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想拉住江俞夏,问她三番五次,阴阳怪气儿的到底什么意思。
明明是她自己下的毒,现在,却要诬陷别人。
扭头,看见姜柔脸色煞白,他皱眉。
病房里。
秦军虽然醒了,但毕竟躺了一年,脑袋还是迷糊。
一脸茫然的看着来人,护士正给他喂水。
护士出去后,沈非流给秦军检查了下身体,然后冲江俞夏点点头。
她让沈非流先出去。
病房里,只有他们三个。
江俞夏笑了,“段总,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把他家害的家破人亡,他心里会怎么想?”
段泽皱眉,“你打算告诉他?”
江俞夏眸光阴暗,沉声道,“我知道那种感觉,一个人孤独无助,生不如死。”
她看向秦军,“我不打算告诉他,他活着,就是对你最大的折磨。”
说着,就要转身。
“为了你!”
江俞夏顿住脚步,扭头,“你说什么?”
段泽苦笑一声,“当初,他喝了你桌上的水,才成这个鬼样子!”
而且,他弄垮秦家,纯粹是因为秦家人想挖了江俞夏的肾。
绝对不是怕秦军醒了报复他,说实话,当时江俞夏一死。
段泽都有提着刀,砍死他们的想法。
江俞夏气笑了,“段总,听您这意思,您当初还是好心为我背锅来着?”
段泽目光寒冷,沉默。
她瞬间爆炸了,“我桌上的水,就是我下的毒?”
“当时,谁不知道,姜柔进了办公室,跟我耀武扬威,说你去替她表哥打官司了。”
说着,她指指手机,“不信,你问郝助理。”
段泽脸色灰白,江俞夏那样子,不像是撒谎。
说完,她笑了,“段总,你是真恶心。走廊里到处都是监控,水是郝助理倒的,毒难道是我下给自己喝的?”
“你当时分明是为了姜柔背锅,现在,卖的好一手人情。”
她讥讽道,“那我是不是该磕三个响头,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段泽攥拳,“既然不是你,你为什么出钱照顾秦军?”
江俞夏闭上眼睛,企图让自己看上去不狼狈。
苦笑一声,“我想让秦军活着,这是我唯一扳倒姜柔的机会。”
她睁开眼睛,冷漠异常。
“当然,你用命也好,用你的权势护着她也好。”
“反正,话我撂在这,姜柔,我搞定了!”
她恨姜柔,恨得失去理智。
要不是杀人犯法,她早把人剁成肉酱了。
段泽皱眉,他不太明白。
就算是姜柔下的毒,背黑锅受冤枉的是他,江俞夏为什么恨姜柔。
难不成,江俞夏在心疼他?
卧槽,真有那个可能,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心情顿时好了一半,脸色都柔和下来。
哐当一声巨响。
江俞夏回头,看到姜柔脚下是摔碎了的水杯。
双眼湿漉漉的看着江俞夏,“你,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她拼命摇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阿泽,你替我说两句啊,俞夏她误会我了。我什么人品,你应该是知道的啊!”
段泽脸色不悦。
从姜柔用了江俞夏的血,到包庇她表哥杀人,再到在设计舞台上陷害江俞夏。
段泽对她实在没好感。
姜柔哭的让人看着心疼,边哭边解释,“我根本没下毒,我没有胆子杀人,更何况……”
她哽咽道,“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我不可能专门跑去给你下毒,这不自投罗网吗。”
江俞夏表情够嘲讽,段泽听到哭声也烦躁的要命。
沈非流走进来,挡在江俞夏面前。
警告道,“段泽,管好你的女人,要是再背后朝俞夏下毒手,我真会忍不住搞死她!”
姜柔脸色煞白,因为段泽根本没打算护着她。
“下毒手?”
段泽的脸色,比沈非流更加难看。
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江俞夏不能无缘无故的恨姜柔,也不能即使在知道假死风险大的情况下,还坚决逃离他。
眼看着沈非流,护江俞夏,跟护妻子一样。
他恨不得毁了这里的一切。
一个纵步上去,他扯着江俞夏的胳膊往外走。
“看你满肚子委屈,那好,我给你个机会。”
“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姜柔怎么毒害你了!”
段泽的脸色和语气,分明是恼羞成怒。
江俞夏冷笑一声,看见了吧,说了他心上人几句就受不了了。
“段泽,你给我放开。别以为你有俩臭,钱我就怕你了!”
她咬牙,恶狠狠道,“你跟姜柔,就是一对臭鱼烂虾。她不是东西,你也不是人!”
段泽听见她泣血般控诉,“你欠我两条人命,她姜柔也欠我一条命!”
“你……”
江俞夏打断她的话,“我能活到今天,不就是你们大发慈悲,放过了我。而是我……”
目光陡然变得凶狠,“是我拼了一口气活着,为了跟你们两个索命!”
她倒退两步,像是划清界限。
“段总,你从来没把我当做你的段太太,我也从来没觉得自己配得上你。”
她笑笑,“段太太的身份,我已经还给你了,放过我吧!”
说完,转身的那一刻,丝毫不带犹豫。
看的段泽心里一惊,寒冷从骨子里钻出来。
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他彻底的失去了江俞夏。
江俞夏走了几步,手机响了。
“江女士吗,快来医院,你儿子受伤了。”
“伤的不轻,需要抢救,还有手术,都需要家属签字,快点来。”
江俞夏瞪大眼睛,手机滑落。
她嘴唇哆嗦,双腿都软了。
豆豆,豆豆他怎么会…
回头狠狠瞪段泽一眼,他也在接电话,脸色瞬间变了。
沈非流也飞快跑出来,江俞夏慌的不知所措。
“豆豆他……”
沈非流脸色也难看,但还是抱住她,“我知道,别怕,有我在,他不会有事情。”
此刻,沈非流的话就是权威,就没有他救不活的人。
江俞夏点头,两个人飞快的跑走。
段泽心里酸涩不已,但眼下不是吃醋的时候。
毕竟,是他的人把豆豆带出去,本以为能用那孩子,多吸引下江俞夏的注意力。
谁成想,会变成这样。
江俞夏肯定要恨死他了。
他皱眉,刚要走,想起什么,折回去。
“你在干什么!”
暴怒的声音,瞬间吓得姜柔一哆嗦,手里的氧气管儿掉落。
她慌张道,“他,他氧气掉了,我帮他戴上…”
段泽眯眼,似乎要看透她说的真假。
“离秦军远点,跟我走!”
“怎么了?我刚才看沈非流急的都快哭了。”
段泽皱眉,“她的孩子,出事儿了。”
姜柔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立马起身,乖巧的跟在段泽身后。
心里暗道,看来,刘程的动作不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