劳能干，尤其是菜做得太好吃了，比饭店里的大厨做的都好吃。”


    妈妈冷笑地对二姐说道；“你看看，你爸也被那个野丫头给迷住了！”


    爸爸也皱起了眉头：“你看看你这个老太太，是怎么说话呢？”


    二姐也埋怨爸爸：“爸，你就不应该同意他们俩的婚事儿，他俩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勉强在一起了，也待不长久。”


    爸爸直摇头：“你说的不对，我觉得他们俩有夫妻相。再说了，小风也是大人了，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不应该去干涉。”


    二姐强硬地表态；“小风还不大懂事，我们就应该管他，跟一个农村人怎么能生活在一起呢？”


    爸爸叹了口气：“你们那，都是戴有色眼镜看人！”


    二姐也无奈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现实一点儿吧！”


    爸爸说道：“我觉得你们活得很累。”


    妈妈不耐烦了：“别累不累的了，饿了，啥时候吃饭？”


    爸爸一看表都过晌午了，问大家：“我去买饭，你们都想吃什么？”


    二姐忙说道：“还是我买去吧，你们想吃什么？”


    “我想吃个鸡腿，”妈妈说。


    二姐乐了：“等出院了再给你买鸡腿。现在给你们买大米粥、苞米面窝窝头、西红柿炒鸡蛋、溜豆腐、地三鲜。”


    妈妈埋怨道：“都是素的，连个肉都没有！”


    二姐想了想：“那就再点一个芹菜炒肉吧。”


    妈妈这回脸上才有了笑模样。


    后晌，秦风来到了医院。爸爸问道：“这么早就来了，咋不多睡一会儿呢？你吃饭了吗？”


    秦风摇了摇头：“还没吃呢。”


    爸爸说道：“这里有我们中午吃剩的饭菜，你把它们放到热水箱上面，一会儿就热了。”


    秦风说：“不用，我简单吃几口就行了，快到晚上了还得吃。爸、二姐，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就行。”


    爸爸和二姐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只剩下秦风一个人照顾妈妈。


    秦风关心地问：“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妈妈阴阳怪气地说道：“只要你不气我，我就不会有病。”


    秦风哄妈妈开心：“我现在没气你，妈妈的病就好了呗？”


    妈妈点了点头：“那是，我现在的病已经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