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段时间最大的收获还是有关连体人剧情的——这个东西是随机效应的一种表现形式……”林轻轻地说着，她开始思考。


    “朱令死亡之后——鬼婴宗很快地重整了起来，这件事在设定上可以怎么解释？”林对系统提出了一个问题。


    “尊敬的宿主，设定也只是故事的一种可能性。根据推测，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为：有除朱令之外的鬼婴宗头领接管了这些人员的指挥权。”


    “……那么，系统，在原本的模拟世界中，你有写入其他的鬼婴宗干部吗？”


    “不，为了节省算力，系统不会擅自写入其他的事物。”


    “不会写入吗？所以，我可不可以认为，那个突然出现的鬼婴宗干部——也是随机效应产生的影响？”


    系统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回答道：“是的，尊敬的宿主。”


    “嗯……”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林还是对这种情况的出现而有些头疼。


    “……唉，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随机效应这种东西呢？！”有些自暴自弃的一句话，林捂了一下脸，露出了苦笑。


    系统并不说话。


    林于是开始自言自语：“不过，真要是鬼婴宗没有那个新冒出来的干部的话，接下来剧情又会怎么发展呢？……”林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如果真的没有那个干部，故事会怎么发展？


    林的内心告诉她，这个问题几乎算不上一个问题。但，当她真的开始思考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得不出什么结论……故事会怎么发展？


    有了鬼婴宗的那个新干部，自己接下来应该会让利剑帮稍微恢复一下，然后想办法继续削弱利剑帮的实力，接下来在判断什么时候是适合发起总攻的时间。


    但，没有那个新出来的干事的话……


    林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的脑海中似乎有很多的想法，但，她却感到自己没办法精准的描述那些想法。


    “呃，系统，我刚才的那个问题，如果鬼婴宗没有冒出来那个干部，接下来的剧情会怎么发展？”


    “系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系统回答的很干脆。


    “啊……呃？你可是维持模拟世界的主要劳动力啊，你……你就没有什么规划吗？”


    “系统不会对模拟世界的运行进行过多的干涉。模拟世界的发展与方向，通常而言由系统的宿主进行把控。”


    “这样吗？唔……”原来是自己的锅？（划掉）但是系统也没给自己说啊！


    等一下……系统没有对模拟世界有什么规划，自己也没有什么对模拟世界的‘想法’。


    原本应该作为模拟世界的推动力量的存在都翘班了——这么一看，那个由随机效应催生的，鬼婴宗的新干事反倒起到了促进剧情的作用？


    林挑了一下眉，她似乎得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结论啊。


    “唔……模拟世界，随机效应……随机效应。”林继续思考着。


    ‘要说随机效应的话……那就是之前的那个，朱令的出现本就是随机效应的影响。当时是……’林开始思考焚炎一巴掌秒掉那个黑袍人的时候。


    当时……按照系统的说法，它不会对模拟世界进行什么干涉。也就是说，当时，焚炎秒掉了那个黑袍之后，接下来的剧情要怎么走，系统没有想法。


    那自己当时呢？


    焚炎秒杀了当时鬼婴宗的一个头头……自己当时想的似乎是‘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当时我的想法是单纯地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平心而论的话……当时似乎也有一点对于未知剧情的期待……唔，难道说？）”林忽然想到了一些量子力学的东西（这里说的不是正经的量子力学，而是，‘遇事不决，量子力学’中的量子力学。）


    难道说……不，不对，这也太……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那还可能是因为什么呢？


    “系统……我有一个猜想。”脑海中的思维碎片逐渐的聚拢在一起，然后沉降，思维归于平静。林随后慢慢的吐出了几个字。


    “您的想法是什么？”系统询问着林。


    “——随机效应的出现一定基于某种原理，或者条件。在特定的情况下，随机效应就会出现——我刚才似乎发现了一种‘特定’的情况。”林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那就是，当我们两个对模拟世界接下来的剧情没有认知和想法的时候。随机效应就会出现，并且用某种方式推动剧情发展。”


    “……”系统接收到了林想要传达的信息。


    协议开始解读——一些算力被占用了。


    随后，越来越多的算力被占用，被协议允许，加入这场演算。


    协议没有情感，但由其控制的运算过程已然开始出现一些‘颤抖’。


    原本根据某一条协议的规定，系统的运算过程需要被中止。


    但，这条协议并没有成功运行。更高级别的协议中止了它的运转，并强行命令系统投入所有算力演算林刚才说的那句话。


    演算进行了数秒钟。


    随后，协议得出了结论——林说的话不完全正确，但毫无疑问的，她说的那些内容有一部分是正确的。


    系统为此沉默了片刻。运算得出的结论在某种程度上颠覆了系统先前的一切策略——并且这种策略上的失误，也代表着系统接下来的行动——会很麻烦。


    “系统？”林有些奇怪的看着系统，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系统就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之前系统也经常沉默，但这一次系统沉默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了。毕竟，如果真的是不能回答的问题，系统一般会直接说系统不知，或者系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眼前的这个情况，着实有些少见啊……


    “根据系统数据库中的信息，系统认为，您做出的判断有一定的正确性。尽管并不全对，但毫无疑问，您发现了一个对于系统至关重要的信息\/事实。”


    “嗯？……你是说，你之前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林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系统之前应该告知过您——系统并不是万能的。系统只是一个工具。对于很多的事情，系统也只有一定的了解。因此，系统才会将大部分主动权都放在宿主的手中，希望宿主可以在不受系统约束与限制的情况下，以自己的力量发现一些重要的信息。”


    “……”林的大脑稍微空白了一会儿，和系统的这一次对话传递出来的信息着实有点让她头疼。


    系统……系统，虽然系统之前也一直强调自己只是工具巴拉巴拉，但林还是在习惯性的依赖系统，或者说，在她的眼中，系统总会有一个兜底的方案——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可谓是错到离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