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好不容易大阿哥不直接反对了，但也没怎么配合过。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他皇阿玛挣军功。


    揆叙总觉得，如果让大阿哥知道惠妃对四福晋下手，如今还灭口失败，可能他要冲到钟粹宫和惠妃算账。


    管家看出他的意思，想了想又劝：“爷，大阿哥毕竟是惠妃娘娘的亲儿子。这事儿若是不找惠妃娘娘讨主意，您将来被娘娘责骂怎么办？若有大阿哥在前面盯着，无论事情办成什么样，肯定怪不到您头上。”


    “更别说，如今那宫女已经进了步军统领衙门，咱们的人找了多少空子想下手，偏偏都是死胡同。这事若真的升堂审理，到时候惠妃娘娘就算能撇清自己，地位必然下降。”


    管家继续道：“爷，还是派人去跟大阿哥讨个主意吧。下面的人瞧见他送大福晋和孩子们出城，往城西皇庄去了。若是快些，还能赶得上。”


    揆叙自然知道管家是为他好，思来想去也觉得是这么理儿，便换身衣裳准备出门：“这事儿我亲自去找大阿哥。”


    拿着腰牌，骑上快马，纳兰揆叙除了城。


    大阿哥一家乘马车，又带着好几个孩子，晃晃悠悠走得慢，没多久就赶上了。


    揆叙追上去，把大阿哥叫出来，请了安便问：“大爷，娘娘怎么了？”


    大阿哥眼眶还红着，正想着等把福晋孩子都送到皇庄，然后就回紫禁城去找康熙爷求情呢，一听纳兰揆叙问这事儿，就怒火冲天。


    “额娘病了。”他实在不好跟人说她额娘被怀疑偷人，然后被皇阿玛关起来了。


    “病了？可严重？是天花？还是别的？”


    “不知道，皇阿玛不让我进去看。”大阿哥心里烦的要命，脸色很差。


    揆叙悄悄打量了大阿哥一番，脑中忽然又一道亮光闪过。


    今儿个似乎是个好机会。


    “大阿哥，奴才有个事得跟您说，”揆叙在心底略一思忖，开口：“娘娘就要大难临头了。有人要害她。”


    大阿哥心头一紧：“你知道？”


    她额娘被诬陷偷人还怀孕的事儿，揆叙知道了？


    揆叙一看他这样，立马意识到，惠妃在宫里出事了。但没急着追问是什么事儿，只解释自己口中大难临头的含义：


    “大阿哥，奴才收到消息，有人要诬陷娘娘。步军统领衙门那儿今天有个宫女主动去敲鼓，说惠妃娘娘派人杀她。”


    “宫女？”


    “就是今年五月到年龄放出宫去的，当时您还在前线打仗呢。”揆叙提醒。


    大阿哥皱眉：“宫女出宫爷知道，福晋提起过，说钟粹宫有几个宫女放出宫去了，有一个还是额娘特意恩典出宫的。”


    “正是呢，娘娘特意给了恩典，结果那宫女不知收了谁的好处，如今竟反过头来诬陷娘娘，说娘娘要杀她灭口。”


    “额娘又做了什么事？”大阿哥反问。虽然他一直不希望额娘做什么阴暗事，但额娘的手段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纳兰揆叙指天赌咒：“惠妃娘娘这一年多来吃斋念佛，一心一意等着您从前线平安回来，何曾做过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