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萘收回淡漠的目光，默默坐到一边，又变回了最初的样子。


    是啊，她就不该有任何朋友，不该和任何人交往，就该让秦砚峥这样羞辱。


    “我知道了。”


    得到顾萘的答应，秦砚峥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明明顾萘答应不和厉南渊见面自己不应该是高兴的吗？可为什么秦砚峥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这是逼迫了顾萘，她不得不向自己妥协的。


    秦砚峥吩咐司机开车。


    秦砚峥将顾萘送回学校就离开了。


    顾萘看着车子离去，留下一地喧嚣，整个人觉得无比疲惫。


    而这时候，顾欢开车过来，见顾萘放下车窗道：“萘儿，我们姐妹好久没见面了，一起喝杯茶？”


    看到自己的双胞胎姐姐，顾萘有些恍惚。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都是顾欢的替身！而嫁给秦砚峥这件事，她一直也是替身！


    秦家人默认了她是顾欢，没有人知道自己其实顾萘。


    顾萘。


    原来你一直都活在别人的阴影中！


    “好。”顾萘也有很多问题想问顾欢，没想到顾欢主动找上门来了。


    咖啡厅内。


    “萘儿，你看起来精神很憔悴，是不是最近没睡好？”顾欢关怀道，做足了一个姐姐该做的事情。


    “还好。”顾萘每天出门只化淡妆，可能是刚才和秦砚峥争执过，眼底的倦意没有遮掩住吧。


    “萘儿，我听说顾楠，你知道的，就是姑姑的女儿，她和秦总……”顾欢装作才得知顾楠存在的惊诧模样，心疼顾萘道。


    提起顾楠，顾萘不免冷笑。


    其实她大概也能猜到了。


    顾楠能够那么明目张胆地挑衅自己，甚至直呼她顾萘的名字，就已经说明了顾楠已经知道她是替嫁的身份！


    而她替嫁的身份，除了顾剑锋姜欣他们，也就只有顾欢知道了！


    顾剑锋知道她和秦砚峥关系不好那么焦急的模样，就注定了顾楠不是顾剑锋安排过去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是顾欢！


    从顾欢结交的外国男友，再到游说她见林墨从而引起她和秦砚峥的争执，再到给秦砚峥下药这件事，都是顾欢做的……


    “姐姐，你还要和我装傻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可以一直这样被你骗下去？”顾萘觉得心寒。


    她从来不愿将顾欢想象得那么不堪。


    她一直觉得，自己和顾欢是姐妹，世上再也没有她和顾欢更加亲近的亲人了！正是因为过于相信顾欢，顾萘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才会那么心痛！


    就算是顾楠挑衅，和秦砚峥发生关系有了孩子顾萘的心都没有这么痛过！


    只因为顾欢是她的姐姐，亲姐姐！


    顾欢唇角一僵，有些无措回答：“萘儿，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顾欢又开始装傻了。


    她还打算继续这样蒙混过去吗？


    “你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答应嫁给秦砚峥吗？”顾萘盯着顾欢的眼睛，一字一顿，没有任何让顾欢躲闪的意思。


    “萘儿。”


    “是因为妈妈的公司，还有，因为你自杀胁迫顾剑锋。”


    “……”


    顾萘现在连称呼顾剑锋为爸爸都不想了，直呼其名道。


    在她心目中，顾剑锋根本算不上是一个父亲！


    除了将她们姐妹俩生下来，顾剑锋有尽过一次父亲的职责吗？在顾母死后几天顾剑锋就将姜欣带回来了，虽然没有和姜欣有孩子，可这么多年姜欣对她和顾欢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这难道还不能看出问题吗？


    “我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姐姐要这么对我呢，为什么我的姐姐一定要宁愿我痛苦也不肯多怜悯我一下。难道我的姐姐爱我的方式就是这样的吗？”


    顾萘和林墨交往，顾欢明明知道却还要和林墨纠缠不清！


    这一切顾萘都认了，可她最接受不了的就是顾欢现在还敢打着为自己好的幌子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


    凭什么？！


    顾欢凭什么能够这么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