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好好筹算，等把证据都掌握在手里，由太后或掌管宫务的太子妃处置。


    到底要把人手着重布于何处呢？


    冷峻青年凤眸微眯，半躺在圈椅里，揉着眉心思考。


    诸位皇子，是不可能的。谁和蠢兔子都没有过节。


    至于皇子福晋也没有。


    大福晋几次遭难都是蠢兔子帮忙，她不像个会恩将仇报的人。


    三福晋，天天变着法折腾后院，再不然就是和弱鸡老三吵架闹脾气。她看起来很忙，没心思对付楚娴。


    五福晋，才刚成亲，性子温吞，家世也不出挑，不像个会惹事的人。


    至于太子妃，众人都道她端庄自持、处事公正，代掌宫务这些日子也不曾出错。把庶长子弘晳抱到身边后，据说一直尽心教导，如今和太子也算和睦。


    太子又自幼和他交好，如今也有许多差事都要依仗他去办，太子妃也没理由。


    宫妃们？


    谁会吃饱了撑的把手插到东三所？


    皇子福晋分娩，碍着宫妃什么事？


    不过，那个总是看蠢兔子不顺眼的惠妃，是个变数……


    惠妃一心想推大阿哥登上太子之位，而他自幼和太子亲近，若是惠妃心里有什么想法……


    这个老女人，万一发疯乱咬人，还真说不好……


    最有可能动手的人是佟佳一族和惠妃。


    若动手，为了更好地隐藏自己，让一个什么样的宫女去假扮小太监，才是最好的选择呢？


    有唱戏功底的最有可能，这个必须得查。


    喜欢听戏的，也得查。


    喜欢杂耍的也有可能。


    还有声音比较独特的。


    ……


    但是，如果筹划之人身边有多个可用之人，要选哪一个才最安全？


    为了避免暴露自己，她一定会选风险最小的那一个。


    可要怎么选呢？


    心腹？虽忠心，但万一暴露很难将自己摘出去。这并非最佳选择。


    若是他，会怎么选？


    男人眉头皱的更紧了，脑子里冒出六个字：天时、地利、人和。


    事发时是傍晚，天阴沉了很久，宫中太监宫女都极少走动，东二所和东三所这里因三福晋和蠢兔子都怀孕，平时都关着门过日子，门口无人。


    这是地利。


    人和自是幕后之人的爪牙和军师。


    天时呢？


    天时……


    天时……


    在心底默念了即便，四爷猛地一下睁开凤眸。


    此时是三月底，每年五月，宫中都会有年满二十五岁，得恩旨出宫的宫女。这些宫女出宫后，或嫁人，或被高门大院请去教导府中小姐。


    幕后之人，有没有可能选一个年满二十五，就要得到机会被放出宫的宫女呢？


    宫女也是人，若能出宫拥有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几个真正愿意留在宫里伺候人。


    若因这一点被拿捏住了，倒很有可能在出宫前帮主子下黑手。


    且，出宫后也不好查。


    再者，若幕后之人怕早晚暴露，想要来一招死无对证，等宫女出宫后，想要动手杀人实在容易。


    而宫中，若要灭口，必定引起众人关注。


    青年凤眸微眯，他大约找到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