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萘十指都抵入掌心了，却什么都没回答上来。


    她知道，就算自己怎么解释秦砚峥都不会相信的。


    “顾欢，是不是我答应和你离婚你就高兴了？”秦砚峥死死瞪着顾萘，如果不是怕伤到顾萘，秦砚峥早就要动手了。


    他不知道原来在顾萘心里自己就是这样毫无信用的人。


    他说过会给顾萘一个解释，顾萘为什么就是不肯等自己呢？


    “表姐，砚峥，你们别吵了，是我的错，我走吧。”顾楠见状插了一句嘴。


    瞧顾楠哭得委屈巴巴红着双眼地模样，佣人们打心底同情顾楠。


    顾萘见状，心底不由得滑过一抹厌恶。


    顾楠是真懂得装委屈啊，在秦砚峥和其他人面前这样说不就是在暗指自己欺负人么？


    “你走什么呀，明明错的又不是你，再说了，你怀着孕呢，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秦可见状也立刻跟上。


    场面一度混乱。


    顾萘看着这极为讽刺的一幕，心慢慢冷下来。


    之前她竟然没有看出顾楠是这样的人。


    “砚峥，既然是顾欢答应让她住进来的，这件事就这样，你们夫妻如果还要商量什么的话回房去，在外面吵成何体统。”秦母说完就让秦可扶着顾楠离开了。


    顾楠离开前还不忘看向顾萘。


    顾萘看出了顾楠眼底的得意，那是一种算计得逞的笑容。


    顾楠还真是懂得利用人心啊。


    主人都走了，看好戏的佣人们当然也散开，大厅只剩下顾萘和秦砚峥。


    看着满地狼藉，顾萘蹲下身想去收拾，头顶上方却传来秦砚峥嘲讽不过的声音。


    “装什么？顾欢，你就那么想和我离婚吗？”


    顾萘捡起一块玻璃片，闻声没拿稳，直接被玻璃割破了指腹。


    疼痛立刻侵袭了顾萘全身，可她却下意识将手指勾起来。


    “我没有。”


    “没有？那你让顾楠住进秦家是什么意思？顾欢，你以为自己是开慈善所的吗？谁都要接受？”


    她明明不喜欢顾楠却还要让顾楠住进来，秦砚峥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秦可他们给顾萘施压了。


    顾萘难道就不懂得反抗一下吗？就不会和他们说不，拿出自己大少奶奶的气势？


    顾萘被秦砚峥指责，所有话都憋在心底。


    她慢慢将满地的玻璃碎片收起来，起身越过秦砚峥想去扔掉。


    “顾欢，你这是当听不到我说话吗？我在问你为什么这么做！”秦砚峥一把拽过顾萘纤细手腕，顾萘手中的所有玻璃片全都掉在地上。


    顾萘穿的是拖鞋，有的玻璃片直接掉下来划破顾萘的皮肤！


    秦砚峥奖状，黑瞳滑过一抹晦涩莫深的光。


    顾萘不顾疼痛，抬起通红的眼底直视秦砚峥。


    “为什么这么做，秦砚峥，你永远不会懂得一个缺爱的孩子从小要怎么长大！”那种感受顾萘太清楚了，所以她不能那么自私，自私到扼杀一个孩子获得父爱母爱的可能！


    秦砚峥既然喜欢顾楠，为什么还要拖着不和自己离婚呢？


    和自己离婚，不仅是秦砚峥解脱，他们的孩子也能够名正言顺不是吗？


    秦砚峥直视顾萘，看着她的眼眶彻底被红缟代替，心脏竟然隐隐作疼。


    他知道，顾萘讲的是她的童年。


    有那么一刻，秦砚峥想要伸手拥抱顾萘，想告诉她一切都有自己在，可话堵在嗓子眼，秦砚峥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