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康熙直接吩咐:“你带着朕的太医去钟粹宫给惠妃瞧瞧,若有事即刻来报朕。”
康熙说完便转身走了,没坐御撵。
刚刚打了个大胜仗俘虏了葛尔丹的中年帝王,刚刚凯旋本该情绪高昂,可回来的第三天就已经笑不出来了。
回到乾清大院是,他忍不住驻足望天,心底呐喊:老天爷,今儿个到底怎么了!
——
钟粹宫
李德全带着太医和两个小太监,跟着嬷嬷一路跑到钟粹宫后殿。
进了后殿,瞧了一眼痛的头发全部湿透,连一丝哼哼的力气都已没有的惠妃,李德全心底震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儿个惠妃还活蹦乱跳怼天怼地,怎么今儿个就像是……
奇怪,她怎么会流这么多汗呢?
李德全看了两眼,嘱咐太医好好给惠妃把脉。
西林柯叶是个才四十多岁的太医,在太医院中不算年长,敢于直言,并不会像别的太医那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因而很对康熙爷脾气。近几年来,基本都是他伺候康熙爷的平安脉。
惠妃见是他来了,连忙就求助:“太医,快救救我。”
“请娘娘放心。”西林太医直接挽着袖子就给惠妃把脉。
可刚搭上脉才不过片刻,他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不仅眉头皱了起来,站在西林太医旁边李德全竟然听到了他“噗咚噗咚噗咚”加速狂跳的心跳声。
听那声音,就好像西林柯叶的心下一瞬就要跳出来似的。
李德全皱眉,惠妃到底得了什么病?
把脉足足持续了半盏茶时间,西林柯叶看了一眼旁边的嬷嬷和宫女,又看了一眼李德全,没直接说话。
李德全会意,手里的拂尘一甩:“你们都下去。”
惠妃的嬷嬷虽然在钟粹宫有地位,但不敢跟李德全明着拗,只好乖乖待人下去。
众人一走,西林柯叶直接把李德全拉到卧房角落里,满眼担忧:“李公公,怪事啊!天大的怪事!”
“到底是怎么了?”李德全皱眉问。
西林柯叶急的直在原地转圈,转了四五圈后,把心一横,决定如实相告:“惠妃娘娘竟是喜脉啊!”
!!!
喜脉?惠妃?怀孕?这怎么可能呢!
皇上都已经一年没宠幸过惠妃了!
虽然皇上经常来钟粹宫,但每次不过是略坐坐,和惠妃说会话便走了,偶尔留宿钟粹宫,多半都是八阿哥的母亲良贵人侍寝。
这些事,没有人比他这个贴身大总管更清楚了!
李德全吓得伸手捂住西林太医的嘴:“你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李公公,我西林柯叶打在娘胎里,就已经开始啃医书了。我们家,七代行医!我会把不出喜脉?”
“你乱说这样的话,可是要掉脑袋的!”李德全恨不得一脚把西林柯叶给踹出去。
西林柯叶倔脾气上来了,梗着脖子分辩:“你要是不信,再找十个八个太医来给惠妃把脉。她若不是喜脉,我这个脑袋今儿个就可以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