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浩不紧不慢的喝完潘云龙递过来的温开水。 然后又下池子冲了冲汗。这才换上衣服回了房间。


    一个小时后，马总的电话打了过来。约颜浩大后天晚上6.30在酒店25楼文华厅吃饭。


    这是要谈条件了。颜浩自然乐意去。爽快的答应了马师傅。当然，也忘记提醒马总履约。


    第二天，猪厂和千度的违约赔偿金就到位了。并且很上道的在博客发布了各自的致歉声明。行文用字间无处不透露着谦卑。


    颜浩还在想对面会开什么条件来封自己的嘴，结果一个奉天的手机号打了过来。


    颜浩正纳闷，接起来一听却是颇感意外。


    “颜浩么？我是刘铁军“


    “哦？刘堂官？”


    “嗯，这是我私人手机号。我有个事要问你。”


    “哦，您请说。”


    “你上次搞的测试服务器群组。能不能再搞一次？” 刘铁军开门见山。


    “……这恐怕很难。弄一次这么大的阵仗，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上次是为了铁总的项目，我自然责无旁贷。再来一次的话，我恐怕要被数千万网民骂死去。” 颜浩苦笑道。


    “……你小子，跟我面前装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你上次就是把自己控制的it企业的服务器拿来用了一下罢了。有一就有二，你再帮我协调一次。这关系到上次的项目能否实装。我不和你开玩笑。” 刘铁军的语气很是严肃。平日在部里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这次跟颜浩通话，语气里居然也 带着商量的口吻。


    “刘堂官。真不是我不帮你。上次为了做测试。我家和企鹅的新大楼都要被玩家拿尿给淹了。网上现在还有人在调侃呢。再说了，即便是在测试一次，又能怎么样呢？说到底最后要实装，还是要铁总自行搭建服务器才行呀。总不能用我们的吧。而且我们的服务器都是民用级别的的服务器中心攒在一起弄出来的。论能耗和算力，肯定比不上政府用的超算系统。您现在用我们的方式来验证，不是 抱着金饭碗讨饭么……“ 颜浩十分不解为何刘铁军此举的意义何在。


    “……”刘铁军也是被颜浩问到墙角里了。吭吭哧哧半天最后才开口。“你说的我当然知道。这几天我就跑到魔都，想让魔都的晨光超算中心帮我们跑验证。结果他娘的跑到20万次\/秒的数据强度后就上不去了。不是死机就是抱错。小单两天两夜没合眼也没搞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晨光中心的孙主任非说是你们交付的程序有问题。这才导致算力调配方面出现了问题。总之 找了各种理由就是不认为是他们的问题 。


    晨光超算可是国内最大的超算中心了。他们都没办法跑出你上次的测试结果，你说，我该怎么办？“


    “多少？20万就上不去？这不是瞎扯淡么。你们当初的设计要求是20万次每秒。这一个大型机房就能解决的问题，超算中心居然只跑到20万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会在这种事情上跟你开玩笑？” 刘铁军也有些怒了。不管是颜浩还是晨光超算，总有一方把他当猴耍了。


    颜浩也品出来这当中的严肃性了。收敛了情绪。郑重说道。


    “刘堂官。你等我半小时。我看看能否联系，紧急搭建一个数据中心出来给你做测试。”


    “好。我等你电话。”


    颜浩挂断电话，想了想，先给鲁省浪潮的徐鹏飞打了个电话。


    也是巧了，刚巧徐鹏飞手上有2笔订单正要交付。分别是贵省和企鹅的。颜浩仔细询问了服务器的规格和数量，简单算了算，勉强够用。实在不够，可以拿浩渺的服务器去凑数。


    颜浩让徐鹏飞先拦住这批订单不要发出去。随即给陈主任和小马哥分别打了个招呼。想要先借用几天。


    颜浩的面子还是很好用的。两家都答应了颜浩的要求。


    让徐鹏飞把设备原地找个机房，再布置一下电路和网线。颜浩让宋桥和区兆飞紧急带着团队出发去了鲁省。


    最后才打电话给刘铁军。让他们安排人旁观此次的测试。时间就定在5天后的泉城。


    想了想，颜浩还是不怎么放心。毕竟事关自己和浩渺的脸面。决定自己跑去泉城盯着。


    急忙打电话给马总，取消了后面的约饭。颜浩和潘云龙急忙回鹏城收拾行李赶往泉城。


    凌晨1点，徐鹏飞亲自来 机场接的机。看到颜浩冻得鼻涕嗖嗖的样子，徐鹏飞也忍不住乐了。


    “颜总你这是虚啊。等下我带你去喝羊汤。保证就暖和了。”


    “你让人打包吧。宋桥他们到了么？”


    “他们已经到了。在你们前面一个小时的样子。这会已经去酒店了。”


    颜浩点点头。拿起电话就给宋桥打了过去。


    “把人都叫一起。赶紧先来干活。我也到泉城了。”


    “小颜总，什么情况这么急啊。宋总他们过来了你都不放心还要亲自过来。” 徐鹏飞看颜浩那一脸严肃的模样，好奇问到。


    “老徐我问你。之前每年多进口的一部分服务器处理器，都给到哪家超算中心了？”


    “……这个……” 徐鹏飞有些犹豫了。


    “是不是魔都的晨光？你放心说。这次就是跟晨光有关系。” 颜浩说到。


    “差不多。基本上一大半都去了魔都。怎么了？” 徐鹏飞点点头。


    “他娘的。那就更奇了怪了。堂堂一个超算中心，用的还是一样的服务器cpu，怎么可能那么拉胯？神了奇了，奇了怪了。我倒要看看什么鬼。” 颜浩骂骂咧咧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 徐鹏飞被颜浩这话搞得莫名其妙。


    “晚点你就知道了。” 颜浩也不多话。侧头靠在靠背上眯了起来。


    没多久，就到了徐鹏飞给颜浩找的场地。


    就是一间展示用的库房。面积足够大。电路和网线也都是现成的。只不过需要再加强一下。电工师傅们正在忙活设计走线。


    还有一些浪潮的工程师正在指挥工人搬运安装设备。


    宋桥和区兆飞带的人也都在了。看到颜浩，浩渺的人都松弛了许多。有人看到颜浩冻得deidei的样子，还从兜里摸出一包槟榔递了过来。


    这玩意儿颜浩一岁多就尝过了。自然不抗拒。熟练的捻出一颗， 拿牙咬掉上面结痂的卤水 。扭头吐到一旁，然后一整个塞进嘴里。动作行云流水。俨然老手。


    刘玉婷和潘云龙都看呆了。他俩 自问是目前最熟悉颜浩的人了。 谁也没见过颜浩吃这玩意儿啊。


    嚼了几口，颜浩的脸色就红温了。搓了搓手就开始骂娘了。


    把这次临时出差的缘由给自己人说了一遍。颜浩吐了口渣子。又继续说到。


    “都仔细点。活干细致点。别到时候掉链子。这次要是掉链子。那可就是闹了大笑话了。前面


    我们和企鹅星纤一起搞那么大阵仗，那可就白忙活了。总之，只要以目前的服务器规模，只要能达到20万的数据，这次就算是成了。“


    晨光最新的超算，好像是用了多颗amd的cpu 。颜浩这边机房才1200多颗。如果能干到20万的数据。那就能把晨光的脸扔到垃圾桶去了。


    这效率，别说摩尔定律了。就是第六天魔王摩罗说的定律也给你干碎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面子。如果浩渺做不到，那就是折了面子。但是如果浩渺做到了，那就是把魔都的晨光超算中心上上下下的脸面铺在地上踩。


    浩渺一帮人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现在追求的全是精神上的满足感。颜浩这番话刺激总用大得。一个个全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


    一个晚上，服务器就安装到位了。随后就是调试和布置测试环境。机器都是全新的。一番调试下来居然全都能稳定运行，不得不说浪潮的品控还是很到位的。


    浪潮的工程师和徐鹏飞等几名管理也是全程在一旁陪同。调试阶段一个个也全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


    这要是让颜浩挑出来几台不行的设备。那不是打浪潮的脸么。 再想想颜浩歪歪嘴。那后面的单子估计就悬了。


    好险，全都没问题。剩下的就看浩渺的人来接手了。


    花了三天时间，可算是吧测试环境准备妥当了。自己又提前经过了2轮测试。跑上20万的强度一点问题都没有。接下来就等刘铁军一行人到访了。


    到了约定的日子，刘铁军如约而至。不但刘铁军他们铁总的人来了，鲁省的常务副还有泉城的一二把手也都来了。


    随行的还有几个文质彬彬看起来像是搞研究的人。一脸的风骨。


    混在人群中的颜浩大概猜到那几人是什么来头。也不说话。该握手握手。该点头点头。


    好不容易宾主双方寒暄完毕。徐鹏飞看了看颜浩。颜浩推了推宋桥。


    宋桥苦笑一笑。然后开腔到。


    “之前铁总的这个项目，我们浩渺是经过内部测试的，测试的最好成绩是能稳定运行在100万次\/秒的请求 数据处理的。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回复给铁总的是90万。至于后面为啥不能再次通过验证，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事实胜于雄辩。这次浪潮集团协助，我们搭建了一个1200台服务器的服务器集群。总造价大概在2.3亿元左右。处理采用的是amd的1.9g的barcelona4c处理器。下面我来进行实测。测试过程是我们来还是？“ 宋桥看了眼刘铁军。


    “不用，我从京城带来了计算机科学院的专家。另外我们铁总的单主任，各位也不陌生。测试过程由他们来完成。” 刘铁军指了指身旁的几位。


    “没问题。那就辛苦各位专家了。” 宋桥后撤一步。把控制主机前的空位让了出来。


    那几名专家立马行动起来。掏出随身携带的u盘就开始干活。很快，服务器集群的相关信息都被他们扫描了出来。和刚才马桥说的一样。1200颗barcelona 4核处理器。


    系统则是浪潮预装的浩渺服务器系统。这一点，京城来的那几位专家也都清楚，毕竟浪潮目前在国内的商用服务器 市场可谓是风头正盛。陆续拿下了好几家的大单。而且也得到了国家采购的许可。相当于国家背书了。没人可以对系统的安全性等方面有异议。


    准备妥当之后，专家就开始测试环节。


    按照机房的 规模，有专家提议从10万次开始测试。宋桥却提出直接从20万次开始。没必要那么稳健。 直接20万次\/秒请求开始跑。 跑4小时看看效果。


    既然浩渺这么有信心，刘铁军拍板，直接从20万次开始。


    测试一开始，整个机房里响起了风扇的轰鸣声。空气也流动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不停闪烁的字符。刘铁军这才深切的感受到颜浩的底气来自于哪里。


    大概40多分钟，刘铁军看了看表。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抽空还看了眼身边一个戴眼镜的专家。


    那名专家 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他主持设计组装的晨光超算，没有撑到40分钟就报错了。现在浩渺以1\/15的处理器数量就做到了他没做到的事情。这事往小了说是打他的脸。往大了说，他的前进之路被拦腰截断了。绕不过浩渺，他就再也没法前进一步。名誉，地位，金钱，全都离他而去了。


    服务器的轰鸣听久了让人心烦意乱。可是刘铁军却仿佛听见了一首美妙的乐章。陶醉其中。


    颜浩打算出去抽根烟。摸了摸兜，发现没带。于是朝宋桥招了招手。比了个手势。 宋桥刚巧也想出去吞吐一番。于是搭着颜浩的肩膀一起朝门外走去。


    出了门，两人刚点上火。门就开了，刚才站在刘铁男旁边戴眼镜的中年人也出来了。


    看了看宋桥和颜浩，犹豫了一会，还是凑了过来。


    “你好，我是 魔都超算中心的主任，我姓巽。”


    “巽主任你好。” 宋桥知道这位怕是有事想要沟通。


    “宋总，我有些和浩渺合作的想法。不知道方不方便我们私下沟通一下。” 巽宁威看了眼颜浩。


    “咳咳，巽主任，这位是我们浩渺的董事长，老板，颜总。有什么事，你和我谈不如和他谈。” 宋桥说到。


    “巽主任是想让我们帮你”代工“ 下一代晨光超算？” 颜浩问到。


    “……”巽宁威有种被颜浩直接把底裤扒下来弹丁丁的感觉。


    “颜总这话说的……我们两家的应用场景不同。并没有可比性的。”巽宁威说着场面话。


    “那倒是，这次铁总的线上票务项目，我猜本来是想让魔都超算中心来负责开发建设铁总自己的数据中心吧？不过看来铁总的应用场景和贵方的不匹配啊。太可惜了。” 颜浩嘴上说着惋惜的话，嘴角的笑却压不下。


    “……没错。铁总的确想让我们来主持建设数据中心。所以，颜总要不要合作一把？” 巽宁威直接说到。


    “……原本是可以的。现在恐怕是晚了。你猜浪潮还有鲁省的这些领导会不会抓住这个机会？毕竟咱们现在可是在鲁省，浪潮的机房。设备都是人家的。魔都超算中心从哪个角度切入进去呢？” 颜浩笑到。


    “这个颜总不用操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巽宁威笑到。


    “那就看巽主任的本事了。” 颜浩把烟头一扔。进去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