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一直候在偏厅里,一听说四福晋流血了,唯恐是出了什么变故,连忙快步跑过来。
看了一眼站在旁边面色如常的四爷,徐太医心里的一颗石头就落地了。
福晋流鼻血,但是四爷脸不黑。
说明没事。
楚娴一直皱着眉头,只觉脑子里昏昏沉沉乱成一团浆糊,身上也十分难受,忍不住问:“老祖宗,我到底怎么了?您为什么忽然过来了?”
“好孩子,你先前受了凉气,发烧了,喝几副药就能好。乖乖躺下,让太医给你把把脉。”太后说着拿帕子把她鼻子里流出的血给擦了。
楚娴脑袋晕乎乎地,恍然间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但看着太后关切的眼神,听着她那温和慈爱的语气,乖乖躺下。
徐太医连忙上前诊脉。
片刻后回禀:“回禀太后,四福晋肝火过旺……”
瞧瞧觑了一眼四爷神色,发现他面色比方才刚进来时严肃冰冷了许多,徐太医心中陡然闪过一丝光亮,连忙抖了个机灵:
“想来症结还是在昨儿个那点心身上,待会再调调方子,好生温养着,再有三五日,应该就好了。”
楚娴听得云里雾里地,干涩的嗓音响起:“什么点心?你到底在说什么?”
“好孩子,没事,你先慢慢喝些茶水,待会要乖乖喝药。”太后把薄薄的锦被给她往上拉了拉:“哀家还有许多事要做,就先走了。”
太后说着又撇了四爷一眼。
四爷抬步,走到旁边桌子上,亲自倒了一碗茶水,端起来走到床边。
“哼。”算你识相!
太后冷哼一声,起身,往外走。
一出了屋子就对嬷嬷吩咐:“那几个贱妇怎么样了?”
“回太后,昨儿个用了一夜的刑,都招了。如今都还有气。”嬷嬷低声回答。
“都提到宁寿宫来,哀家要亲自给她们定罪。”太后紧绷着脸上了凤撵,满心窝火。
几个该死的贱人!
要不是她孙媳命大运气好有她罩着,早被这几个该死的贱人给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她现在还没老到走不动,还能罩着孙媳妇,将来呢?
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她就有心无力了。
这件事情,必须有一个干脆彻底的了断。
她必须让所有人都明白,如果敢对她的乖孙媳出手,宋氏李氏佟佳氏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
后院卧房里
楚娴正昏昏沉沉的躺着,身上盖着的是太后帮她掖好的薄锦被。
四爷端着茶盏过来坐下,把她又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爷,到底是怎么了?我病了?”楚娴窝在他怀里,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觉得很奇怪,她的脑子好像忽然离家出走了,一丁点思考的力气都无。
“没有,”他舀了一勺水喂进她嘴里:“你只是上火。”
“上火?”
“嗯,你不好好喝水,可不就上火了。”他一勺勺给她喂着:“你自己不喝水上火没关系,别渴着爷的儿子。”
楚娴软趴趴地靠在他胸膛上,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