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的阿拉克涅，芙蕾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之后，芙蕾雅吐出一口气：“谢谢。”


    “哼。”阿拉克涅哼了一下，没有接话，但她也没有离开芙蕾雅的身边。


    “你应该也感受到了，那种奇怪的力量……唔，之前的时候我就好奇为什么这些丧尸会聚集在一起。现在看来，或许就是因为那种诡异的能量场的影响，才让这些丧尸聚集在了一起！”


    “哼。”阿拉克涅并不说话，她持续的尝试运用自己的权能去搜索那些能量的来源——不知道为什么世界意识对她的压制有所减轻，但依然有很严重的阻碍。


    阿拉克涅没办法找到那些能量的清晰的来源。


    “我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会吸引周围的这些丧尸。”芙蕾雅皱起了眉：“唔……虽然有系统的帮助，可以运用溶解池之类的东西对丧尸进行研究和改造——但我们对丧尸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


    “要是能够找到异状的来源，或许我们能够解析整个丧尸群落异常聚集的原理。而后，定向的研发出大规模控制它们行为的办法。唔……（低声）把这个数据交给主人来定夺吗？”


    “主人……嗯，你说的很多。”阿拉克涅的耳朵动了动，她听到了芙蕾雅的话语——这种古怪的能量场居然能够大规模的聚集芙蕾雅这样的僵尸——尽管芙蕾雅的智力水平还算过的去——但着应该是主人的功劳，基地以外的僵尸都没有很高的智商。


    所以，可以做出判断，它们一定是处于本能才聚集在这个诡异的能量场的周围的——那么，也就是说。那东西一定对他们有强大的吸引力。


    实力的增长吗？那个东西一定是某种宝物！


    阿拉克涅原本并不在意这种程度的宝物——毕竟神明级，大部分宝物都失去了作用。而且世界规则也不同——那东西就更不可能对阿拉克涅生效了。


    只是，芙蕾雅的那些话提醒了阿拉克涅，尽管那东西对自己没有什么用处——但对主人来说一定具备特殊的意义。只要自己拿到那个宝物，那主人……


    想到这一点，阿拉克涅的身形迅速地闪烁了几下。


    “……喂！”阿拉克涅消失之后，芙蕾雅怔了一下，而后她方才意识到，阿拉克涅的听力非常好，寻常的压低声音对她根本没有意义。


    阿拉克涅的身形不断闪烁着靠近前方的中央地带。


    诡异的是，越是靠近平原的中央地带，阿拉克涅就越是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收到的压制在变强。


    皱着眉头的阿拉克涅原本想继续增加力量的输出。


    但身后传来的风声却短暂的打断了她的注意力。


    身后，芙蕾雅急速振翅，追赶上了不断闪现的阿拉克涅。


    “那么着急做什么！”芙蕾雅有些恼火——阿拉克涅救了她那件事原本已经让她有了和阿拉克涅好好相处的打算了——但阿拉克涅却……


    “……”听着芙蕾雅的话，阿拉克涅只是平静的瞥了芙蕾雅一眼。而后便停止了闪现，改为急速奔行


    靠近中央平原，闪现能够折跃的距离已经大幅减少——世界在压制她，并且这种压制是基于芙蕾雅自身的实力进行的——换言之。在世界看来，至少在这片战场上，她不希望阿拉克涅的实力超过芙蕾雅太多——再度申明，世界没有自我意识，因此，一切有关于世界意识本身的人格化的描述都只是技术加工。世界意识的倾向性有更加复杂的原因——或许林之后会遇到并且解释。


    如果没遇到……那就算了。


    总之这一行为的原理非常复杂，尽管阿拉克涅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压制行为的本源和目的，但她依然判断出了继续闪现已经没有意义了——毕竟自己体内的力量也是有限的。


    中止闪现，开始和芙蕾雅竞速。


    阿拉克涅没有翅膀，这一点是她的种族特性，尽管成为了神明，但特性就是特性，特性无法修改。因此阿拉克涅并不是飞行，而是在地上急速奔行。


    但是哪怕没有飞起来，她的速度却丝毫不逊于全力飞行冲刺的芙蕾雅。


    “你！”


    见到阿拉克涅对自己不闻不问，芙蕾雅真的要生气了。她更进一步的加快灵能向自己身上的活体盔甲上灌输，进一步将自己的飞行速度提升到极致。


    阿拉克涅皱眉，随后也开始加速，于是两人就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开始了竞争——


    尽管这一期间的种种行为用语言描述颇为繁琐，但实际上上述事件只发生在一秒钟以内。


    而在下一秒——阿拉克涅的身体如同一辆全速启动的绝对刚体高铁一般撞进了丧尸的鸡群之中。


    在这一过程中阿拉克涅解放了自己的战斗形态。


    原本就十分健壮的身体在短短的几秒钟内膨胀变大，化作了一个身高五六米的巨型魔蛛，手中凝聚出大量的蛛石尖刺，阿拉克涅再度化身绞肉机，将周围大片大片的丧尸切成了肉块。


    “嘶……”芙蕾雅颇为头疼的太升高度——并不是因为阿拉克涅会误伤到她，而是因为自己现在的速度太快，如果直接朝着丧尸群撞上去，虽然不至于死，但绝对会受很严重的伤。


    太升高度，芙蕾雅心知自己的优势不在于战斗，而在于对于能量网络的精准感知。抬升高度感受着周围的能量网。芙蕾雅迅速地判断出了那种奇异的能量的中心最强点。


    “（是那个方向。）”这一次学乖了的芙蕾雅没有将自己的话说出来，心中确认方向，脑海中出现了一瞬间的是否要稍微做点假动作欺骗一下阿拉克涅——但芙蕾雅随便便否决了这个想法，


    径直朝着能量最为密集的方向冲刺了出去。


    芙蕾雅汇聚灵能，准备来一场激烈的爆破。


    阿拉克涅看也不看芙蕾雅的方向，身为神明级的存在，阿拉克涅对能量的感受在实质上比芙蕾雅强，而且强很多。


    强好几个档次。


    世界意识在尝试平衡这处战场的战力，但世界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的——或者至少，它也不会为了芙蕾雅消耗太多的力量。


    阿拉克涅也能够敏锐的感受到那张能量网络的方向和中心。


    绞肉机一般的战争机器发出长啸，她在呼唤周围的子嗣们。


    魔蛛们难以跟上她的战斗动作，但那如同浪潮一般的庞大魔蛛群依然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


    绞肉机朝着能量网络的中央推进，而魔蛛们追在她的身后。


    芙蕾雅的飞行过程没有遇到什么非常麻烦的阻碍，和绞肉机一般切碎周遭敌人的阿拉克涅不同，她迅速地到达了预计中的位置——但那个能量网络在地下。


    收起翅翼加速下坠。芙蕾雅的身体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


    没有丧尸在这场高空抛物中收到伤害——


    但它们很快就会收到了。


    “！————”


    某种高频率的灵能尖啸朝着周围疯狂的扩散。灵能如同针刺一般扎入那些智力低下的丧尸的脑海。


    诡异的丧尸巨兽和庞大的丧尸群落在这场灵能尖啸中被瞬间净空。尽管它们的身体并没有收到什么损害。


    但这些丧尸的脑海中已经容不下任何的不属于芙蕾雅的思绪了。


    只可惜，芙蕾雅现在没有没有空控制这些低阶的丧尸。


    她将灵能汇聚在手心——事急从权！她得在这里炸出一条通道来！


    灵能网络之中游离的灵能被迅速地抽干，芙蕾雅的手上亮起了白色的光团。她低喝一声，一拳砸在地上。灵能集束化的钻入地面之中——紧接着产生了一次激烈的爆破。


    “轰！”地面的震颤感强烈的有些超乎芙蕾雅的想象。


    泥土在瞬间被炸散，芙蕾雅本来正要运用自己的翅翼不断向下挖掘。但下一刻，她感觉脚下一松——而后，周围大量的泥土块忽然间向着下方塌陷了下去。


    “等——”芙蕾雅的神经紧绷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之前这里的平原上方分明聚集了那么多的丧尸在一起群居争斗，那个时候这里都没有塌陷，偏偏自己来了之后就立马塌了——这地方是在针对自己吗？


    嗯，当一个人面对对自己极其重要的事情出现意外的时候往往会将自己的某些事物忽略掉，并且在脑海中强化外界对自己产生的影响。这一点是智慧生命的通病，哪怕是强大且理性的芙蕾雅似乎也无法完全免俗——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往下打出去的那一击灵能爆破了。


    身体伴随着大量的泥土向下坠落，芙蕾雅竭力控制着身体的平衡。


    天空忽然阴沉了下来。身躯庞大的阿拉克涅占据了芙蕾雅视野中的相当一块区域。


    芙蕾雅开始头疼起来了——和这么一个势均力敌——或者说被压一头的对手较量，还真是让人分外头疼啊。


    背后好像传来某种落地的绵软感，芙蕾雅想要站起来，但……


    “……（有点，动不了了。）”身体各处传来灵能使用过度的酸软感，芙蕾雅苦笑了两下。


    “打得不错。我喜欢。”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阿拉克涅却并未趁着芙蕾雅虚弱的时候对周围大肆进行探索。


    “将能量集中于一点爆破般的释放出来。还算有些实力。”尽管阿拉克涅的语气并不怎么温和，但其中的认可意味却很明确。


    “嗯。”她向着芙蕾雅伸出了一只手。


    “呃……”芙蕾雅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还躺在地上。——灵能过载的缺点显露了出来，芙蕾雅的身体几乎不受控制的想要躺着什么也不做……


    看着阿拉克涅那带着几分‘赏赐’意味的伸手。


    尽管芙蕾雅知道她在向自己表达善意，但——


    挣扎着站起来，芙蕾雅稍微摇了摇头，而后将灵能温柔的灌入自己的身体之中。尝试修复身体因为灵能使用过载而产生的损伤。


    “我没什么事……我还以为你会趁机找到那个东西呢。”


    “本来能找到——不过你那一波爆炸让那东西的信号变微弱了很多！我在重新找——唔……看起来你应该没力气继续争抢了吧。”


    “……这个——哈。”芙蕾雅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到极限了——但她短时间内似乎也没办法汇聚起足够多的灵能来修复自己的身体。


    “那一波攻击很棒！我很喜欢。”阿拉克涅的声音传来。这似乎是她第二次重复喜欢这个词。


    “嗯，我听到了——谢谢？”


    “嗯。”


    两人之间的对话让她们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主要是芙蕾雅，阿拉克涅自己懒得思考那么多。既然芙蕾雅愿意稍微消停一会儿，那自己也正好省点力气。


    而芙蕾雅则在沉默之后开口道：“一起找找吧。大不了到时候再比试一场，决定那东西的归属——要是继续争斗下去，最后让别的东西把宝物拿走了，没办法向主人交代。”


    自己之前的那轮攻击可能让那东西损坏这件事让芙蕾雅一阵忧虑——自己确实没有考虑到宝物是易碎品的可能——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也不小啊！


    要是真的让宝物丢了或者坏了，芙蕾雅会相当头疼。


    自己和阿拉克涅之间的胜负终究也只是自己和她的相互置气。这种行为必须在不影响其他谋划的基础上进行。


    所以，芙蕾雅决定和阿拉克涅合作——同时，她也开始尝试将周围的之前和自己一起掉下来的那些血肉改造成全新的灵能模块。给自己提供更多的灵能。


    而阿拉克涅则在一旁专注于寻找那细微的能量波动。只是——不管是她还是芙蕾雅，似乎都忽视了某些——别的力量。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丧尸显然也不是只有低智力的种群和部落，只是——只有低智力的种群才会在局势尚未稳定之前就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对中央平原的领地占领上——聪明的丧尸会选择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等待那种特殊的能量发生某种新的变化——但，阿拉克涅和芙蕾雅的手笔显然已经突破了那些丧尸的计划底线——换言之，它们被阿拉克涅和芙蕾雅逼着——不得不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