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千难万险,终于驱车两个小时,到了工程方酒店。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郝助理打听到房号。
段泽冷着一张脸,身上湿漉漉的,霸气侧漏。
“敲门!”
郝助理敲了十分钟,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
就算睡再死也不可能听不见,动静实在太大,跟拆门板儿没两样。
段泽眯起眼睛,脸色不善。
郝助理连忙解围,“有可能是喝了酒,睡的太沉了。”
段泽懒得废话,“去,让前台过来开门!”
郝助理跑了,隔壁门开了。
穿着睡袍,睡眼惺忪的男人一脸茫然。
“我说你们小点声啊,大家都睡了。”
说着,睁大眼睛,看清段泽。
吓得立马露出一个谄媚笑容,“是,是段总…”
段泽扬下巴,“江俞夏怎么不开门?”
那人不敢撒谎,结结巴巴道,“江董她,她叫了好几个型男,说是今天太累了,要好好,放松放松…”
越说,感觉狗头不保。
怎么阴嗖嗖,冷的吓人啊。
段泽嗤笑一声,“几个?”
那人哆嗦,“三个,还是五个,我没细数…”
段泽瞥他一眼,“那些男人,是谁找来给她的?”
这种酒场,大家都明白。
招待上面的来人,男的送女人,女的,就送那种软绵绵,或者肌肉男。
“不,真不知道啊段总,我早就喝醉了回来睡了。”
说着,男人身后,出现个披头撒发的女人。
声音又嗲又嗔,“谁啊,大晚上打扰人家休息。”
男人脸色都白了。
看来,他也是负责方重点收买的人之一,吃人家的嘴短。
“你进去,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出来,听懂了吗?”
“懂,必须懂。”
门哐当一声就关了。
郝助理带来门卡,段泽开口,“把门撬开!”
“撬…撬开?咱们有门卡啊段总。”
“我说,撬开!”
郝助理不明白,但扭头去找几个人上来撬门儿。
对,撬门。
非要制造一种被捉奸的恐惧,让她恐慌,让她不安。
让她接受惩罚。
二十分钟后,门板松动。
郝助理一脚把门踹开,然后退后。
段泽带着一身戾气。
啪嗒一声。
灯亮了,所有的阴暗无处躲藏。
直扫视一眼,他皱眉。
房间里空无一人,就连被子都没掀过。
经理几急匆匆赶到,在门口待命。
段泽转过身,声音冷的吓人,“怎么回事儿!”
经理苦笑一声,“江董是开了房,但她吃过饭,就带着人走了。”
“去哪儿了?”
“这,这我们也不清楚。”
段泽转身,大长腿迈的飞快,郝助理只能小跑跟上。
不用说,段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带着几个男人,大暴雨天,跑去哪儿风流快乐了?
突然,他顿住脚步。
“给我查遍周围,所有的酒店!”
郝助理忙跑去排查。
段泽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
“江俞夏,你真的踩到了我的底线。”
“你最好逃远一点,别让我逮住!”
——
江俞夏抱着身体,正要起身,被护士按住。
“刚洗完胃,别瞎动啊。”
“对了,你家人呢?”
江俞夏眸光黯淡,“我没有家人。”
护士见怪不怪,但眼神儿鄙视。
毕竟,一个女人满身酒气,被送过来时都胃出血了。
几个大男人,扛着一个女人,让谁看,都觉得这女的不是好鸟。
“刚才不是有几个男的吗,随便来个人照顾你也行啊。”
江俞夏苦笑一声,那些男人只是她离开酒席的借口。
现在她到了段氏,根基不稳,随便谁都能骑她脖子上拉屎。
所以,那些人她谁都不敢得罪,但嘴里一股股的血腥味儿冲上来。
为了找借口抓紧走,她只能出此下策。
果然,那些人一副老司机,过来人,心领神会的把她给放走了。
下了餐桌,她就进了医院。
不过,那几个人,她给了一大笔钱,嘴巴都封严实了。
“反正,你最好是找个人来照顾你,你这个样子,太危险了。”
说着,护士转身就走了。
手机又嗡嗡响不停,她抓起来一看,是工程方的十几个未接电话。
她不敢怠慢,清清嗓子,接通。
“哎呦,江董您去哪儿了,段总都找来了。”
“您还是快回来吧,酒店都快让段总给拆了!”
江俞夏咬牙,本以为,她能在医院休息一晚。
谁知道,那家伙大老远跑来找麻烦。
“好,我马上回去。”
她晃晃悠悠站起来,扶着墙,听见两个护士八卦。
“你看,她也要走了。”
“真是不自爱,刚才还有个女的,做那种检查,都病成那样了,还要出院。”
“啧啧,真恶心,你说她们是不是回去,继续祸害别人啊?”
“谁知道呢,为了钱,这些人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江俞夏晕晕乎乎,胃里一阵阵抽搐般疼痛 ,脚下跟踩了棉花一样。
突然,一阵疼痛袭来。
跟她撞在一起的女人,也是脸色惨白,不过,却一身的戾气。
“你妈没教你走路靠边啊!你是瞎了,还是聋了?”
江俞夏冷冷看她一眼,女人不服气嘟囔两句。
捧着肚子,弯腰捡起诊断证明,急匆匆走了。
江俞夏废了好大得劲儿,才捡起自己的检查单,扶着墙慢悠悠走。
疼,实在太疼了。
如果能有个人,扶一把她,或者安慰她一声。
情绪已经紧绷到极点,江俞夏特别想哭。
为什么啊,她已经够惨了。
还派段泽来折磨她,活着,对她来说太煎熬了。
还没走出几步,突然一阵急促脚步声,聪身后传来。
她转身,还没看到人,手里的检查单被人抢走。
只留下冷冰冰的风,把她冻的一阵哆嗦。
“你竟然得了脏病!”
熟悉霸道的声音,让她情不自禁颤抖一下,下意识拉开和他的距离。
“你,你怎么找来的?”
神出鬼没的段泽,让她害怕。
段泽冷声,“你那些花钱能玩儿的小白脸儿,只需要二百块钱,就把你出卖了!”
“他们廉价,你江俞夏也不怎么值钱!”
说着,检查单甩她脸上,恶魔般声音再次出现。
“都玩儿出这种脏病来,江俞夏,你真脏,真恶心!”
“这么不自爱,你怎么不死呢!还有脸来给医生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