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唐姣带着自己做的点心来看望江俞夏。
却被段泽堵在开水房。
“段……段律师……”
唐姣不敢看他眼睛,从小就怵他,再加上他把江俞夏虐成这副德行。
她虽然为江俞夏打抱不平,但她真怕啊!
“我……我得罪你了?”
段泽冷着脸,看一眼开水,“现在,水都开了!”
唐姣啊了一嗓子,差点儿哭了。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啊,段泽要用开水烫死她!
她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妈说,不让玩儿开水,晚上,尿……尿床。”
段泽的眼睛,一直盯着开水,似乎在出神儿。
“她想要什么?”
唐姣一愣,呵呵一笑,“我妈啊?她想要的东西多了,抗衰老的眼霜,上次出去玩儿那个玉牌不错……”
段泽的目光陡然变得寒气逼人。
“我问你江俞夏,她想要什么!”
唐姣苦笑,江俞夏她想活命,你能给么。
“她,我记得之前她喜欢一个牌子的口红。”
以为段泽对这种女人的爱好没兴趣,会放她走。
哪成想,段泽的目光更加幽深。
“哪个牌子?”
唐姣哆嗦拿出手机,搜出一个牌子,随便选了个色号。
段泽看的很认真,然后扭身,拎上打好的开水就走。
唐姣还用手挡脸,防备他泼热水,见人走远也愣住了。
江俞夏双眼空洞的看向窗外,下雪了。
还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了。
可今年她算数倒霉透顶,失去所有亲人。
就连她自己也快死了。
死之前,还被仇人给控制住,像一条等死的狗一样,苟延残喘。
病房门被打开,段泽身上带着寒气进来。
把一个手提袋放她面前。
“客户送的,懒得扔,给你用吧。”
江俞夏哼笑一声,瞧,她又成了垃圾桶。
段泽看她面无表情,强调道,“既然给你了,你每天都得用才行,我最讨厌别人浪费东西!”
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门口,助理一头雾水,“老大,你跑了大半个城市,才买到的限量款,怎么就成了别人送的了?”
段泽警告瞪他一眼,助理立马闭嘴。
他想补偿江俞夏,想对她好一点儿,想看她笑。
可江俞夏,每次见到他,眉头皱的苦大仇深。
而且,江俞夏害死了他母亲,杀母之仇,时刻提醒他,江俞夏这个女人很毒。
已经不是那个他青春年少时,惊鸿一瞥的少女了。
可他的偏执,占有欲,不允许他放弃这个女人。
第二天一早,江俞夏起床,看到很多小朋友在院子里打雪仗。
她也想出去踩踩雪,毕竟,这可能是她活着时最后一场雪了。
扶着桌子,手触碰到那个冷硬的包装盒。
厌恶的皱起眉头,想起段泽的话,让她不要浪费。
如果她不涂这只口红,恐怕连这扇病房门都走不出去。
虽然她不想讨好他,但毕竟快死了,她想最后活的舒服点儿。
涂上后,戴上围巾帽子。
刚走出病房门,就撞见沈非流朝她走来。
“口红不错,涂上有气色多了。”
他笑容憔悴,“中午一起吃饭,我从家里带了一些汤给你。”
她刚要点头,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不行,她得跟我一起吃。”
在看到她嘴唇红色,段泽勾起嘴角,“是吧,我的段太太。”
羞辱,还有恶心感,让江俞夏没脸面对沈非流。
直接剥开段泽,头也不回的往后冲。
刚到后院,刚才还欢声笑语玩雪的人,瞬间就散开。
看她就跟看瘟疫一样。
其中有个小朋友,狠狠剜她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凭什么她来玩儿,就要把我们撵走!”
被家长狠狠拍了一巴掌,男孩儿哭的声音更大。
“本来就是,她那么大的人了,跟小孩子抢地皮,不要脸!”
江俞夏愣在原地,不用猜,就知道是段泽干的。
难道还怕她接触到别人,抖搂他那些黑料?
真是恶心!
她坐在冰冷的石凳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雪花漂亮。
段泽站在她后面,看她孤独无助的背影,胸腔莫名的酸涩。
刚要张嘴,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开。
“段泽,你这是带俞夏来玩儿雪?”
姜柔一身黑色风衣,气质清冷的站在走廊下,冲着段泽笑。
段泽皱眉,这一刻,他不想被打扰。
“你怎么来医院了?”
姜柔看向江俞夏,笑得意味深长,“哦,我有点贫血,来医院补点血。”
江俞夏僵硬住,看向段泽。
段泽点头,“也好,你刚做了手术没多久,是该好好补补。”
说完,冲江俞夏道,“我们回去吧。”
江俞夏呼吸不畅,手脚僵硬,苦笑一声。
果然,姜柔说要血,段泽就立马带她回去抽血。
果然,给一颗枣打一巴掌。
清理场让她玩雪,给点甜头,这不,扭头就要她的血。
再失血,她恐怕活不了一个月了。
回到病房,段泽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
姜柔站在门口,冷笑一声,“还装什么大小姐,马上去给我抽血!”
说着,嘲讽道,“还是说,亲自让段泽来请你?”
江俞夏哆嗦一下,选择若是来了,她逃不过抽血的宿命。
而且,还要承受他那些恶毒的话。
反正,她都要死了,被囚在段泽身边,还不如早点死。
很快,江俞夏被抽走了血。
失血后,她在昏沉欲睡中,听到沈非流愤怒的吼声。
还有段泽低沉霸道的声音。
之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搏斗声,再就是姜柔哭啼啼劝架的声音。
哐当一声,病房门开了。
姜柔指着江俞夏开骂,“江俞夏,你真是坏到了骨子里去,明知道自己有病,还给我输血!”
段泽也站出来,嘴角带着淤青,质问她,“你给姜柔输血了?谁让你输的!”
江俞夏恶心的笑了。
我不想输,你们都逼着我输。
我输了血,你们又嫌我有病,血脏。
她半点不想搭理这俩人,嘲讽一笑,“是啊,我给她输了血,怎么,姜柔你也得了绝症?”
“哈哈哈,我的血脏是吧!脏就对了,凭什么就让我死,你们都活的好好的!”
她眼泪掉下来,“最该死的是你们才对!”
段泽咬牙,拼命抑制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
姜柔委屈巴巴抱段泽胳膊,“阿泽,你听见了吧,是她非要给我输血,故意让我也得病。”
段泽咬牙,他还以为是姜柔逼她捐血,原来,竟然是她主动!
“江俞夏,我警告过你,不许擅作主张。”
江俞夏仰头,一脸不屑,“段泽,血我已经输了,有本事,你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