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只是……孩子们开始行动之后，有相当一部分——嗯。这个可以说吗？”


    “系统会负责对您与系统的对话的隔离操作。”


    嗯？啊，那倒是很方便。省的我来动手了。


    （林作为平行宇宙中的主角的身份，在说出某些话的时候，‘跳过剧情’什么的。这部分对话和语句，是会被平行宇宙作为主角的台词记录在世界之内的。这种记录会产生某种影响，正面和负面都有。


    采用比较好理解的形式解释：林和系统的交流会在平行宇宙之中，转变为某种【学识】。这种学识有正面效果：例如让林跳过剧情的计划执行的更加顺利，也会有负面效果：例如以后遇到不论怎样都跳过不了的剧情。


    一旦某种行为和计划转变为了某种在设定上可行的‘设定’。那么自然会产生无视这种设定的‘事实’。就好像法则——故事中主角们在掌握了法则之后，一定会面对法则无法解决的情况。）


    系统的隔离就是将林与他的交流封闭起来。不让它被世界捕获。


    由此一来，这段交流便不会被转换为某种‘设定’。


    其正面和负面效果也便会消失。


    这种隔离并不是绝对的，以后，如果林有需要，她可以再度将自己和系统之间的交流对话转变为设定。


    换言之，系统的隔离可以让‘是否让世界自发产生‘剧情可以被跳过’的设定？’这个选择被做出的时间来的更晚一些。


    好长……


    “隔离……”


    “叮，世界意识已加入聊天室。”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传来。


    张了张嘴，这种毫无意外的剧情让林没有一丁点继续话题的意思——老妈忽然加入了你和你的好朋友的群组 be like……


    好在林不是叛逆儿童，世界也不会说什么让林抗拒的话。


    这个孤独地聊天室内，只有林和系统会发言。


    “……呼，有相当于部分剧情是发生在旁白中的。这部分剧情，我们没办法判断他是否安全。就像，学识记忆中，那个特别的孩子——被打落下了锈岛一样。


    我很难在计划中预留出这种意外发生的可能性，以及应对措施——唔，尽管我们可以用——这段可以说吗？”林正要说的时候，又想到了，某些话似乎不止是没办法在平行宇宙中说出来——


    在主世界，这些话和交流（有关随机效应的内容）也很微妙处于一种：‘最好不要说出来’的程度。


    系统沉默，片刻之后，它给出了回答，但这个回答的语速比平时慢了大约20%。


    “您已经为这些认知，付出过‘代价’了。”


    ……


    嗯，虽然有些难以评价的部分。不过说回系统的表现。


    它不确定。


    林是否真的能够把这些话说出来，这不只是能不能说的问题。还有如果不行，未来是否会面对很多麻烦的问题。


    林尚且没有意识到，但她现在在向系统询问的，并不只是一个问题的答案，还有一个保证。


    说出来是否会出问题，系统点头了，说没问题，那么最终如果真的出现了问题，系统要负责。


    这种负责不只是说：林面对的麻烦，需要系统来解决。还有更深入一步的：系统的解释权会受到影响。


    你以前说这么搞不会出问题——现在出问题了，是不是说你其实没有那么了解这件事？那你做出的其他的判断是不是也只是……


    解释权一旦出问题，对系统来说就是无可挽回的改变。


    所以，系统不会直接给出承诺，但它同时希望林做出某种倾向性的决定。


    所以它给出了棱模两可的回答（或者说，只说出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付出代价。


    为了得知某些事情，为了描述某些技巧，付出了永远无法再使用相同技巧的代价。


    或者说——为了谈论有关随机效应的技巧，而付出代价。


    采取后面的理解的场合。林所付出的那个代价，就可以视为，对她现在说出那个将要说出的话题的一种预保护——


    就仿佛搭积木一样，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影响接下来要做的一切。


    如果林选择听系统的，那么她就相当于选择了采取后者的理解——那么未来，她在讨论有关随机效应的内容时，将不会受到限制。


    但同样的，带有负面情况。至于具体是什么：呃，我也不是万能的，这种事情，只能到跟前了才能知道。……不过如果只是推演一种具备可能性的情况的话。


    她选择了【付出代价，从而得以讨论有关随机效应的信息】。


    这个过程中，代价是关键，如果产生了某种路径依赖的话……那她未来会付出的代价会一次比一次惨烈——


    惨烈，没用错词。


    不过……代价嘛……嗯，和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没什么出入就是了。


    系统的描述，虽然林没办法直接的感受（明确的意识到）到系统在暗示什么，但毫无疑问的一点是，系统有某些不太好说出来的事情。


    这代表着——又一次长期和短期利益的选择吗？（这么想倒也没错。）


    林略加沉吟。


    不过好在我们不需要跟着她一起沉思。


    在林沉默的时候，世界为她的孩子降下了一抹鼓励——


    这是一个比较微妙的现象。


    前面提到了林的行为实际上是在向系统索要一个保证。


    系统给出承诺和保证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它不够格。


    系统不够格。不论是‘系统’这个统合的概念，还是娘化放置系统这个个体。它们的资格都不够。


    一般而言，如果有某个决定前往pvp路线的主角的话，在他逐渐涉及有关pvp的技巧的时候，确实会有这么一个角色来给予其保证，约束其在探索pvp技巧时的努力方向。


    一方面使她高效的理解何为pvp，何为改写设定的技巧。


    另一方面……不同的对于pvp的理解也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技巧。


    这种技巧自然有好有坏，——有高效，也有不那么高效的。


    ……


    这部分略过。


    总而言之，会有这个一个角色来负责兜底。


    这个角色一般是作者——或者作者的身外化身\/皮套什么的。


    作者，不论是谁，都拥有，对于自己塑造的世界的，无限大的解释权，这种无限大的解释权让作者可以为主角们提供一个绝对的保证。


    基于此保证的pvp理解——嗯，更有效？


    现在林当然没办法拿到她的作者的保证。


    不过世界的鼓励——嗯，也可以看做是一种保证。


    至少从解释权的优先级上思考，世界意识对于其本身的解释权，仅次于作者本人。


    世界的鼓励可以看做示意林，继续这样做是可以的\/正确的\/没问题的。


    也可以看做，世界表示会为林接下来的行动兜底。


    让她放心做下去——


    不管是哪种，对林来说只意味着一件事：她可以说出接下来将要说出的事情。


    感受到世界的鼓励之后，林虽然稍加沉默了片刻，但最终她依然选择了相信世界意识（还有系统的判断。）


    “……呼。说回之前的话题。面对可能会在旁白中描述的剧情，嗯，我很难预留出对应的应急预案。尽管我们可以用一些写入设定的办法来稍微控制一下剧情——但这种办法并不牢靠，而且目前这种技巧我掌握的很粗糙。很难准确的达成目的……”


    她大概是担心‘写入设定’这件事在说出来之后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对主世界中的她而言。


    ……是不是有些太过担忧了？


    “这部分剧情没有被跳过，如果不对这些剧情进行额外的处理，就意味着之后我们一定要承担与之对应的风险。……”林不想承担这种风险。


    显然和她的人设有关。


    “我在考虑，有没有某种办法可以让跳过的剧情更加——嗯，可控一些。”


    “尊敬的宿主，您想听听系统的判断，对吗？”


    “嗯。”


    “好的，尊敬的宿主。依据系统判断，在从先前若干次被您称作‘剧情跳过’的事件中得到的数据中，情报娘对战斗情况的分析在剧情跳过中占据了较为重要的组成部分。经过了情报娘分析的战斗在实际战斗过程中被跳过了，而没有经过分析的则没有被跳过。因此，系统建议，在下一次进行分析的时候，您可以尝试让情报娘对整个行动过程中可能存在的战斗过程进行分析，进而达成跳过更多剧情的目的。”


    “嗯。”听起来似乎有一定的道理，但不知道为什么，林总觉得——这种办法是不是和穷举式推演是一个原理的？


    感觉到时候会变成，自己推演了500场可能的战斗，结果最后还是发生了第501场……


    但，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的话，试试这样做也是一个可选项。


    林思考着。


    正当他打算做出决定的时候，世界意识传来了少量思绪。


    那似乎是一个问句——


    林理解了世界想询问的，也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样的回答，但她却没办法描述出世界要问出什么样的问题。


    她感觉自己似乎就只是‘知道，自己会对这个问题回答‘是’。’


    轻轻点头做出回答，世界意识随后传来了平和的回应。林隐约感觉自己的问题被解决了。


    但，为什么自己没办法描述那个问题呢？


    林有些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友情感谢天道娘提供的世界语翻译：


    世界：你（亲爱的\/可爱\/孩子）想要（欲求\/渴望\/希望）跳过（略去\/忽视\/毁灭）更多的剧情（故事\/未来……）吗？


    林：‘是’。


    世界：那么（（叹息）\/嗯\/好），如你所愿（希冀\/渴求\/？？？）。


    天道娘：差不多就这样。（皱眉）？这句不是！）


    “唔，系统，退出这里吧。接下来的事情在外面说就好。”


    “正在关闭阻隔程序。”系统说着。


    回到现实之中，虽然感觉身体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情况或者问题，不过林依然有些不确定的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记忆。


    完成这一点之后，林向系统说道：“除此之外的另一个问题是：那个铁锈孤岛。它……你觉得它是行尸吗？”


    忽然就把一个解释权丢给了系统诠释——系统虽然在一些特定的问题上没有很高的解释权等级，不过这件事显然不在其中。


    系统当然知道是否把铁锈孤岛解释为行尸，对林具备着不同的意义。从林的表现上来看，她应该是希望那东西不再是自己的麻烦的。


    这和她跳过大部分非重要剧情的目的是相同的。


    但，是否要回答这个问题，对系统来说，也是一个问题。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在于——


    （盯~~~）


    世界在看着它。


    “尊敬的宿主，请容系统确认，您希望从系统处得到，系统对于代号：铁锈孤岛的理解与看法，对吗？”


    “嗯。”林点了点头。


    “请支付200放置点。”系统给林弹了个支付界面。


    “……啊？”现在真的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林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不过，叹息之后，她决定忽略这一点。


    好在撬棍娘一直在正常的产出放置点。按下支付按钮。


    “现在好了吧。”林说道。


    她不理解系统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也不会知道，按下了支付按钮之后，世界意识对系统接下来的行动的敌意便减轻了许多。


    “是的，尊敬的宿主。


    叮：宿主已激活任务【回收失控造物】。”检测到世界敌意降低，系统于是按照原定计划执行了这个操作。


    “嗯？”为什么突然给自己一个任务……


    算了，就当是系统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好了。


    摇了摇头，林开始查看那个任务。


    任务描述很简单。


    ‘作为学识娘们的领袖，你轻而易举的创造出了，能够在战斗中发挥十分特殊作用的学识造物。然而，或许是你低估和小瞧了那个古怪的行尸的影响。你所创造的学识造物在短时间内就发生了你无法预料的变化。


    尽管你能够感受到，那些学识造物依然不具备被称之为一头行尸的某些‘必要特质’，但悬浮于空中的铁锈孤岛却依然在不断地洒下令人厌烦的褐色锈粉。就当是为了孩子们的呼吸健康，抽个时间去回收那些不听话的造物吧——’


    “……我讨厌谜语人，还有需要完成的任务，不过算了，你说的也有道理——确实该，抽个时间去回收那些‘失控的造物。’”林若有所思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