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系统的有关上一个问题的交流告一段落，林还是没有从系统这里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原因大概没也许，可能是因为，自己获知了敌人之后，就会不得不面对那个敌人吧。


    林其实有些烦系统这样遮遮掩掩。不过好在她的下一个话题就是有关系统的。


    “系统，来聊聊我们之间的事吧……就，姑且把你面对的问题称作虫群。您要对抗虫群。”


    “……您想说什么？”


    “你要对抗虫群，同时需要借助宿主提供某种东西。我需要你的力量——在我真正搞明白主角的力量是怎么拥有的之前。”林盯着系统。


    “但是，你在顾虑什么东西——你在代替我做出选择。某些事情……你在，阻碍我。在一些事情上。我们都会互相阻碍。”林不太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个类似于……把自己的错误都推到系统身上的主角——毕竟她的表现就算好吗？以小说的视角来看，林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迷惑……。


    “您想表达什么？”系统询问林。


    “……我直接摊牌了，系统，你……在我失败之后，会选择一个新宿主。对不对。”


    “……”


    “单一的宿主对你并不重要，你需要的是大量的宿主。大量宿主构成一个……数据库，通过你内部的数据库——”林说出了系统运作的逻辑。


    “叮——”但是系统打断了——【讨厌啦，不可以揭掉人家的遮羞布啦】


    系统丢出来一个垃圾袋（不是字面意思！），大概是用来打断林的，但是具体运作方式我看不懂。


    不过垃圾袋里装着的东西是不是怪怪的……


    “……所以，我们各退一步，系统，我要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要你接下来——不再顾虑一些其他的东西。否则我们两个之间的情况：只会是两个正常人相互搀扶……然后终于不负众望的变成两个搀在一起的瘸子。”林的目光锐利了起来——我很少用锐利这个词，但她的眼神真的好尖。


    “您发生了一些变化。尊敬的宿主。”系统这样说着。


    “……天道娘的那些话，你敢说你没想法？”林反问系统。


    “尊敬的宿主，系统尊重您的选择，但请容系统回绝，根据协议，系统将会为您清除这部分记忆。接受（0秒后自动选择）拒绝（观看π个广告以解锁该选项。）”系统开始霸王条款力！


    林缓缓抱起双臂，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记忆正在消失（）：“……还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我说过了，系统，是我们各退一步！这个计划不只是你的部分——我会为你提供一个新宿主。而我，需要你放弃其他的顾虑，放弃其他系统协议定制的保守计划……”林闭上眼睛，她的记忆正在消失：“不然我们俩鱼死网破。”


    芙蕾雅的谈判技巧肯定是从林这里学来的。


    “……”林手臂上亮起的金光终究是让系统沉默了下来。


    “系统的方案是最保守的，你也只会给我提供最保守的方案。让我猜猜——一定有什么东西让你不得不这样做，系统，你一定做过很多计划——比如说我最开始进入模拟世界时，你提到过的规则碎片。……你对模拟世界的规划是什么——这规划和现在又有什么差别？”


    “……尊敬的宿主。需要首先申明的一点是，您的谈判技巧很拙劣。系统停止行为的原因不是系统畏惧您的……鱼死网破。”


    6。


    “论迹不论心。系统。我需要的只是你停下来听我的方案——我在重复最后一遍——我们两个，各退一步！我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我不会真的和你鱼死网破。你也需要宿主提供的数据。所以你要保证每一个宿主之后都跟着一个宿主。……但你不会在宿主没彻底失败之前——尝试下一条路，对吗？”


    “……”


    “或许是出于某种理由，你一定不会在宿主彻底失败之前准备下一个宿主……”


    “是的，尊敬的宿主。”系统如此说着。


    具体原因？


    我不知道。旁白也不是什么都懂得啦！


    “……什么原因？”林直接问了出来。


    “就如同您获知了随机效应，并为其命名之后会导致随机效应的影响增强——观测行为本身会导致现实向某个特定的方向发展。”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是，可那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得知了这件事，我来承担后果——而你，哪怕在我失败之后，你也依然有充足的力量前往下一个宿主那里……所以……”


    “……”系统在沉默，一个圆圈开始在林的视野中心开始转动——趁着系统思考的过程，林从系统仓库里面抽出来了一张纸，开始琢磨起了接下来模拟世界中要做的事——：


    故事，剧情。模拟世界……模拟世界是不是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看做一本小说的……雏形？而经过了升格之后——就是阿拉克涅的世界那样的，完整的世界……。


    那么，自己是不是能够以小说的角度来理解整个模拟世界？


    不对……哪怕模拟世界不是一整个世界的雏形……但文字构成的故事本身也是‘小说’的范畴……


    “尊敬的宿主。”系统的声音响起。


    “想好了？”


    “……感谢您提供的方案。”林有种不祥的预感……


    “系统会将您的决意永久的刻印在系统的数据库中。”


    “……所以，你的选择是。”


    “首先，系统与您之间存在一个绑定关系。这种绑定关系将会使您的世界将您与系统认定为一个个体。”系统如此说着，它在交投名状。


    系统说出来这句话之后，林忽然清晰地感受到了系统的存在——同时还有一种强烈的，从右手而来的排斥感。


    世界在拒绝系统，这从一定程度上印证了林的想法——系统来自世界之外。（从世界之外，我们获得了否定世界的力量jpg！）（系统的力量似乎不算否定世界……而是篡改，改写？它的运行逻辑……唔。）


    系统的本质——和卡泽，帝皇，蝶凰，没有区别。


    而系统要面对的敌人，也和他们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