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好了消耗品之后，林示意系统帮忙拿点那种黑色胶状物过来。


    ……系统面带微笑的站在原地，什么也没做。


    “emmm。”


    林和她对视着，难道说娘化之后也会带上一些任性或者是类似的情绪吗？


    林暗中嘀咕——更加专业的表达应当为：人性化的外壳会使系统不受控制的具备更多人性化的情绪，这种情绪会影响系统做出更加理性的判断，因此，在大多数时候，系统都不会考虑娘化自己什么的。


    那为什么系统依然保留了娘化自己的能力呢——


    ……


    ……


    ……


    哎呀！这事儿我清楚！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别人，系统现在具备在不同的世界之间折跃逃窜的能力，但最开始的时候，系统也和林一样，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你们以为它是怎么从自己原本的世界中离开的！


    这其实啊，都是因为系统给当时的那个主角卖了沟子！我祖上也是阔过，当时一个老祖宗就淦过系统的沟子，这事儿啊，我也是从……


    （前有沟子文学，所以，跳过会很有用。）


    ……


    “……所以我会被感染吗？”林看着系统，问道。


    “考虑到您的重要性，系统不建议您做出这种决定。”


    “作为领袖，自然应当首当其冲。总要有人来做这件事，而我的道德水平不支持我做出其他的决定——而看人真准这种话也不会从我嘴里说出来。”


    “好的，尊敬的宿主，系统可以短暂的消耗放置点产生排斥立场，从而在不接触物体的情况下将其举起。检测到您的背包中存在若干张放置点兑换卡，正在消耗中。”


    “哦……把最大的几张给我留下来。”（解释权。修改了林的背包中是否存在放置点兑换卡的事实。）


    “好的，尊敬的宿主。”系统什么也没表示，反正喜欢雁过拔毛的宿主数量不少。


    “排斥立场已生成，现在您已经可以捧起物体而不接触它了。”


    “……”听到系统的话之后，林走到那团史莱姆的旁边，接着伸出手，将那——呃，滩？黏糊糊的东西从地上……抓了起来。


    抓了一块起来。似乎略显稀薄的粘稠物质顺着林的指缝缓缓流淌——有点恶心心。


    林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了片刻，接着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把手里的粘稠物质丢了下去。


    “呃……”眼神古怪的走到那对树皮旁，接着把树皮抱了起来——他刚刚忽然想到，自己想要的只是将不同的物体和那个东西相接触，然后测试一下不同的物体和那种粘稠物质相结合的能力，以及结合之后的特性，仅此而已。


    那她完全不需要把那些粘稠物质拿起来——只需要把不同的物体拿过来就好了啊！


    抓着一片树皮触碰地面上的粘稠物体——林觉得自己像个玩泥巴的小屁孩。


    干枯的树干和粘稠的胶质接触，随后胶质仿佛——呃，某个超级英雄电影中的共生体那样缓缓的朝着干枯的树干上攀附了上来。


    “系统，你觉得这个东西……”


    “正在检测活性中——未发现目标存在活动能力。”


    解释权。


    点了点头，将被感染了一半的树干放到一边。


    “木头，石头，金属，陶瓷——还有什么材料？”


    “有机物，钙质骨骼。”


    “……血肉和骨头？”


    “是的，尊敬的宿主。”


    “……光是听听就觉得好邪恶。”


    “系统可以提供一定的堆塑物体形状的能力。另外——考虑到您与学识娘们交流得到的遗物概念。结合您制造武装石的计划，系统认为您还可以制造对应的遗物以使自身获得对应的能力。”


    “嗯，这样啊。”自己倒是完全没想过这种事。难道这就是思考的局限性？


    林不置可否的看着地面上的那个被污染的树皮。看了一会儿，林从地上站了起来。


    “就算要更进一步的实验，我们也需要更多的原材料……去再烧些恶化腐尸吧。”


    学识娘们休息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便是继续工作的时间。


    林和系统一面商量着接下来的实验，一面开始行动。


    学识娘们很快再度找到了一个恶化腐尸聚集的地方，这些恶化腐尸似乎刚刚击溃了这个地区的一群行尸，正在朝着周围扩散。


    学识娘们就在这个时候发现了它们，接着，便将那些恶化腐尸包围了起来。


    “嗬——”


    低沉的声音响起，为首的几只恶化腐尸似乎因为先前的战斗受到了一些伤势，身体上的伤口中不断地流淌着微妙的液体。


    “……它们聚集起来了。”林轻轻地说着，而后皱了下眉（意识到自己这么说相当于承认恶化腐尸之间似乎具备某种战术。）


    “从外表上观察，它们的智力水平似乎和野兽类似。”（承认一部分‘战术的存在’，否定‘具备‘高级的’智慧’。）系统补充道。


    系统的补充让林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想办法把它们堆在一起吗？还是直接开烧？”林询问系统的意见。


    后者稍作沉默，而后给出回答：“系统认为，火焰应当可以逼迫它们更加紧密的聚集在一起，考虑到这种特殊的感染能力——在恶化腐尸聚集起来之后，我们可以以它们的表现判断火焰是否对集群的它们，或是体型更加庞大的恶化腐尸具备强大的杀伤能力。”


    系统的意思是：只要一烧，恶化腐尸就会自发的聚集起来，抱成团，最后的效果和堆起来没什么区别，


    “那就直接开烧了。”林点了点头，随后从那名特殊的弹弓娘身上再度取了个火苗。


    火焰与燃料混合，化作活性更低，也更危险的火焰，火焰被那名弹弓娘以双手向上托举的姿势聚集在空中——实际上她不需要做出太夸张的动作就可以控制这些火焰。


    但，从她的表情上判断，林觉得她似乎是在享受做出这个动作的过程中。


    既然如此，那就随她去吧。


    火焰在空中聚集成团，接着伴随着弹弓娘的思绪向周围扩散开来。


    避开不能被低活性学识感染的其他同伴，火焰将那些恶化腐尸包围了起来。


    恶化腐尸对这种低级的火焰似乎并没有太多的畏惧，几头恶化腐尸朝着前面稍微走了走。


    火焰立刻附上了它们的身体表面。


    学识的活性在迅速地被剥夺，火焰撩烧的更加激烈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此时此刻莫名的给林一种聚众烤肉的诡异感觉。


    但一想到自己烤的是行尸，林就不由得在脑海中想到……（火焰烧灼丧尸——按照自然选择的理论，会不会让耐火的丧尸都活下来？或者是……在烧灼的过程中，让它们具备了扛火的能力。）


    微微皱眉。林摇了摇头放空自己的思维。不能胡思乱想——


    和那时候（模拟世界中）的那个（随机效应）一样，如果自己继续这样（胡思乱想），最后一定会那样（出现随机效应，事情朝着自己所想的事情，且更加不妙的方向发展。）


    但是……越是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就越是能够在脑海中发现大量的絮絮叨叨。


    “……嗯。”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思乱想——越是这么在脑海中重复，就越是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好像到了睡觉的时候，越是思考着‘我一定要早点睡着，不能再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脑海中这种思考就会出现的越多——


    “系统……”林有气无力的朝系统助手说着。


    “看起来您有些累了——不过，您在思考的事情似乎是，会无可抑制的思考一些不好的事态发展吗？”


    “嗯。”系统懂自己在说什么。所以有解决方案吗？


    系统助手面带微笑的将手搭在林的肩膀上：“这种胡思乱想说明您有很多多余的精力尚待发泄。”


    林的大脑停止了思考，脸上的表情也垮了下来。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精力……发泄’这个描述让林的思考窜到了一些别的方向——如果说想些完全无关的事情也算是系统的解决方案的话，那这个解决方案确实有效。


    林略显纠结——要继续想一些奇奇怪怪（涩涩）的事情吗？


    不可以涩涩！


    “一味的抑制这种思考对您并没有任何的用处，因此，系统建议您以一种其他的方式将您的多余精力发泄出来。”


    喂喂喂！过线了。


    “例如。思考一下如果您脑海中的那种想法真的出现了的话，您的学识娘们需要做出什么样的行动才能阻止事态继续恶化。”


    “……”看来系统和自己所想的方向还是有些差别的。


    林略显纠结的看着系统。


    系统助手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所以，您脑海中的第一个不妙的想法是什么？”


    “……嗯。”比起回答系统的问题，林现在倒是有了更多其他的想法。


    还记得林之前通过思考得到的圆盘模型吗？


    小球不断地沿着阶梯向下滚落，未来缓缓呈现在前方，每一个改变方向的行动都会让小球无可抑制的迈向下一个方向。


    系统的这句话忽然让林明白了什么，她似乎有些明白矩阵ai的穷举式推演到底是什么了。


    以及……穷举式推演的前置……是叫做，规划度来着？


    规划，主角的某种思绪会在世界的运行中转换为某种切实的未来——但这种未来并不会完全遵照规划预期的来。而是有所‘创新’。


    这种创新使任何主角都不具备定向的操控未来的手段。


    但，通过一点小小的优化——却可以用于定向的引导未来朝着某个方向前进。


    既然你一定不会按照我说的来做——那我只要把所有我不希望发生的剧情全部列举一遍，不就好了吗？


    虽然这种办法存在很多的漏洞，不过确是相对稳定的，改变剧情的方式。


    林并没有对这种办法进行优化迭代的思考，她只是对这个方式有了更多的理解。


    回到圆盘模型上，伴随着圆盘上的小球不断地向前滚落，地面上也会出现大量（假想的）障碍物。


    这些障碍物阻挡了小球，给小球一个力，让它略微改变一点点前进的方向。


    尽管只是略微改变，但层层加码之下，小球却也在不断地走出一条独一无二的轨迹。


    而规划度，就仿佛在小球可能前进的路上砸下一根杆子。杆子使周围的地面略微凹陷，小球也朝着那个方向稍稍滚动。


    但因为你已经把杆子插在那个位置了，小球和杆子都有碰撞体积，所以它们彼此无法重合——而规划度就相当于，不断地通过插上一根根杆子的方式，使小球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前进。


    这就是林新增的理解。


    系统说的那句话，就相当于让她进行一次规模更小的穷举式推演。


    她脑海中最初产生的，‘行尸有可能被火焰筛选出高火炕特化的行尸’这个想法，本身就是一种规划。


    如果她的思考只停在这里，就相当于她的穷举式推演走到了这一步就停下了，因为越是思考就越是危险，所以林更加倾向于就在现在，立刻马上停止思考。


    而在她停止‘插杆’之后，小球接下来会朝着什么方向前进，没有人知道。


    但系统给出的回答就相当于，让林不要现在停止思考，而是继续想，小球在这里乱跑，跑到什么地方都很难控制。与其现在停下，不如在继续向后插几个杆子，继续将小球向更加安全的方向引导——就比如现在留下来的是：‘行动失败’‘行动成功’两个结果。


    但如果自己继续朝着前面思考一段，继续深入推演，那么，在另一个停下来的地方，小球可以导向的两个未来或许就变成了‘轻轻松松的行动成功’‘有些麻烦的行动成功’‘付出惨烈代价的行动成功。’


    同时，如果自己在此基础上继续向前思考，那么最终停止推演后出现的结果或许又会有所不同……


    原来如此，系统的看法真是奇妙！我已经完全理解了！


    林认真的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了然的表情（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