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裹着一身泥水,狼狈不堪的出现,急匆匆喊姜柔。
姜柔没回答,只听到断断续续抽泣声。
直觉不好,他飞快的跑过去。
刚才还躺着江俞夏的地方,空空如也。
抽泣声是从墙角传来的。
姜柔瘫坐在地上,双手护住身子,手臂上,脸上全是淤青。
“江俞夏去哪儿了!”
段泽眸红似血,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你说他杀人姜柔都信。
姜柔哆嗦嘴唇,哇啦一声哭出来。
“我照看得她好好的,突然,秦朗带着人,冲进来就把俞夏给抢走了!”
满腔怒火,瞬间爆发,段泽一把将怀里的药扔到地上。
他不能对姜柔发火,毕竟她大台风天跑来帮忙。
是生自己的气,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出去买药,为什么在江俞夏最需要保护的时候他不在!
姜柔哭的更加伤心,“我本来用身体护住了江俞夏,可我没想到,秦朗直接把我扔出去。”
她抖得更加厉害,“他手下,打了我一顿,还差点儿掐死我!”
段泽深呼一口气,怒急反笑。
“好,既然这样,事情就简单了!”
说着,就往外走,被姜柔拉住。
“阿泽,你要干什么?”
段泽看向她,姜柔心虚的游移眼神儿,“你别,别乱来,现在秦家巴不得逮到你,给你扣帽子送监狱呢。”
“那你说怎么办?”
姜柔满脸期待道,“去我家,我让我爸,连个几个家族,一起保你。”
段泽笑了,从小到大,他就没窝囊过。
让一个女人保护,他还做不做人了。
“我现在,只想弄死姓秦的,抢回我的女人。”
说这话时,段泽表情跟修罗恶鬼一样,眼神儿锋利的吓人。
“阿泽,不要去……”
姜柔欲言又止,狠狠跺脚。
看着段泽的身影走远,她更江俞夏,恨不得她立马暴毙!
——
秦朗看着怀里的女人,直皱眉,明明快死了,怎么还睁着眼睛。
这让他怎么下手。
江俞夏脑袋烧的糊涂,秦朗身上凉。
她本能的往他身上靠,小脸摩擦他冰冷的制服外套。
秦朗僵住。
他可是个钢铁直男,禁欲系的代表。
可柔软的女孩子,这么一搞。
他眉头瞬间皱起,太特么的窜火了。
“秦朗,既然那个女人弄来了,就交给沈非流,让他马上给秦军换肾!”
秦朗犹豫了下,“沈非流绝对不会配合,我听说,他喜欢这个女人。”
电话那头,秦父声音不悦。
“沈非流不是想要这个女人的命吗,好办!摘除一个肾给秦军,女人有命活着的话,就送给他了。”
秦朗心里抵触万分,他也说不上为什么。
本来,他对这个叔叔敬仰万分,可如今对这个小姑娘下手。
就像一头猎豹,欺负了一只小兔子一样。
完全有那个实力,但是不道德。
“嗯?你不想办?”
秦朗皱眉,“好,叔叔!”
也是,道德这东西,在上流社会有什么用。
抱着人上车,电话一直在响,手下提醒了好几次。
他不舍的撒开一只手,火热的温度顿时消失。
让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空落落。
这是,江俞夏难受的哼唧唧,就跟对方欺负她一样。
秦朗浑身过电,立马把手放回原位,江俞夏立马就老实了。
他不自觉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秦队长,手机又响了!”
秦朗看手下一眼,“帮我掏出来。”
手下有眼力劲儿,立马把手机贴他耳朵上。
“秦朗,我段泽。”
简单五个字,秦朗闻到硝烟的味道。
“你在哪儿?”
秦朗皱眉,段泽是个厉害的人物,他不想和段泽正面对抗。
“你别管我在哪儿,反正这个女人,你是夺不回去了,还是好好操心你自己吧。”
说完,秦朗示意手下挂电话。
只听见一声冷笑,“秦朗,我警告你,那个女人是我的命。”
“你敢动她一下,别说你亲叔叔,你们所有姓秦的,都别想好过!”
电话挂断,秦朗愣了下。
段泽的手段他听说过,反正老一辈的人,都夸段泽。
同时,也警告过他们,段炙凛可以随便欺负,但段泽,千万别沾!
秦朗考虑要给叔叔通个风,可医院到了。
抱着江俞夏是,他往怀里使劲儿裹了裹。
走的异常缓慢。
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女人,叹口气,轻声道,“我也帮不了你。”
说着,眸光暗淡,“如果,你不是段泽的夫人,那就好了。”
秦父主要迁怒了江俞夏,对付不了段泽,就找弱的下手。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沈非流带着一群医生过来,看到江俞夏眼圈都红了。
“她,把她给我。”
沈非流伸出胳膊,秦朗闪躲一下,冷着一张脸,“还是我抱过去,你还有伤。”
沈非流脸色瞬间难看,他从秦朗的眼里,看出了心疼,还有不甘!
再看江俞夏,明明脸色苍白,一副快死的样子。
却跟个娇弱西施一眼,有种病态美,勾人的很。
沈非流攥拳,快步跟上去。
手术台上。
沈非流拒绝开刀,也阻住别的医生动江俞夏。
“沈非流,你同意了给她挖肾,人归你这个方案!”
秦父远程观看,恨得只拍桌子。
沈非流冷笑,当然是骗你的,不然,怎么能把江俞夏送上门来。
“沈非流,你要是耽误了我儿子用肾,我饶不了你!”
沈非流直视镜头,歪头一笑,“秦伯伯,那你能怎么着我?让秦朗一枪打死我?”
嗤笑道,“别天真了,我就算死,也拉着江俞夏一块死。”
秦父都要疯了,“不就是个女人吗,你想要,我明天送你十个!”
沈非流笑容更冷,“我只要江俞夏,一个就够!”
说着,掏出一个针管,悬在江俞夏颈动脉上。
“看是秦朗的枪子快,还是我的毒药药性快!”
他笑容癫狂,“她成了死人一个,你们再怎么抢,肾脏都不能用了!”
说着,手就往下压。
“别,别冲动飞流,一切都好商量!”
说着,秦朗进来按照秦父的指示,跟沈非流谈判。
“你们先出去,我要先帮她处理高热,先让她能活下来,才能谈之后的事情。”
那不可抗拒的表情,让秦朗愣了下。
秦父拼命在电话那头嘶吼,他不同意。
秦朗充耳不闻,带走所有手下。
沈非流松口气,拿针管的手直哆嗦。
他凝视江俞夏,“俞夏,如果死才能摆脱段泽,你是选择死,还是选择缺一颗肾活着回到他身边?”
江俞夏泪水涌出来,她做了个“死”的口型。
沈非流苦笑一声,“好!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