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对模拟战场的期望是什么？”


    “系统认为，通过模拟战场，宿主可以学习并实践一切脑中所想的战斗模式与战争模式。通过多次频繁的验证与实验，可以得到大量的——对某种战争或战斗形态的经验与应对策略。”


    “所以是基于实用主义吗？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应对之后可能会发生的战争而来的？”


    “是的。尊敬的宿主。”


    “……（吸气，用鼻腔喷出）系统，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战争——我认为研习战争对我们并无意义。”林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虽说，她其实可以直接用强制命令的方式让系统把模拟战场改造成更加类似于游戏的存在——但系统做出一个选择必定不是毫无理由的，所以，她需要做的事情不是让系统把原本的模拟战场改变一下倾向性和策略性，而是说服系统和自己同频思考。


    “您的理由是？”系统理所当然的进行了反问。


    “……战争的艺术，我认为，战争的艺术过于狭隘，主角与主角之间的对抗必定不是……对某种技艺的研习，嗯，除非他们是同类型的小说。比如说都是玄幻，都用剑，然后走的路子都是王霸之路，靠收小弟和发展势力来进行发育的话……那他们或许可以放在一起比较，看谁的势力养的更好……但如果他们并不相同——谁来让他们站在同一片战场上。进行比较？”


    林清楚地知道系统想说的东西和想要顾忌的东西是什么。但她依然持反对态度——尽管目前获知的情报并不足以支撑林做出判断，但林依然认为，系统的想法是错误的——否则按照系统的倾向的话——最后发展的结果一定是——全才型主角。


    就是说，不管战争技艺，势力，个人战斗力，还是各种艺术和与战争无关的技巧——都必须做到最好。


    真要这样的话，按照一千个章节来算，那每本小说的流程都相对固定了……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真的有必要把每一种技巧都点满吗？比如说，雕塑，或者油画，在两个主角的战争和对抗中，油画和雕塑真的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吗？真的起不到一点作用吗？


    说到底，谁来规定：【在主角们的对抗中，到底什么才是更加重要的东西呢？】


    没人可以规定。或者说——谁都可以规定。


    但恰恰是这样，最终，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反而相当难以得出结论，毕竟小说可不是八股文，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林以前自己也会写点小说，虽然不多就是了。


    理论上你想怎么写都可以。


    一个生活在城市贫民窟里，为了每天的生机在垃圾场翻找各种垃圾的流浪汉可以是一本小说的主角。


    一个生活在高天之上，统帅着无数的天使，占据着诸多世界与资源的神明也可以是一本小说的主角。


    难道前者就比后者更高贵？后者显然可以学习各种各样的技巧和战争技艺，甚至打架都不需要他自己上。前者并不懂得任何的战斗技巧和战争技艺，但，谁又能说战争的技艺就是高贵的，就是能够在主角们的相互对抗之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呢？


    “尊敬的宿主，系统不知。”


    “……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林本来想回忆一下自己之前和卡泽在那场战争中发生过的对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想不起来。


    ……摇了摇头，林没有继续研究这件事。理由很复杂。（嗯……啊，看到了。她担心卡泽有某种可以通过语言和思想传播的东西……类似于战锤中的混沌，只要知道就会被污染什么的。）


    “那么，您的想法是？”系统询问着林的意思。


    “……嗯，还是用游戏来举例子吧！”林想着，于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比喻：“简单来说，有些游戏是pve的，有些游戏是pvp的。pve和pvp使用的装备和技能组应该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我认为，为了pvp研习pve的技巧是没有意义的。”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不太好理解。


    系统运算着：“您的意思是说，您认为，与可能的另一位主角对抗时所用的各种技巧与方式——都是与常规的战斗截然不同的吗？”


    “我不知道。战斗肯定是需要的。但我认为仅仅依靠研习战斗的技巧，是没办法达成目的的。”


    “……您是否在否定系统对模拟战场抱有的期望。尊敬的宿主。”


    “嗯。”林的回答很简单。


    “……系统已了解，那么，您期望模拟战场最终成为什么样的状态或形式呢？”总算来到重点了。


    林舒了一口气，这下应该算是把系统说服了——当然，她不是为了说服而说服的。她是真的这么觉得的！


    pvp和pve是完全不同的，你在自己的小说里面不管被怎么压着打，最后肯定能赢……但，两本小说如果一定要决出个生死，那最后的结果就是一生一死——活下来的那个就是胜者，而死掉的那个……难道他的故事就不精彩，他就不是一个主角了吗？归根结底，零和博弈就是这样的。


    总有人要受到损害——和迎接死亡。


    举个简单的例子，我写两本一模一样的小说，主角从前期的身份和窘境到后期的发展路线完全相同，然后把他们两个送上主角的战场，只能活一个——相同的故事线，但总要有一个人死，在最终胜负未分的情况下，谁能知道活下来的到底是谁？不管他们学习过何种技艺，这些技艺最终都无法决定他们的生死。（例子好像不太恰当……啊啊啊，随便啦！）


    不过，林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她关注的重点在于如何改造模拟战场，让它更像一个游戏（所以我解释那么多干什么！怒！）


    “嗯，模拟战场，首先按照我之前说的，先把所有的，数据调整一下，输出向的词条调整到……”林开始给系统解释要怎么样进行对模拟战场的改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