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死了？


    苏明安的心脏还在噗噗直跳，那股无力的死亡感犹在。他发现自己漂浮在一片虚空中。


    “游戏已经开始了。”他自言自语着:“游戏的目的是什么……？”


    很明显，在他踏出咖啡厅的一瞬间，他就从现实被拉入了游戏之中。他的胜利条件，应当是“躲避沈雪的袭击”，或是“反杀沈雪”之类。


    但自己刚才并没有察觉到游戏已经开始，就被沈雪抢先杀死。


    所以，按理来说，自己应该已经死亡，已经失败了才对。


    但现在，已经死亡的他，面前忽然出现了两个画面，一个是他下午站在街边的画面，一个是那个夜色暗沉的房间。


    【存档时间点1·下午街边/存档时间点2·晚上房间】


    很显然，苏明安拥有了存读档的能力，在选择相应的时间点后，他能够回到之前的时间点。


    他不清楚日常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必须要先活下来，才能知晓更多信息——他需要避开那个动不动就要了他命的女孩。


    不管怎么说，先打通这个突然出现的游戏关卡吧。


    “新手关卡”一过，应该就是所谓的“十亿人类世界游戏开幕仪式”，那里应该会讲解规则。


    苏明安思索片刻，读了存档2。


    ……


    苏明安睁着眼。


    面前的视野还有些模糊，但依稀可见少女的裙角。


    在读了存档2之后，他回到了半个小时前，“晚上房间”的时间点。


    沈雪正笑着看着他，手里夹着诱人的点心。


    “面板？”苏明安接过点心，试探性地低语了一声，没想到面前突然一亮。


    一块湛蓝色的光屏，出现在了他面前。


    但他还没仔细看，就听到了系统提示：


    【提示01：您当前处于新手关卡中。】


    【提示02：当前目标：活下来】


    【提示03：您已触发线索机制，您可以寻找线索，改变自身行动，达成不同的剧情结局！】


    【提示04：当前可达成的剧情结局：


    he（happy end/好结局）：天使的心脏


    te（true end/真实结局）：如梦初醒


    ne（normal end/普通结局）：双心者）】


    ……果然是游戏。


    “尝点点心吧。”沈雪在一旁说，看起来无比正常。


    但在苏明安看向她时，他明确地看到了一道在视野里显现的文字：


    【*获得线索叁·奇怪的凸起】


    【（奇怪的凸起）：我发现面前的少女裙角鼓鼓囊囊……到底是藏了些什么呢？我为此感到好奇，但我大概没有勇气伸手去看。】


    【通关进度：10%】


    【线索已记入线索栏中，可随时查看。】


    他看见，视野的右下角出现了一个【线索】版块。意识一动就能点开，看见里面摆放着的线索描述。


    苏明安放下点心，拿起手机：“我去趟卫生间。”


    他需要先去一些其他的地方，至少避开沈雪的视线。


    首先，沈雪的裙子鼓鼓囊囊，很明显藏着喷雾。第二，这里是她的主场，她的亲戚刘安娜还在厨房，如果真的和她打起来，自己会处于客场劣势。


    他需要找到一个隔绝对方视线的空间，研究自己已有的优势，以优势对劣势，而不是直接莽上。


    他起身，腿有些发软，脚步直直朝着有门锁的房间走去。在路过衣架时，他看见衣架上挂着件雪白的工作服，上面挂着个吊牌。


    【*获得线索贰·骁署科学院副院长·刘安娜】


    【（身份名牌）：“双心手术主要负责人·刘安娜”】


    【通关进度：20%】


    ……


    他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直接往他鼻子里钻。


    【*获得线索叁·福尔马林】


    【（福尔马林）：为什么在沈雪的家里……会有福尔马林的味道？难道……她也喜欢用福尔马林配菜吃？】


    【名词释义：35%-45%的甲醛水溶液，外观无色透明，具有腐蚀性，用途广泛，也用于尸体防腐。】


    【通关进度：30%】


    苏明安迅速进入卫生间，锁好门，窗户的高度不高，沈雪的家在二楼，他从窗户上跳下去，应该不至于受重伤。


    他踩着瓷砖，身体挂在窗户边缘，脚却突然碰到了什么。


    ……有暗格？


    苏明安停止了翻越窗户的动作，翻开瓷砖下的暗格。


    他发现了一堆装在工具箱里的手术器具、麻醉剂等物，以及一封诊断通知书。


    【骁署第一人民医院：】


    【患者沈雪同志，现在我院接受间隔治疗，虽积极救治但情况趋于恶化，特下达病危通知。】


    【特此告知可能出现的后果……】


    【……】


    【……综上所述，患者自愿放弃化疗，办理出院手续。】


    【患者签名：沈雪】


    ……


    一封简短的诊断通知书。


    苏明安看着这薄薄的一张纸，手都在颤抖。


    ……原来是这样。


    因为绝症到了晚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沈雪才想要委托身为副院长的刘安娜，以他的身体为器官组织来源做手术，以延续她的生命。


    所以，之前他才会死。


    虽然这个手术看起来很离谱，很没有科学依据，但已经被刘安娜迷了心智，濒临死亡的她，相信了刘安娜说的话。


    “双心手术”仅仅处在实验期，没有成功案例，但已经濒临死亡的人，只要看到最后一棵救命稻草，都会拼死去夺。


    ……就像现在这样。


    她想要杀了他，用他鲜活的生命，去供养她余下的人生。


    他注视着这张纸，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迷香味道。这味道是从门缝里传来的。


    他的眼有些沉，接着，呼吸便越来越急促……


    在倒下，昏迷之前，他看见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推开，看见一脸漠然的沈雪……以及她身后捏着手术刀的副院长刘安娜。


    那枚银白色的手术刀，亮到刺眼。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被搬动到了哪里，它刺入了他的胸膛，鲜红的血流漫过他的余光。


    ……


    【您已死亡……】


    ……


    午后的日光下，树荫散落下碎裂的光晕。


    穿着普通的大学生青年站在街道树下，手中的屏幕亮着光。


    【沈雪：苏明安，晚上的聚会，不要忘了喔。】


    “唰！”


    旁边的车辆，溅起的水直接洒了他一身。


    “甘霖娘嘞！飙得那么快，赶着投胎嘞！”同样被溅了一身水的大汉口吐芬芳。


    “……”苏明安的呼吸是一直窒住的。


    直到此时，那气才从外界流了进来，清凉着他的胸腔。


    这一次死亡后，他选择了时间点1，回到下午的时间点。


    “……”他摸着自己的腰间，准确摸到随身匕首冰凉的触感。


    他快速动了起来，打了辆出租车，一路回到了家里。期间，他询问了几位据说要参加聚会的同学，他们都说没有班花聚会这回事。


    “明安老哥，你不会是熬夜熬多了吧。”铁哥们博龙这么说:“都跟你说外卖少点，一些粉色网站少看……”


    “没看。”苏明安说。


    他先前与高中同学关系不是很熟，因此没有事先了解。原来这次聚会，沈雪只邀请过他一个人。


    他的记忆，停留在那恍若飘动着暗火的客厅里。


    白晃晃的肌肤，泛红的面颊，还有那刺入他胸前的手术刀……


    “游戏已经开始了。”苏明安念叨着：“全球竞技类游戏？沈雪是系统拟造出来的角色，只有我一个玩家？还是，这是个入门关卡？”


    这个关卡完结后，会正式开启游戏吗？


    先想办法反制她的追杀吧。


    “面板。”再度呼出面板时，他显得轻车熟路。


    【个人资料】


    姓名：苏明安


    编号：be3030


    等级：一阶一（初始等级）


    荣誉：空缺


    成就：空缺


    职业：未获得


    技能：空缺


    生命值：500（仅为参考数据，不代表固定数值）


    法力：100+10*4（回复速度5/分）（释放法术类技能需要法力值）


    体力：5（影响生命值、耐力、负重）


    力量：4（影响力气、攻击伤害）


    敏捷：5（影响跑动速度、闪避速度、攻击速度）


    精神：9（影响注意力、法力值、法术强度、对精神法术抵抗能力）


    魅力：a(影响npc好感，社交)


    幸运：e(影响触发事件难度，解密难度)


    （数据化属性为先天属性，全体人类平均值为5，可通过后天购买点数或锻炼提升。）


    （字母化属性为先天属性，不可通过购买提升，需寻求机缘。）


    积分：0（新手关卡结束后，可用于购买物品。）


    战斗力评分:50(此项为参考目前表现所计算出的数据，与真实战斗情况无关——在第一个世界结束后，全球排行榜将开启，按照最终评价与数据战斗力分别评分)】


    “叮咚”手机发出声响。


    手机之前已经响了数声，但苏明安一直没有理会，如今屏幕的亮起，吸引了他的注意。


    【沈雪：为什么不回我？】


    【沈雪：……你不来了吗？我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茶和点心。】


    【沈雪：……为什么不来？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沈雪：……】


    ……


    【沈雪：开门吧，我来了。】


    ……


    “叮铃叮铃叮铃~”门铃发出俏皮的音乐。


    苏明安的视线，一刹那朝着门口望去——


    屏幕中，碎花裙，黑发披肩的清丽少女，单手背于身后，露出了一截喷雾瓶角。


    “开门吧，明安哥。”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冷飕飕的。


    ……


    “砰!”“砰!”


    苏明安立刻起身，将四周的窗户关上，打开家中所有房门和柜门，确认家里无人。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瓶透明的药水。药水在灯光下晃着一层金灿灿的光，看上去漂亮极了。


    他注视片刻，将其混在了桌上的茶水里。


    他偶尔有些收藏东西的“小爱好”。


    做完这一切，他打开门。


    门外，黑发披肩的少女，格外清丽动人。


    “你让我等了好久哦。”沈雪半撒娇般地说。


    “进来吧。”苏明安确认没有看见除了她以外的人。


    而后，他将她引到沙发上，为她端上茶和一叠钵仔糕。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看她吃着他给的点心。


    沈雪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她有些噎住，放下点心：“明安哥……你看着我干什么……”


    “没有。”苏明安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猛地隔手抵上沈雪，将她直接压下。


    “明安哥……！”沈雪慌神，立刻想掏出喷雾，才发现自己已经渐渐失去力气。


    “你的家里，那个人呢？”苏明安说。


    “什么啊，明安哥你放开我……”沈雪强笑道。


    “看来另外一个是没来了。”苏明安看着门口的显示屏幕，空无一人。


    “明安哥，我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缓过劲来的沈雪，望着距离如此之近的心上人，只觉得整颗心嘭嘭直跳，她完全无视了那柄近在眼前的匕首，面颊渐渐染上羞红——


    “我喜欢……”她说。


    “唰！”


    一道深深的血痕，于少女喉间炸开。


    【——hp-200！（致命伤！）】


    【你杀死了沈雪（人类种），exp+20】


    “想要和尸体在一起，就先把自己变成尸体吧。”苏明安的匕首在她脸上擦了擦。


    如果他不出手，她就会抢先出手，用喷雾迷倒他，然后切下他的心脏。


    在知道这是个游戏之后，他不会手下留情。


    沈雪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光采。


    苏明安看着她的尸体。


    她的眼睛里没有泪，让人想到辽阔的原野与草原上的风，浅淡的阴影洒上她的发尖，她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漂亮的，青春靓丽的女学生。


    ……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杀死他，将他的心植入她奄奄一息的身体，以延续她的生命。然后，带着他鲜活的心脏，去看她想看的大海吗？


    ……这就是她所谓的“自由而独立的一生”？


    ……这就是她希望的“充实而激情的旅程”？


    那么这埋藏在她胸口的，他雀跃的心脏，究竟是为了她所谓的“喜欢”而跳动，还是……为了她光明而灿烂的未来而跳动？


    “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刘安娜正站在门外。


    “沈雪，沈雪，你在里面吗？”刘安娜敲着门，有些着急。


    苏明安知道，这就是那个和沈雪同流合污的手术者。


    他看着沈雪的尸体，没有上手，用匕首柄将死亡喷雾从沈雪的裙底顶出来，拿起，走至门前。


    “——沈雪，沈雪？回话？”刘安娜得不到回音，有些着急，手渐渐朝着身后的武器摸去——


    “嘭！”大门一瞬大开。


    苏明安持着喷雾，掩鼻而出，指尖骤然按压而下！


    刘安娜未曾防备，腿一软，瞬时倒下昏迷，再无动静。


    苏明安放下了喷雾。


    ……还真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闹剧。


    不过至少，他活了下来，没有被她割去心脏。


    他的面前，昏迷的刘安娜，手机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他捡了起来，正好看见一段qq的消息记录。


    这条消息发送的时间，正是十分钟前。


    【沈雪（15:56）：安娜姐，将我的心脏组织移给他之后，记得帮他清理好血迹，让他安全回去，不被怀疑。】


    【刘安娜（15：57）：我知道了。】


    “……”苏明安愣住了。


    这一刻，他的胸腔间仿佛有呼啸的冷风。


    他转头，看向沙发上睡过去一般的少女，看见她那乌发之间，隐匿逸散的浅白。


    他看不见她眼底里曾有的旷野。


    他的手指迅速上滑，翻动着她们之间的聊天记录。


    有关此事的第一条聊天记录，来自一个星期前。


    ……


    【沈雪：安娜姐，我想放弃治疗了。医生说……我最多只能再活一个多月了。】


    【刘安娜：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孩子。】


    【沈雪：安娜姐，你们正在研究的“双心手术”……是真的吗？】


    【刘安娜：虽然外界人觉得这个手术堪称荒谬，但我认为，它只是缺乏合格的实验，没有活体能够让我们实验。看似不可能的实验在真正被实践前，都会经历许多的质疑和嘲笑，但我想，如果实验成功，拥有两类不同心脏组织的人，一定能够延长寿命。】


    【沈雪：……】


    【沈雪：安娜姐，我之前看到的档案，是真的吗?苏明安他，真的也得了绝症?】


    【安娜:那是骁署医院的证明，不会骗你。】


    【沈雪:……】


    【沈雪:安娜姐。】


    【沈雪：带我离开医院，回家吧。】


    【刘安娜：嗯？】


    【沈雪：我想，既然已经要死了。那就不如把我的心脏，给他吧。】


    【刘安娜：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你也可以拥有他的心脏。孩子。】


    【沈雪：安娜姐。】


    【沈雪：我曾经想过，像我这种生下来就有疾的人，活下去有什么意义……耗费资源，耗费器材，从一睁眼就开始倒数自己的死亡。无法创造，无法给予，连一点痕迹都无法留下，在我死去后，身边的亲人朋友也会逐渐擦去我曾经存在的痕迹。】


    【沈雪:但有一天，我忽然发现，我也有不想后悔的事。】


    【沈雪:我突然，突然很想出席他的毕业典礼，我想看到他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想看他被更多人所热爱，想看他来我的裁缝店里，我给他缝制新款的衣物，想看他和我成为报社记者，一起去实地采访，看见血汗、横幅、粮食与蔬菜。】


    【沈雪:我突然，突然很想看见他，走上光辉的未来。】


    【沈雪：……我还想和他去看大海。】


    【沈雪：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我不知道。我的行为是犯罪吗？我不知道。】


    【沈雪：我只知道，像我这种睁开眼就为了长眠地底的人……已经走不下去了。】


    【沈雪:所以，即使他怨恨我也无所谓。我只想……只想在我死后，我的心脏依然能在他的胸腔跳动。】


    【沈雪：我爱得很自私，在他人眼中也不会被认可。】


    【沈雪：但我只要他活着就够了。】


    【沈雪:只要他……活着就够了。】


    【刘安娜：……】


    【沈雪：对不起，安娜姐。】


    【刘安娜：我知道了。】


    【刘安娜：我会准备手术，把你的心送给他。】


    ……


    荒唐。


    看着这段聊天记录，苏明安只觉得荒唐。


    他扔掉了手机。


    沈雪计划好了一切，也安排好了一切。即使知道这不符合公共秩序，即使知道这是犯罪，她依然自私地，不容拒绝地，要将她的心脏交给他。


    她要用那柄手术刀，在他心上开口，把她自己种进去，要延着他的血管生长，将她整颗炙热的心脏都扎根到他的身躯里。


    这是她独特又荒谬，自私又无私的“爱”。


    ……但他根本就没有癌症。


    缺乏活体材料的刘安娜，骗了她，让她的一腔爱意化为了一场闹剧。


    他回头，看向少女的尸体。


    她的瞳孔涣散，表情安静而平和。


    渐渐落幕的阳光透过窗帘，洒上她的面容，那乌黑的发丝被风扬起，旷野般的眼眸在光下泛着莹然的淡色。


    当苏明安出刀，杀死她的那一刻。


    ……她是否后悔过她的行为？


    ……在死前的那一刻，她是否还会想将那颗罪恶的心脏送给他？


    ……在失去生息的前一秒，她凝视着他的，那般悲哀的眼神，


    是否是她灵魂的最后一声，高昂而短促的哀鸣？


    在看向她的尸体，他仿佛能听见她灵魂的震颤。


    稀缺且宝贵。


    愚蠢又天真。


    苏明安想起，在每一次死前，沈雪手上的那柄手术刀，刺入的都是自己的右胸。


    所以，


    沈雪是想，保住他原来的心脏，并给予他另外的心脏组织。


    然而，她们算漏了唯一的一点。


    唯一的，使这场闹剧，彻彻底底变成一场悲剧的一点。


    ……因为他自己的心脏，


    ……


    长在右边。


    ……


    ……


    所以，之前的他因为心脏破裂而死。


    所以，现在的她因为误会而被割喉而死。


    所以，这场被命名为“爱”的，藐视人性、三观与秩序的行动，


    它彻底演变为了一场荒诞至极的闹剧。


    ……


    他静立原地，血腥味在他的鼻尖蔓延。


    茶杯与钵仔糕浅淡的暖雾，在阳光之间升腾着。


    …转瞬将他的视野氲成一片绮丽的金黄。


    ……


    她终究没能看到那片海。


    ……


    【叮咚！】


    在放下手机时，一声格外清脆的提示声，响在他的耳边。


    【恭喜完美通关！（新手副本世界进程极短，后续正式副本世界将扩大进程。）】


    【本世界剧情结局·te（真实结局）·如梦初醒·顺利达成】


    【te·如梦初醒：她喜欢我，我知道。但爱恋从不只是一味的给予这么简单，在杀死她后，我明白了这一点——为了避免一场荒谬悲剧的上演，我别无选择。】


    【结局已收录。（本副本剧情、实验方案皆为虚构，人物为系统生成，并非真人。请勿过度沉迷哦~）】


    【评价等级：ss（新手关卡最高——制服两人，自身无伤，剧情全通，通关路线毫无偏差）】


    【获得评价积分120分】


    【获得额外战斗积分：10分】


    【获得额外彩蛋积分：10分】


    【（彩蛋·以牙还牙）：我给你准备的断头点心，可还喜欢？】


    【（彩蛋·她的大海）：那片浩瀚，耀眼的大海，倒映在了她临死前的眼里。】


    【共计获得积分：140分】


    【提示：he（积极结局）·（天使的心脏）达成方法:发现沈雪的谋划，劝说她放弃换心手术，和她一起去看大海。


    “据说，心脏长在右边的人，上辈子是守候在病人床前，负责带他们走的天使。”


    “我想。”


    “她就是住在我右边心房的天使。”


    “我告诉她，爱不是自私，不是强制的给予，不是藐视秩序的行动。”


    “她笑了，告诉我，说。”


    “她喜欢这片大海。”


    “我想。”


    “天使啊。”


    “……为什么你不能留在这人世间?”


    ……


    ne（普通结局）·（双心者）达成方法:使沈雪明白自己的心脏长在右边，从左胸植入她的心脏组织，使手术成功。


    “手术结束了。”


    “我带着她残余的心脏，去看了那片浩瀚的大海。”


    “海边的风孤寂冰冷。”


    “胸腔里的她炙热滚烫。”


    “年轻的姑娘，你看啊。”


    “大海多美啊。”


    “……”


    “……”


    “……我什么，都没做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