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愣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皇阿玛这么生气，肯定知道了他对太子妃动手的事。


    太子跪下认错：“是儿臣太鲁莽。”


    “你还知道自己鲁莽？”中年帝王恨不得抽他两巴掌，但念及他是太子，强压着火气。


    “儿臣当时实在是心急，儿臣不知道她怀孕了，而且儿臣当时以为她做了错事，没控制住情绪……”太子十分后悔，跪在康熙爷跟前：“皇阿玛，儿臣知错了。儿臣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怀孕了。”


    “就算不知道太子妃已有身孕，你也不该对她动手。那是太子妃，未来的大清国母，怎可随意出手殴打？”


    “儿臣当时实在是心急……”


    “心急？”康熙爷心底止不住地失望：“胤礽，朕知道你和老四自小就情谊深厚，但无论如何，你也不该鲁莽至此。凡事要弄清楚再下决断。岂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认定她有罪？”


    “若是别人的圈套呢？你那么做，岂不是正中奸人下怀？”面前的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嫡子，面对他时，康熙爷总是更有耐心。


    哪怕这几年他有些叛逆，哪怕他有时候的作为让他失望，可一想到他的发妻仁孝皇后，本该坚如磐石的帝王之心，总是不知不觉就软了些许。


    太子，是他和仁孝皇后唯一的骨血。


    “皇阿玛，当时奸人来找凌普要几十万两银子，且又拿着太子妃的私印图，太子妃那私印只有儿臣知道，别人是从何处得到的？儿臣当时以为她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所以……”话已至此，太子知道，他皇阿玛不仅仅知道了他打太子妃，还知道了他为什么打太子妃。当下也不敢隐瞒，把话都挑明了。


    “你以为，怎么全都是你以为？遇到这种事，你该先派人去把事情查清楚。退一步来说，即便太子妃真的插手了那件事，自有我爱新觉罗的家法可以处置，你怎么可对她动手？”


    “皇阿玛，孩儿知错了，太子妃失去的孩子，那也是孩儿的骨血。”太子一想到失去的双胎，心头就一阵酸涩：“孩儿实在不该对她动手。”


    “皇阿玛，孩儿的嫡子嫡女，就这么没了……”太子在康熙爷面前落下了眼泪。


    “孩子都没了，你再哭又有什么用？”康熙爷看到太子竟又和小时候一样，在自己跟前哭了起来，也有些心疼。


    太子妃失去的，毕竟也是他的嫡孙。


    “朕问你，你确定太子妃的私印，只有你一人知道，只有你一人见过吗？”御座上的中年帝王看着正在流泪的太子。


    太子心下瞬间了然。皇阿玛是想弄清这件事。而他自己，自然也不想有一个背着污名的太子妃。


    这几天，他自己也派人去查了这件事，没发现任何太子妃插手的痕迹。


    此刻皇阿玛这般明了的问话，他该抓住机会。


    帮太子妃洗清，一来可补偿他打掉两个孩子的事，二来可以让皇阿玛心中对毓庆宫多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