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长刀落地,秦琼剧烈地喘息着,刚刚,在破除鹰爪的一瞬间,他便将幻境笼罩住了袁老!
虽然以秦琼的神魂之力,他制造的幻境不能让袁老沉沦其中,但是想让他陷入幻境短短一瞬,还是绰绰有余!
所以,袁老所看到的他倒飞吐血,仅仅是幻象,真实的他,早已趁着袁老失神的一瞬间欺身而上,从孙承渊的纳戒中取出一柄长刀,狠狠地划在了他的颈动脉!
做完这一切,秦琼紧绷的弦顿时一松,全身的肌肉因为过度爆发而一阵酸痛。
“呼,呼......”他仰面躺在地上,胸腔剧烈起伏,又强撑着从地上爬起。
他一挥手,将袁老的尸首收进了玉石空间,踉踉跄跄地朝远处逃去。
此处距离延北郡城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是出现魔气还是少不了会有城防军前来查探。
自己必须趁着暴血丹药效还没过之际,尽快远离!
他握住胸襟中的不死金丹,一咬牙,“玄魔交融,给我爆!”
在体内奔涌的玄魔之气,犹如一支强心剂,让秦琼再度汇聚起力量,全速奔向皇城。
只要离开此地一段距离,他就可以躲进玉石空间!
“报告杜将军!郡城南部有魔气出现!”
“该死的魔族,竟敢到我神武帝国内部撒野,根据气息判断是什么境界?”
“回将军,是凌虚境!”
“现在连凌虚境界的魔族都敢深入我国腹地了?”披挂整齐的结丹期城防军将领怒发冲冠,“来人,加强郡城守卫,本将军先行查探。”
“是,将军,是否需要通知大将军?”
“这点小事不必麻烦大将军!”杜将军大手一挥,身化一道流光,向着延北郡城南方飞去。
秦琼脚下速度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此时他已经距离刚刚战斗的地方足有千米。
而他前方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一些起伏不定的轮廓,仔细看去,有零星灯火闪亮,看起来是个不大的村落。
“臭小子!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刚刚秦琼战斗的动静太大,惊醒了一直在九霄碧莲台上修炼的酆老头。
“是一个结丹境界的高手,绝对不能让他发现你,否则你的玉石空间绝对躲不过他的探查!”
酆老头冷静地分析道。
“明白了!”秦琼略一点头,暴血丹之力,仅仅还能维持半炷香,眼前的村落,是不暴露身份的唯一机会!
秦琼飞速冲到村子旁,在最外围的一家黑着灯的院落停下,张开幻境,将整个院子笼罩进其中。
随后,他用玄气阻隔住自己的气味,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一户人家的卧房,将“琼”字玉石摆在桌面上,一闪身躲入了玉石空间。
在他进入玉石空间之时,便将幻境全部收起,院落的黑犬从地上站起身,转动着脖子,鼻子耸动了几下,好似没有发现异常,便再次四足曲折合上双眼。
“别睡了都给我起来!”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传来,让静谧的院落瞬间炸开。
“呜呜呜呜呜......”被声音吵醒的婴儿在啼哭,嘤嘤啊啊地找寻着母亲的怀抱。
“孩子他娘,快起来!有大人物来了!”
“来了来了,俺穿个衣服的。”
“敢问大人深夜来我们洪村有何贵干?”一个颤巍巍的老者,拄着拐棍,双手有些哆嗦着问道,“我们村今年份的贡品,不是已经交上去了吗?”
村子的居民逐渐走出了房屋,手中举着火把,映照出了他们脸上的无奈与恐惧。
“什么贡品?”城防军将领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问道,“我问你们,刚刚有没有看见魔族的踪影?”
“大人原来是问这个,”那老者仿佛松了一口气,恭敬地回答道,“我们村子里的人几乎都在这儿了,大人您等我问问他们便是。”
“快点,老子没工夫跟你磨叽。”城防军将领大吼一声,让本就颤巍巍的老者更是哆嗦了一下,险些没站住。
“大家伙刚刚有没有看到魔族?”老者强撑着问道。
“村长,俺们家老早就睡了,哪里有什么魔族啊?”
“村长,就算有魔族,就凭俺们这等实力,还能看到他们不成?”
“是啊是啊......”
周围的村民也都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我道是什么村子,原来是一群混血的杂碎!”
那城防军将领在老者转身之时,看到了他颈后的红痣。
“大人,您看我们村子确实没有人发现魔族。”
即使被那城防军将领辱骂,老者也依旧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掩饰住了眼底深深的悲哀。
“希望你们这些杂碎说的是实话,否则,一旦让老子发现你们窝藏魔族,老子定要了你们的命!”
那将领说完也不管村子里的人如何回话,玄气一抖再次冲入云端。
结丹期强者的力量哪里是这些普通村民能够抵挡的,仅仅是余波,都让在场的村民倒飞了几个跟斗,就连旁边的屋舍,都簌簌地抖落了好些灰尘。
“村长,村长您没事吧!”
距离那将领最近的老者,本就腿脚不大灵便,此时更是呼吸不畅,瘫坐在地上不断咳嗽。
“村长,这也太过分了,大半夜的把俺们喊起来问话,还这种态度!”
旁边一个年轻的村民义愤填膺地喊道。
“二娃不许胡说!”村长用力地拍了拍手中的拐棍,制止了青年的话,接着又是一连串咳嗽。
“村长!”二娃生气地跺了跺脚,却慌忙不迭地走上前,给村长顺了顺气。
过了好一会儿,村长的咳嗽才缓缓平息,他喘着粗气,对周围的村民说道,“算了,都回去吧,我没事,缓一缓就好了。”
周围地村民问候了一句,都裹紧了衣服回了屋子。
老者在二娃的搀扶下站起来,眼神凝视着远方的黑暗,“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秦琼瘫倒在玉石空间内,身体因为暴血丹药力的消失而如同一滩烂泥,每一寸都如同被蚂蚁啃噬,麻痒难耐,头颅更是剧痛难当。
酆老头飘到他身前,摇了摇头,用玄气托举着他放到了石桥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