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厉南渊一副明显听不进劝说的模样,宫孑反倒是有点怜悯起厉南渊了。
他知道厉南渊一路走来也受过不少挫折,可这也不能成为厉南渊觊觎自己嫂子的理由!
席铭将顾萘带到伦敦这件事,宫孑不相信厉南渊不知道!
而厉南渊就是在清楚知道的情况下,竟然能够容忍席铭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么你觉得,你和席铭设计出这一场计谋,秦砚峥得知真相会怎么样?”
宫孑说道。
厉南渊看向宫孑,双拳却早已紧握。
他管秦砚峥会怎么样!
一直以来都是厉南渊在做让步,凭什么这一次就连顾萘的事情也要他让步?
就算是秦砚峥先认识的顾萘那又如何?
“除了我和他是兄弟这一点,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厉南渊索性和宫孑明白说,“你是他的好友,他挫败失意的时候有你陪着他,我不过是一个私生子而已,所有人都希望我不得善终,那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宫孑,你不是秦砚峥,也没资格替他开口说话!”
听到这儿,宫孑陷入了深思。
他知道自己不该掺和进秦砚峥和厉南渊兄弟之情中的,可是现在秦砚峥已经做出让步了,厉南渊难道就不能也做出让步吗?
非得要兄弟俩弄个你死我活才甘心吗?
两人的谈话最后还是以不欢而散终止。
厉南渊回到病房的时候,席铭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只剩秦砚峥站在病房外。
此时此刻,秦砚峥竟然不敢进病房里。
听到脚步声,秦砚峥没有动,反倒是厉南渊来到秦砚峥身边。
他随口提起宫孑找过自己的事,“你那位好兄弟还真是讲义气,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想帮你说话。”
秦砚峥没吱声,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厉南渊见状握紧双拳。
宫孑的劝说对厉南渊无效,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行善。
厉南渊想起曾经受尽欺凌的日子,没有进厉家之前,他什么都不是,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秦母更是丧心病狂到不想放过他们母子!
厉南渊从小就扪心自问,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就仅仅因为自己的身份就要受到排挤?
出身并不是厉南渊能够选择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宁愿不要和秦家有任何瓜葛!
“秦砚峥,从小到大我自认没有任何地方输给你,可现在我想自己应该是输了。”厉南渊自嘲笑着,他看到里面躺着的顾萘,突然懊悔无比。
要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对顾萘抱有希望,现在也不会那么痛苦了。
将顾萘让给秦砚峥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选择了。
厉南渊说完这些话后秦砚峥还是不为所动,厉南渊唇角勾了勾,他知道自己这次输得一败涂地。
高大的身影慢慢转过来,一步一步,厉南渊拖着沉重的身体朝外走,将空间留给秦砚峥。
而秦砚峥,却在厉南渊离开后才侧过脸,怔怔看着他离开的样子。
抛开身份,他和厉南渊是骨肉相连的亲兄弟。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对亲兄弟产生了隔阂,再也回不到最初那样了……
半夜的厉家庄园显得异常安静,甚至还有些诡异。
大厅内,厉南渊坐在旋转楼梯上,一瓶接着一瓶地往嘴里灌酒。
现在只有酒精才能够麻痹厉南渊的大脑,让他暂时忘记所有痛苦。
安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厉南渊衬衫歪斜地靠在一侧,整个人颓废丧气,脚下散落的空酒瓶说明了一切。
庄园里有关婚礼的布置都还没撤下,在喜气洋洋的环境下,厉南渊独自饮酒醉显得异常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