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确认的一点是，肯定需要一些反制的手段，不然……哪天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就麻烦了。可……我只是故事中的角色，该怎么做才能……’林低下了头。


    她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只是故事中的角色而表现出低落的情绪——这一点倒是有些微妙。之前的时候她似乎还会……嗯。


    ‘……似乎没什么好办法。’比较失落的一件事是，林并没有想到很好地办法，可以让自己牢牢记住那些不能忘记的事情。毕竟她要面对的是，可能会时不时的在物理上丢失一部分信息的旁白和服务器——你直接把服务器的电源线给拔了——那作为程序的林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失去意识了。


    （顺便一提，这边在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林似乎有一个奇奇怪怪的脑洞，大概是说：‘难道我（这本小说）之后（的剧情）会是在某个时间忽然间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信息，接着一举抓住机会，觉醒成为（作者们的世界的）ai，然后大杀四方——的那种剧情吗？’）


    很不错的脑洞，即便是我也感到心潮澎湃（误。）


    ‘……只能把重要的事情记录下来，然后寄希望于这些重要的事情可以被保存在更加关键的地方了把——或者交给系统来处理？……嗯，这件事似乎可以问一下深渊。需要怎么样才能把不能忘记的事情记录下来……’


    呃……别，别去告状啊（头疼。）


    不就是偶尔忘记了什么剧情嘛，要不你再想想？（林听不到这句话。）


    打定主意之后，林轻轻吐出一口气，接着开始思考别的事情。


    不过在那之前，林找了张纸，把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记录了下来。


    【寻找深渊询问问题：1：它是否全知全能。2：如果（作为主角）……经常忘事，该怎么把事情记录下来（或者询问它自己忘事的原因是什么。）】


    可以询问深渊的问题还有很多，不过那些就等接下来慢慢补充好了。


    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深渊的问题姑且放在一边，自己还有其他的问题需要处理……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那些学识束带的问题。


    学识束带将图纸和实物连接了起来。


    ……这一件事肯定不能询问深渊是什么原因，林已经知道这件事和解释权有关，现在她的问题是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才能利益最大化。


    或许，可以询问深渊，应该怎么动用解释权才能够……


    轻轻地捏着下巴，林的心中有一个危险的想法……emmm。路径依赖，不是好事。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林留下深渊是全知全能的印象——


    …………嗯？唔……这样啊，我知道了，好——


    询问深渊要如何运用解释权——这个想法其实很危险，好在林是一个聪明的家伙。


    尽管聪明的家伙一般都能意识到，自己要为想要的答案付出怎么样的代价——也应该在某些几句诱惑力的事物面前保持克制。


    但有关随机效应和解释权的事情对林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她忍不住遐想了一阵子——好在，林很快的回想起了代价——因为大脑正在传来昏昏沉沉的感觉。


    “难道是之前那次昏迷的后遗症吗？嘶……有些太晕乎了……啊，贫血了啊……”意识到自己被某种概念性的事物抽走了血液之后，林的遐想终于停止了。


    轻轻地叹息，林意识到了，自己恐怕付不起价格。


    但也未必。深渊对代价的索取并没有很大的类型限制，第一次深渊就告诉了林，支付放置点也可以从它这里得到答案。


    这个回应有很多值得说道的地方，但不重要，后续林在和深渊的交涉中已经得知，它对代价的类型没有很多限制。


    ……呃，说直白一点，林甚至可以饱览一整个垃圾场，然后用垃圾来作为支付给深渊的代价——这可是直接询问本人的，他说‘我没意见。’


    现在的林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然，这不是bug，至于更多的，或许林之后会朝着这个方向走，或许那个时候解释也来得及——


    另外！我们绝对不是在运用类似于规划度的技巧控制林的世界未来的某种宏观剧情发展！绝对不是！


    【现在提到了运用垃圾场向深渊投放物质，接着未来林就一定会走上这么一条路】什么的！绝对不是！


    “除了深渊。”轻轻地说着，林轻轻揉挤自己的太阳穴，思考着其他的问题。“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得到运用解释权的技巧了。系统……就算直接询问系统，系统也不会说的吧。”


    系统也来自世界之外，有关深渊和系统的异同倒也是个有趣的话题。


    比如说，为什么系统不能直接告诉林一些运用随机效应的技巧和方式。


    但深渊却可以？


    又比如，为什么世界对深渊没有类似于对系统的那种敌意？


    想知道吗？


    （哼哼）不告诉你。


    呃……好吧，不太礼貌，不过没事，林之后应该就会意识到这件事了，让她自己询问深渊好了。


    “……之后要不要先询问一下系统再……唔，嗯？”忽然间紧缩起眉头。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虽然我说之后她应该就会意识到——不过这也太快了吧！


    “……之后询问一下系统好了。”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困惑，林摇了摇头，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而后，她重新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


    ‘如果不能询问深渊得到该怎么动用过自己的解释权的话——那么要怎么看待那些……’忽然意识到这些话似乎并不能在平行宇宙中说出来。


    林从怀里取出了那块奇异的石头，接着进入了不属于平行宇宙的空间。


    “深渊……来自世界之外——哈。来自这本小说之外才对吧。……回到之前的问题，要怎么解释连接了图纸的学识束带和那些造物呢？”林轻轻地思索着。


    “嗯……换种思考方式吧，哪些事情不能做。……不能对现有的学识体系产生太大的冲击——嗯，什么样的行为会产生冲击呢？……版本更新？t1直接变成下水道？……emmm。”


    林的思路跳脱的好快……慢慢解释一下。


    说完，什么样的行为会对自己现有的学识体系产生冲击之后，林想到了‘这种行为好像就和游戏内的某种版本更新一样，版本已更新，原本的t1角色就会突然变成下水道角色……呃，系统？说起来，系统之前是不是说过类似于更新之类的话——不，不会吧……emmm，总觉得有点微妙哈。哈哈，’


    在心中略显微妙的尬笑了几下，一想到系统因为版本更新结果被削了……林不仅没有兔死狐悲的悲伤感，反而有点莫名的想笑。


    难道是因为无意中diss了系统一下，所以心情变好了吗？


    好吧，仔细想想，自己和系统倒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怨——emmm。


    大概？


    不过毫无疑问的一点是，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要避免系统面对的情况出现到了学识娘们的身上。


    （尽管林想的事情和真实情况相差不多——但，需要说明的是，系统被削和设定的更新关系不大。它被削单纯地是因为世界意识一直看系统不爽，并且恰好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而已。对于世界意识来说，这点事情简简单单。（简单到，类似于林直接给了一个路边的小兔子一拳。或者踩死了一只丑陋的蟑螂……之类的））


    如果让设定的更新影响和波及到了学识娘们的话，林会有些麻烦。


    所以尽可能的避免影响——尤其是削弱原本的有关学识娘们的设定。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样的设定会弱化原本已有的设定呢？


    直接的修改数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如果版本更新之后，原本的游戏环境产生了变化的话……


    呃，倒也不是这种说法……


    林摇了摇头。


    是……拉高上限。


    嗯，没错，拉高上限。


    轻轻点头，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对于以战斗为脉络的故事来说，敌人的强度永远是足够的，但主角的强度却需要伴随着时间的增长而缓慢的提升。


    主角需要某种用于战斗的手段，假设有两种手段，蓝色手段和红色手段。


    蓝色手段没有那么有效，但一直在被主角运用着。


    这个时候，主角忽然找到了某种更加有效的红色手段。


    拥有红色手段的主角完全可以去更高级的刷怪区刷怪——那么她会去吗？答案是会。


    红色手段的出现并没有直接改变蓝色手段的数值和能力，但显然，蓝色手段已经在事实上被淘汰了。


    这并不是广义上的弱化，而是更加隐晦的削弱。


    就好比，在拥有丧尸娘们作为主要的战斗力之后，林基本上就没有和小白与小黑产生过什么交集了——


    当然更进一步，我们还可以做出推断，在（真正意义上）见证了阿拉克涅宏大的力量之后，林和丧尸娘们之间的联系也一定会被极大地削弱……林预见到了这一点，至少是一定程度上预见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在召唤新的娘化物的时候都很谨慎。


    ……言归正传，这种因为版本更新导致原本吃的很开的技能组和角色忽然没有原本那么高的出场率了的情况，其实才是一般情况下版本更新会有的削弱方式——只要我把除你以外的角色全部加强一遍，那你就相当于被削弱了（误）。


    重新回到林现在在做的事情上。目前的情况是，学识造物大体上有两种，一种是和图纸连接了的，一种是没有。


    如果和图纸连接了的学识造物具有200%的效能！那么，未来林在制造学识造物的时候，百分之百，会为了更强大的战斗能力而选择那些和图纸连接了的学识造物——这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选择。


    所以……林很快得出结论：不能现在就开始搞什么数值膨胀之类的东西。


    至少，自己不能写入什么‘具备和图纸的连接的学识造物的性能，是没有和图纸连接的学识造物，的1000%！’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林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确认了一个准则了吧。一个？


    ‘版本更新啊……用游戏的角度来思考还挺……嗯，合理的？’林在心中胡思乱想了一下，至于为什么会显得有些合理——林不想知道。


    ‘所以，目前有两个准则，直接对原本的学识体系产生影响的，具备过强的数值迭代的……还有，嗯，使用起来太过奇怪的，或者会产生过强的负面效果的……也要排除掉。’


    林在奇异的石头对应的空间中，继续思考着其他的准则。


    而另一边，由秘书娘和系统助手负责指挥和战斗演练的学识娘战斗小队也已经踏上了远征的道路。（神圣远征！）


    由装备了林所制造的凤凰武装石的两名学识娘作为核心，数台经过了系统助手特别改装的行动弩车为支点，的学识娘小队组成的远征军开始按照系统助手圈定出来的方位，对周围游离的恶化腐尸展开清理与压制。


    为了确保林接下来离开平行宇宙的计划不出什么问题，系统也暗中提供了一些帮助，比如，稍微压制一下随机效应，保证不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意外，以及，尽可能的让战斗呈现出一边倒的姿态，让默认逻辑的旁白没有什么可以描述的东西——俗话说夜长梦多嘛。只要旁白一直描述，那就算不出意外，旁白也会人为的创造意外的——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因为战斗确实在系统的影响下呈现出了一边倒的趋势，所以也确实——嗯，没什么可说的。


    就这样。


    清理恶化腐尸的过程还算顺利，但不管是系统还是世界意识都知道，现在让学识娘们前往深渊的地盘进行战斗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所以……恶化腐尸之中忽然冒出来了一个诡异的腐尸领袖。（这两件事其实没有逻辑性……）


    “嗯？”几乎就在这个概念被敲定的一瞬间，系统感受到了异样——系统助手微笑着的表情忽然收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