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所猜测是一回事。


    但当从慕松柏和慕清涟那儿，真正确认，又是另一回事。


    想到自己刚刚在帝沧离面前的表现。


    他脸色惨白，满脸的惊骇。


    “四弟，你别怕！”慕清涟蹲下身来，伸出手，隔着绣帕温柔的抚了抚他的脑袋，“帝音大人公正无私，断然不会为了那种不忠不义不孝之人徇私枉法，他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一顶高帽戴下去，她就不信，帝音大人真的会因为慕君娆那个废物，而没有原则！


    慕清涟的话，完全证明了帝沧离的身份。


    慕弦皓嘴里发出嘶哑的“啊啊啊”的声音，身子瘫软了下去，眼底满是绝望。


    空气中，在冲鼻的血腥味之下，竟是漫开了一股……尿骚味。


    他，被吓尿了！


    慕清涟眼底的嫌弃更甚，连按在慕弦皓脸上的绣帕都不愿再去触碰。


    这个废物，真没用！


    她刚想起身。


    “噗——”


    慕弦皓又惊又俱之下，喉咙一阵腥甜，喷出了大口的鲜血。


    好巧不巧的，喷了慕清涟一脸。


    “啊！”慕清涟尖叫一声，抬起双手拿袖袍去擦自己的脸。


    精致的妆容与粘稠的血水黏糊成一团，让她那张脸显得极其恶心与滑稽。


    此时，她哪里还能维持一贯的温婉恬静，冲着慕弦皓破口大骂。


    帝沧离眼底掠过一丝深意，眸光流转，凝向了身边神色慵懒的少女。


    她嘴角噙着玩味的冷弧，似是在看着一场与自己完全无关的闹剧。


    可……真的无关吗？


    他目光再度落在了她那只纤白如莹的手指上，墨眸微微眯起。


    他的感觉没有错。


    刚刚就在慕弦皓喷血的那一瞬……他亲眼看到慕君娆指尖划出一道银芒，缠绕上慕弦皓，将其调整了方向。


    想到方才，他特地想要挖掘她这个秘密时，触及到的却是一片空气，帝沧离眼底的深意更甚。


    她还真是……能无时无刻带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而这突如其的变故，令慕松柏的脸色变了又变，厉声呵斥：“涟儿，住口！你姨娘教你的礼数呢？”


    慕清涟委屈又难过，意识到自己失态后，连忙慌张的看向了那道矜贵优雅的身影，结结巴巴的解释：“帝音大人，我、我只是被四弟吓到了，我不是在嫌弃他……”


    她委屈的低垂下眉眼，盈盈美目含着泪光。


    若放在平时，倒的确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可……如今，只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噗嗤~”


    慕君娆丝毫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三妹和四弟的感情，果然是……太好了。”


    这个节骨眼上，说出这句话，显得极其嘲讽。


    慕清涟气得攥紧了手指，红着眼眶委委屈屈的看向帝沧离，把脚一跺：“帝音大人，你看她……”


    慕君娆再一次没忍住的笑了出来：“你也别帝音大人了，我现在就是把你按在地上捶一顿，他也不会看你一眼的，懂吗？”


    “想让他给你们讨公道？你们是不是忘了……他，就是公道啊。”她大刺刺的朝着帝沧离抛了个媚眼，“大美人，我说的对吗？”


    少女狭长猫瞳弯弯，娇俏的眨了眨，眼尾勾勒的是浑然天成的魅惑。


    “你、你胡说！帝音大人才不是那种人！”慕清涟咬住下唇，满目敬仰又希冀的看向帝沧离，“帝音大人是音月帝国的神，是我们所有灵者的信仰，他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