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心底烦躁,面上依旧端庄无比。
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在心底猜测着。
宫女的说辞指向她,可是惠妃却一点也不怀疑,不仅不怀疑,还要示好。
惠妃改性了?看她这个太子妃顺眼了?
不可能,惠妃私底下和纳兰家的那些事情,整个大清国都知道。
她一直都在帮大阿哥增添筹码,准备争夺储位。
这样的女人,忽然示好,怎么可能没问题?
太子妃微微皱眉,心底一时想不透惠妃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楚娴看着太子妃和惠妃,又看了一眼宫女和太医。心底有个猜测越来越清晰,可是不能说出来。
惠妃的表现实在太反常。
明明太医和宫女所说的话中,有两处矛头指向太子妃,惠妃为什么不追究?!
她绝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她为什么看起来一丁点都不怀疑太子妃?
是特意示好?故意麻痹?还是放烟雾弹?
一心想要让大阿哥争夺储位的惠妃,怎么可能和太子妃修好呢?
可如果是她,她到底想做什么?
以自己亲生孙儿的性命为代价,她到底要换取什么?
楚娴正想着,惠妃又开口说话了。
“你们都下去把,”惠妃摆手:“大福晋这次流产,只怕是时运不济,并非有人蓄意谋害。”
荣妃皱眉:“惠妃姐姐,难道不仔细查查清楚吗?”
“没什么可查的了。”惠妃似有些无奈:“大福晋这一次怀孕后有些贪嘴,误喝了杏仁露能怪谁?还有那堆秀山上的珠子,谁知道是哪宫的女子遗落的?别人是无心遗落,大福晋踩上去,滑了一脚,能怪谁?总归就是时运不济了。”
惠妃叹气:“只是可惜了本宫的嫡孙,唉,罢了罢了,好在太医已经说了,只要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本宫且再多等个一年两年就是了。”
如果不是楚娴那夜和四爷一起听到了那些事,她简直都要认为惠妃是个贤良婆婆了。
明明那么阴狠的一个人,明明那个不喜欢大福晋的人,如今这么说话,本身就是问题了。
回到东三所,楚娴一边慢吞吞地喝着药膳,一边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四爷回来了。
今天大福晋流产的事情,早就传遍了紫禁城。
四爷派人暗中查了查,已经知道了当时的情况,以及惠妃在乾东头所的表现。
回来看到小福晋若有所思,就知道她肯定在想这件事。
先前在草原上,他当时瞧得很清楚,这蠢兔子对大福晋的身体颇为在意。宴会时揽着大福晋不让喝酒,围猎的时候还和她说话解闷。
眼下大福晋流产,小福晋心里怕也不好受。
听说当时画面惨烈,堆秀山上,大福晋摔倒的地方血污一片,大片的红色,刺得人眼睛痛。
东头所的卧房里,想必也好不了多少。
小福晋会被会被吓到了?
把嬷嬷叫到跟前问了问,四爷挥手让众人下去。
进了西暖阁,他把人抱进怀里,声音温淡不似往日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