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还担心老四把十四拘出病来，如今再看，交给老四再好不过。


    拘着他也比让他无法无天的好。


    康熙爷放下茶盏：“朕该走了，你们娘几个好好说说话。”


    不能总在这里坐，后面还有一堆妃子排队等着他去看呢。


    永和宫一家老小连忙起身恭送康熙爷。


    德妃起身后，看了看四爷和楚娴：“让人去准备一下，你们今儿个便留在永和宫用膳吧。”儿子出征大半年，就算感情淡漠，也得留顿饭。等明儿个消息传出去，也能让惠妃那妖妇少来挑拨。


    在永和宫用膳，楚娴自然是乐意的。


    四爷也恭恭敬敬应下。


    自打从承乾宫被带回永和宫，除了过年，他就没在永和宫吃过几顿饭。


    原以为今儿个也不会呢。


    四爷心里一时有些复杂。


    十四阿哥本来还担忧自己将来会不会被四爷管太严，一听留膳，瞬间又雀跃起来。


    他跑到德妃跟前：“额娘，快把荣欣儿给儿子，儿子抱抱。”


    四爷心下郁闷，十四要抱他闺女？就他那小脏手？


    德妃皱眉：“你会抱吗？胡闹什么？”


    十四阿哥已不由分说把荣欣抢了过去，得意道：“怎么不会，都数不清抱了多少回了。”


    “先前你不是说，只抱小侄儿，不抱小侄女？你不是还说男女授说不亲？”德妃觉得奇怪。


    十四小脸破天荒地红了：“儿子那时候书念的少，闹笑话了。叔叔抱侄女怕什么。再说她才三个月，还不到七岁分席的年纪呢。”


    德妃双手还帮着托着荣欣，有些担忧：“你小心些，别摔着她。”


    楚娴亲自捧着一盏新茶过去给德妃换上，轻笑道：“额娘别担心。先前儿媳也不敢让他抱，但他天天去东三所看两个孩子，不让他抱不忍心。”


    “后来就让嬷嬷教他抱了一回，如今已经很熟练了。”楚娴眼角的余光飘向四爷。


    果然瞧见他皱了一瞬眉头。


    楚娴心底轻轻哼了一声，自己不抱还不让别人抱？专制！


    旁边德妃看十四阿哥抱孩子确实很熟练，遂不再担心，只又把弘晖抱过去，细细瞧了瞧。要不是方才万岁爷说，她都不知道老四小时候长这样。


    楚娴猜出来德妃大概想要从弘晖的小脸上看看四爷当年襁褓中的模样。


    便静静坐着，也不多说什么。只让人把康熙爷赏赐弘晖的御扇收起来。


    膳前，九格格也被德妃派人请来。德妃所存活的两子一女，外加儿媳妇、孙儿孙女难得在永和宫吃了一顿团圆饭。


    膳后，又陪德妃说了会话，楚娴和四爷一家四口回东三所。


    晚间的天有些阴沉，似要下雨，德妃特意派了六个宫人护送。


    小十四哼哼唧唧还不想和荣欣分开，揪着德妃的衣袖：“额娘，儿臣也要去东三所。四哥得教我习字。”


    九格格照他脑门敲了一下：“四哥刚回来，你今儿个就去闹他，是唯恐他不够累？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疼人。”


    所有兄弟姐妹中，十四阿哥大约就只怕自家姐姐和十三阿哥。


    十四阿哥扁着嘴闭口，眼睁睁瞧着嬷嬷把荣欣和弘晖抱走。


    楚娴和四爷带着孩子，辞行时两个人瞧着还颇和气。


    一出永和宫的大门，楚娴一张俏脸就耷拉下去了。带着两个孩子故意和四爷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