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芙蕾雅脸色凝重的看向阿拉克涅。


    “霸道？总裁？”


    “霸道可以理解，总裁呢？”


    “……职业。”阿拉克涅在沉默之后，说出了自己脑海中出现的那些信息。


    “你也……”从芙蕾雅的表情来看，她和阿拉克涅遇到的情况是一样的。


    “嗯，但这不是重点，霸总文——是什么意思？”


    “嗯？”芙蕾雅忽然意识到自己和阿拉克涅得到的信息或许有所区别。


    “你脑海中多出来的信息是——”


    “霸总文三个字。”阿拉克涅说。


    “……我比你多一些——除了这三个字之外，还有这三个字的意思。”芙蕾雅顿了顿——她觉得说出这几个字会显得有些不太礼貌——emmm，大概可能，也许——这种想法也是跟随着霸总文dlc一起进入芙蕾雅的脑海之中的。


    “什么意思？”


    “唔。霸总文是一种描写霸道总裁和女主角之间的爱情故事……嘶——呃，”脑海中的信息有些驳杂，芙蕾雅皱眉了一下。


    再加上她觉得直接把那些信息说出来会有些怪怪的——她于是用灵能把那些信息打包了一下。


    将信息交给阿拉克涅，阿拉克涅很快地就理解了那些灵能信号传递的信息。


    “嗯，原来如此，给人提供情绪满足……所以这些就是霸总文？”阿拉克涅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册子。


    “是。”芙蕾雅的表情比阿拉克涅凝重许多，比起阿拉克涅对霸总文的内容感兴趣，芙蕾雅更担忧这种概念背后蕴含的某些信息。


    阿拉克涅注意到了芙蕾雅的表情，略微思索之后，她放下了手中的书册：“你在想，为什么我们会意识到这些概念。”


    “嗯。”芙蕾雅沉默的拿起另外一本册子。


    这个册子上的内容，是讲述的‘我’在忽然之间觉醒了系统，然后被主人（林）刮目相看，最终一起和主人并肩作战，打败各种各样的敌人的故事。


    翻看了那个册子几下，芙蕾雅的动作忽然一顿。


    随后她一把将册子拍在了阿拉克涅的怀里。


    女王皱了皱眉，随后也放开那本册子看了看。


    随后，她知道了芙蕾雅表情凝重的理由。


    “系统文……”女王皱着眉，说出了出现在她脑海中的几个词汇。


    “嗯，还有这本，这本，以及这本。”芙蕾雅飞快的筛选着自己面前的大量书册，而后将其中几本交给了阿拉克涅。


    阿拉克涅沉默的看着那几本册子，几乎每一次读完一本册子，她的脑海中都会多出一个与之对应的概念。


    霸总，系统，末世，丧尸，以及……神明。


    自己就是神明，但阿拉克涅依然得到了名为神明的概念。


    为什么？


    “快，我们两个交换一下信息，看看得到的信息有没有什么差别！”芙蕾雅催促道。


    “……好。”女王点了点头。


    神力和信仰之力彼此交换，信息解读之后，芙蕾雅发现，自己得到的信息中：霸总，末世，这两个概念的内容相对更多。


    而阿拉克涅则对丧尸和神明这两个概念得到的信息更多。


    “……神明：神座，神格，神性。”三个概念从她的口中缓缓跃出。


    “作为神明，这三个东西是标配吗？”芙蕾雅皱着眉。


    “至少对我而言，不是。”阿拉克涅唤出了自己的神座（的虚影）。


    （让我看看她的心声……）黑暗世界之中的神明并没有神格和神性，只有神座，也因此，成为神明的办法只有一个，把一个已经成就神明的存在从神座上拉下来，撕碎，吞吃它的每一寸骨骸和力量——而后，亲自坐到那个神座上去。


    阿拉克涅看着那个神座，眼中只余冰冷。


    “神座，……难道这就是主人不在乎我的原因？”阿拉克涅轻轻地说着，她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缺少了神性与神格。


    以主角的权柄去思考，阿拉克涅得到的结论是，神座，神格，神性的概念是早就被某种东西设计好的——但如果这些东西是设计好的？那么……自己的费尽千辛万苦登上的神座，是否也——从来都不值得骄傲呢？


    因为神座，本就是被设定好——要有人坐上去的……


    “轰！”


    只手将神座的虚影捏碎，力量产生某种激荡，阿拉克涅皱着眉。


    “阿拉克涅？”


    “我没事……说说你吧。你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阿拉克涅询问芙蕾雅。


    “……我相比其他的东西，更加关注，系统。”芙蕾雅抬头看着阿拉克涅。


    “它怎么了？”阿拉克涅问道。


    “……我们两个得到的信息中，有的内容多一些，有些内容少一些，而那些内容大多和我们所在——或者是：你以及主人的世界有一定的关联。


    但是，我们脑海中有关系统的内容却相差不大……你猜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系统同时——不属于我的世界，与主人的世界。”阿拉克涅缓缓地说着。


    “嗯，这是最大的可能性。毕竟，霸总——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玻璃，水泥，以及某种丝织品。确实和这个世界相性很不错。”芙蕾雅点着头，表情凝重。


    “不……应该说，是我们在得到那些记忆的时候，也得到了这个记忆所对应的世界的信息——我并没有见过类似的丝织品，但我依然觉得你说的很对——仿佛这个判断是我的本能一般……”


    “嗯。”


    “……世界之外——其他的世界吗？信仰之力属于这个范畴吗？”


    “不知道……但我想应该属于这个范畴！”芙蕾雅低声的说着。


    “也就是说信仰之力和这些概念实际上——是同一种东西。”


    “是。并且，它们在同时产生某种影响！对整个世界的影响。”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脑海中多出来的那些杂乱的思绪和信息，芙蕾雅的表情越发凝重了。


    “这些概念在尝试侵入整个世界——为什么？”阿拉克涅迅速的得到了判断，也产生了新的疑问。


    “或许是只有尝试着侵入某个世界的概念才会被我们认知到——如果一个概念在世界之外，那么我们要如何得知这个概念？”芙蕾雅反驳着阿拉克涅的错误观点，后者‘唔’了一声。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这段时间，这种来自概念上的侵入更加强烈了。阿拉克涅，你有感受到吗？”


    “嗯……出现在我们脑海中的信息，就是这种行为的表现之一，从我们离开基地开始，这种表现就开始出现增幅的趋势了。”阿拉克涅也意识到了芙蕾雅所说的事情。


    “嗯，而且，这种变化正在逐渐加剧。”


    “……这和我说的有区别吗？”阿拉克涅皱眉。


    “当然——一个是速度，一个是加速度！”


    “？”阿拉克涅似乎并不理解速度和加速度之间的区别。


    “……”芙蕾雅看着阿拉克涅显露出清澈的不解的表情，叹息了一下——她真的很希望这个时候阿拉克涅的脑海中能够出现什么突然出现的信息——来解释一下什么是速度和加速度。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芙蕾雅看着阿拉克涅，然后用尽可能简单的语句解释了一下速度和加速度。


    “嗯！”所幸最后阿拉克涅还是懂了。


    “变化在逐渐加速。”阿拉克涅阐述着自己的理解：“……为什么？”


    “这就是我想说的关键——（深吸一口气）……我们给主人找了点大麻烦！”


    “是因为我们这段时间做的事情？”


    “是，或者说——是因为我们在研究和了解信仰之力，乃至于是研究从世界之外涌现出来的某种信息——正因为我们在做这件事，我们在研究与理解这些来自世界之外的概念——或者换一个词语——


    我们在观测。所以这些概念也就越发强烈的影响着我们的世界——主人的世界。”


    芙蕾雅沉声说着。


    ？为什么你默认林具备这个世界的所有权？世界是一个独立的概念——只是和主角关系比较密切而已……


    “……”阿拉克涅沉默了下来，如果芙蕾雅的说法属实，那就说明，自己这段时间和她的行动不仅没有给主人带来什么帮助——反而让主人的事情变得更加麻烦了起来。


    更加麻烦的是，阿拉克涅确实认为芙蕾雅说的——确实是属实的。


    而这个判断来自她的直觉——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阿拉克涅将手中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的纸张放在了一边，蛛腿在地上不断地轻踏着，阿拉克涅的眉头紧锁：“必须想个办法弥补这种情况。”


    “嗯，我也在想，但……脑袋里面一个想法都没有……”


    瞥了眼芙蕾雅，阿拉克涅感到有些烦躁了——她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指责这一切都是芙蕾雅的错，这种指责十分的无端，且没有意义。


    更何况她当时也同意芙蕾雅的计划，不然也就不会跟着芙蕾雅到处乱跑了。


    “唔……”芙蕾雅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不要焦躁。我们的目的是帮助主人解决信仰之力这个麻烦。遇到困难说明我们走的方向是对的。”阿拉克涅冷静的说道。


    “……这是你的蛛生感悟？”


    “不，这是出现在我脑海中的一句话。”


    “……”影响在增强，观测会增强这种影响。而且——这种变化似乎是不可逆的。


    芙蕾雅皱着眉，在和阿拉克涅进行相关实验的过程中，她并没有感受到自己收到的影响有任何的减少。


    “……越是研究，影响就越是强烈，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做法其实是——什么都不要做。”轻轻地说着，芙蕾雅忽然间愣住了。


    阿拉克涅在她的周围不断地踱步着，蛛腿抬起下落，焦躁展露无疑。


    忽然间，阿拉克涅碰到了一个破旧的桌子，本想要一脚把这破烂桌子踹飞的阿拉克涅在想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主场之后还是收敛了一些。


    她伸手，用凡人的力量在桌子上用力砸了一下。这种层次的宣泄暴力完全没办法让她感到畅快。


    烦躁的转身，阿拉克涅忽然注意到芙蕾雅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


    阿拉克涅皱眉：“你在干什么？”


    “主人的事……我刚才想了想。如果是来自世界之外的信息就是会不断地侵染我们的世界，而我们对信仰之力的观测却会反过来增强这种侵染的影响的话——那么对于我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把那些东西放在一边……然后，等到我们拥有了力量之后再考虑这件事。”


    “……而这。和主人之前的做法一模一样——”阿拉克涅注视着芙蕾雅，对方的思绪展示在了这位神明的面前。阿拉克涅的神情变得和芙蕾雅一样了。


    “我们——”心头忽然一堵，芙蕾雅深呼吸着：“我们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打破了主人原本的计划！可恶！”


    拳头砸在一旁的桌子上，那个破烂的桌子终究没有躲过破碎的命运，还是在芙蕾雅的手下化作了碎片……。


    正在写小说的丧尸娘从书桌后探出头来：“……（两位，唔，看她们似乎很苦恼的样子，是在因为主人的事情苦恼吗？……咕，要是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就好了。）”她有些低落的想着。


    “……现在想这种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目前最重要的不是自怨自艾，而是找到一个办法，弥补我们这段时间的错误行动。”阿拉克涅皱着眉说。


    “我在想办法！”芙蕾雅有些急躁了。


    “……嗯。”阿拉克涅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她缓缓走到了失去了窗户的窗框前，看着窗外的天空。


    忽然回头，阿拉克涅询问芙蕾雅，之前林和她涉及信仰之力是什么时候。


    得到回答之后，阿拉克涅用手指勾起如黑晶般闪亮的裙摆，摩挲着沉默。


    她在想，神明的权能在这件事上可以做什么？


    似乎……并不能做到任何事情——因为这是战斗所无法触及的领域。


    也因此，自己的力量对主人来说并无用处。


    “（主人……）”阿拉克涅沉默着。


    在女王和芙蕾雅同时沉默的时刻，另一边，林也正在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猫猫，之前让你进行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来到矩阵ai面前，林询问着矩阵ai有关之前交代的任务的进度——之前的任务，也就是更多影响模拟世界的办法和——方式。


    最开始的时候林告知了矩阵ai三大——参数。


    而理想状态下，基于这三大参数，矩阵ai能得到三个可以用于影响模拟世界的方式——理想状态下。


    但……实际上，目前已经得到的，规划度对应的【穷举式推演】需要大量的矩阵运算单元，而且效果——嗯，一般。


    而末世度对应的技巧——目前还没有命名哈！会让模拟世界不可阻挡的走向崩溃——


    林其实也有些不安——影响模拟世界的办法是必要的。否则她永远都只能依靠系统的力量。


    她由衷的希望最后一种办法可以——至少正常生效。不求效果有多好。


    “正在调取数据……”矩阵ai开始整理数据了。


    林站在那个人机交互界面前，做了一两个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