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待了7天，也就是一个礼拜，等到小竹子好利索，叶笑笑和陶晨也都各自回去上学了。颜浩回江宁的事又少了一件。


    但是又多出来一件。


    陈主任即将履新，自然不可能空手上门。打着给颜浩拿几条烟的名义把颜跃进请到了家里。在场的还有另外一位中年人。


    “小颜，认识一下，这位是曹主任”


    “小曹，这位就是江宁星纤网的颜浩。”


    颜浩大概猜到这位就是 陈主任选出来接班的后辈了。礼貌的握了手。


    “今天请你过来，一个呢，是让小曹和你见个面，他目前还在越省龙游当副高官。下个月就会宣布调令。也没几天了。”


    不是，你们派系都这么野的么？你跑步前进高升正部就算了，结果推荐的接班人也一下子副厅上副部？还要不要照顾下组织团结了。


    相互问好后，各自落座。


    “你搞的那个什么连锁网吧，想法不错，若璇跟我聊了几次，现在进展也不错。就是你小子开价挺狠的。“


    “陈伯，话不能这么说，知识也是钱。那套网吧管理系统虽然是我读小学的时候弄出来的，但是里面很多架构还是很不错的。比现在网吧用的那些系统好多了。而且，我家也不是没钱投资。实在是我操心不过来。璇姐既然有兴趣那我就混着喝点汤就行了。”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废话，我要去黔省了，你有没啥投资能往那走走的。房地产这类的就不要了。要么高科技，要么高就业， 要么高出口。你好好想想。规模不用太大，但是要拿得出手。“


    那自然是有。其实在得知陈主任要挪地儿，颜浩就已经有了想法了。但是不知道当地的条件是否成熟。主要是看电力和网络的带宽。


    “陈伯你去到那边，你先把当地的网络线路的带宽情况告诉我。如果达到我的要求。我有个项目，起码投资50亿。”


    曹锐新原本还斜靠在沙发上的，姿态松弛。结果听到颜浩说出50亿这个数，都不由得坐了个笔挺。要知道这笔钱放在江宁，能把整个城市面貌提升一个档次。如果能短期内盈利，那更是有望成为又一个支柱产业的量级。


    “你先说说，要达到什么水准？”


    “起码保证每年2亿度电，网络水平要达到汉口这种区域中心城市的水平。“


    “你是想在那边建设大型计算机 中心？”


    “对。当然，并不止我星纤网一家，企鹅也去。” 这个不用劝，只要颜浩把星纤网的数据中心放过去，小马哥很定屁颠屁颠的过去。


    听着二人的谈话。曹锐新彻底不淡定了。企鹅那可是目前华国互联网的no.1 。虽然星纤也不输，甚至某些方面还要强过企鹅，但是企鹅是上市企业。关注度还是比星纤网高一些的。尤其是听到颜浩要把星纤网的数据中心搬过去。那就跟从自己碗里挖了肉 放到了陈主任的碗里似的。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总不能自己一上台就挖走一块吧。


    “咳咳。那个，小颜啊。那个数据中心不能建在江宁么？”该争取的，曹锐新还是要争取的。如果说要争取到自己老家，他肯定开不了这个口 ，如果是为自己的治下，那怎么也要喊一嗓子。


    “江宁太热了。单是散热所需的 电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是黔省气候好得多。尤其是盘水，六月天晚上睡觉还要盖被子 。而且还有许多溶洞之类的地形 。简直就是天然的冷库。而且水电资源也丰富，电价便宜。怎么算都合算。”


    颜浩耐着性子跟曹锐新解释了一番。这几点理由都是江宁没法改变的。


    江宁本身就是一座工业城市，每逢酷暑，居民用电激增的情况下，为了保障民生，厂矿之间轮流停电错峰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而且江宁本身还是以煤电为主，电价不可能比水电资源丰富的西南地区便宜。这是地理环境使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有钱有权都不行。


    “好了小曹，你就别纠结了，这小子留在江宁的产业，起码3个千亿级别的。只要你保驾护航做好，过几年你再看看，一个常委是少不了的。”陈主任揶揄到。


    “领导，您知道，我如果只是在乎个人的前程，我也不会来江宁了。越省经济发展比江省快多了，当然，江宁最近些年的发展那是个例，整体来看，江省还是落后越省不少的。但是从仕途的角度来说，要么去最富裕的地方，好出成绩。要么去最艰苦的地方，成绩好出。我既然来江省，自然也是因为您在这边打下的基础，我来帮您守护好，我也想学习下互联网经济浪潮下社会的一些变化。”


    好出成绩和成绩好出，意思是不一样的。经济发达的地方，经济活跃度高，民间富裕，产业结构丰富，也许千亿级产业数量差不多，但是各种小经济体多如牛毛，合拢一算，那数量也是不少。所以说好出成绩。


    经济欠发达地区，底子弱，体量小，随便拉去个十亿级别百亿级别的产业，那数据就蹭蹭的涨，所以说成绩好出。


    唯有江省这些上不上下不下的，就像班级里的小透明，既不如学霸亮眼，也不如学渣那样提个十几分二十几分就“进步显着”。自然容易被高层忽略。说难听点，干好了是你应该。干差了你还要背锅。


    陈主任能高升，就是江宁连续3年2位数的增长加分不少。现在这个盘子交给曹锐新，既是扶持，也是一种压力。


    “那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这小子，独得很。跟若璇合伙做生意都要占便宜的主。有好东西肯定会往江宁划拉的。我估摸着，这小子说不定马上就给你来个大的。撑死你。”


    迎上曹锐新的目光，颜浩无奈笑笑。


    “我还是个孩子……”


    ”上次给弄来的那些关东台片就是小曹托人搞来的。那东西可不好弄。“


    “还有没？” 颜浩一听这个，来精神了。老太太现在是每天都离不了，不来几口嗓子就痒痒的。甚至老叔爷也跟着抽几锅子。那老头还特地自己琢磨了一个木头烟斗。


    别人都是用石楠根。他老人家用金丝楠的芯材。拿木头当烟锅子，彻底把金丝楠干成了易损件。


    “普通的那肯定有的，但是极品的，那就要看运气了。每年也就那么些，那东西是野生的，运气好才会采到一些，好这口的也不少，许多人都留着不卖的。”


    曹锐新也是苦笑。他上次弄那一些可是托了老大的人情了。


    “价钱开高点也不卖么？“


    “……倒也不是，主要是当地许多老人家的心头好。晚辈弄到了一些，数量也多不多。拿去卖钱的话……也发不了财啊。而且你要开了高价，吸引当地一些山民去刻意去老林子里找的话，危险不说，还容易引起一些矛盾。这山里的东西，都是有数的。你多拿一些，别人就少拿了。”


    颜浩听出来曹锐新的意思了。说白了，这台片就是一种林子里的野草。你要真开高价让人去采集，因一己好恶引发了一系列的后果反而不好了。


    “那如果我拿毛台原浆来换呢？”


    “原浆？你的意思是那些几十年的基酒？” 曹锐新来了兴趣。


    “差不多吧。就是那山洞大坛子里的。我要求不高，一斤换一两，能换到吧？烟酒不分家，极品换极品。”


    “那应该还是可以的。我托我同学去试一下吧，原浆你有多少？”


    “每年搞个三五百斤应该不成问题。这样吧。每年500斤，换40斤极品台片。我家就有原浆，晚点我让我爸送2壶过来，曹主任您先尝尝，能行的话，您给我个地址，我让人直接发过去关外。“


    “嚯~每年500斤原浆。小颜你这可是大手笔啊。具体这些原浆能调多少瓶飞天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比500瓶飞天贵得多啊。关键是买不到，你这是从哪搞来的。”


    “酒厂送的啊。“


    “送？“ 曹锐新懵了，这小子关系这么野的？你要说高价买的还可能点。还要有人脉。你直接说送，那就不是人脉的事了。关系不到一定程度怎么可能，而且还不能是跟某个领导关系好，得是跟整个集团关系好才行。


    “好了，你放心吧，他小子是毛台流通股的最大股东，他要是愿意，毛台股价能连跌半个月。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喊去问话了。不过这小子懂事，自从买了股票就一直拿着，每年坐等分红。相当于帮毛台稳股价了，那关系能次了？”


    曹锐新在越省当官多年，也不是没见过富的。但是这么富还这么年轻的，还真没见过。听陈主任说他家基本就是他做主，那更是离谱了。


    关键这么个人，还不给衙门口找事，跟那些成天声色犬马的富二代完全不一样。甚至你想找他都找不着。成天见不着人的，隔一段时间就划拉些产业回来。跟招财猫似的。


    ”我就不用试了，我给你个地址，你先发100斤过去吧。多了一时半会也换不完的。“既然领导说没问题，那肯定是没问题的。真要尝尝反而落了下乘。倒不如先把这事办了。看得出这小子对这件事的上心程度反而比挣钱更甚。想也是，据领导的说法，颜家的底子就是在他家老太太那会打下的。而且老太太交权也爽利。直接就隔辈交了。


    等正式履职后一定要见见那个被隔开的那位。看看是啥原因被跳过了。


    一场异常简单的会面就在这种以物换物当中完成了。


    陈主任拿到了颜浩的承诺。曹锐新则是和颜浩有了人情上的勾连。


    李姐和老太太商量好了，等小竹子彻底痊愈，她要带小竹子回一趟川省。老太太原本是不乐意的。但是禁不住李姐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点了头。不过嘴上还是恶狠狠的威胁


    “你要再把我乖囡囡弄生病了，你看我揍不揍你个作死的。”


    不知道怎么的，李姐本来嬉皮笑脸的，听到这句话眼泪都 下来了。一下子搞得老太太有些手足无措。忙说自己只是吓唬吓唬她。不会真揍。


    李姐忙说不是因为 害怕。而是高兴。


    这一年多的相处，跟老太太待久了早就明白老太太就是嘴上凶的。而且越是亲近的人骂起来越难听，亲儿子那就是直接上手抽。像汤丽清亲儿媳这种也没少挨骂。


    但是老太太从没骂过家里的家政阿姨那些的。甚至连月嫂陈姐，老太太有啥不满也顶多皱皱眉头。


    只有关系到了，老太太才“开金口”。


    李姐这是感觉老太太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家人才落泪。就挺贱皮子的。


    娘俩要去川省颜浩是早就知道的。独自回了鹏城后，先是给祁星知会了一声，又让乔姗陪着去一趟。没成想黄兰馨打来电话把这个差事给揽了。


    “小浩，我和祁星一起去好了。乔姗就别去了。场面上的事，我熟悉点。“


    这倒也是实话。黄兰馨这些年过手的钱财早就是个天文数字。两口子的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早就水涨船高，居移气养移体，出场那排面比乔姗高出一大截。而且两口子跟李姐 关系挺好的。这种帮人撑场面的事，俩人可乐意了。


    乔姗和李姐关系还是有些微妙的。乔姗和颜浩有事李姐肯定是知道的。不过也不往心里去 。有些前辈看后辈的架势。除非乔姗也卸个货。否则被李姐吃得死死的。


    乔姗本来知道自己要陪小竹子去一趟川省，心里是有些不乐意的。但是后来颜浩告诉她又不用去了。黄兰馨抢了。这让乔姗就更不乐意了。


    怎么的，信不过姐们？怕姐们来个釜底抽薪？行，走着瞧，等你们回来，说不定姐们也珠胎暗结了。到时候姐们也要总套长包，也要平亿近人。


    暗自发狠的乔姗看向颜浩眼都冒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