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时候，刽子手拿着刀片在人犯身上要一片一片地片下肉来。这一块肉呢，不能片太多，多了的话，伤口会流很多血，止不住。”


    “可也不能片太少，万一片少了，又不够疼。不过你放心，但凡是能去行刑的刽子手，都是用千百头猪练习过的，绝对不会犯不该犯的错误。”


    “对了，片肉的时候，还不能太快，得慢慢慢慢地一下下片。每片了一片肉，还得用精心调制的油脂涂在伤口上给人犯止血。不然刑没结束，可能犯人就流血过多死了。这千刀万剐的讲究可多了，人犯必须得是疼死的，绝不能是流血死的。”


    “还有，如果皇上让剐这个人犯一万刀，行刑的刽子手绝对不会让人犯死在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刀上。因为行刑时如果少了几刀，就得在行刑的人身上补几刀。”


    “别说了……啊……”诺尔济被吓得浑身发抖泪流满面。


    “嗨，小王子您怎么这么胆子小呢？皇上现在虽然震怒，但也未必真的会让您千刀万剐，”侍卫说着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十分认真道：“说不定会格外开恩，只让您被剐五千刀，或者……或者两三千刀呢？”


    “你是四阿哥派来的是不是！是不是！”诺尔济忽然起身揪住侍卫的衣领子：“他人呢，他答应我会给我个痛快的！他人呢，他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侍卫嘴角微勾：“本以为八十大板您就会被打死，谁知道您身体这么好，八十大板打完了，竟然还有气。主子派小的来告诉您六格格现在的情况，是什么用意您还不知道吗？”


    “如果主子不让小的来，你会知道皇上现在到底多生气？”侍卫冷哼：“是等着皇上的怒火烧过来，让人把你活剐了，还是自己主动，您自己选吧。”


    侍卫把他推开扔到地上：“你生出那些恶念，做了那样天地不容的事，还妄图染指主子的女人，主子为了保护福晋，愿意给你个痛快，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侍卫走过去，一脚才在诺尔济的脖子上：“竟然还敢埋怨主子？你是不是想尝尝痒毒入骨的滋味？”


    ……


    次日清晨，负责看守诺尔济的侍卫发现，诺尔济不知何时写下一封忏悔血书，上吊身亡。


    喀尔喀老汗王没了最宠爱的儿子，猛地一个跟头栽倒地上，卧床不起。


    次日，敦多布获封世子，将来掌管漠北面积最大的喀尔喀部。


    敦多布极其有眼色，主动向康熙爷请缨：“将来大清与葛尔丹开战，敦多布愿率喀尔喀骑兵为大清先锋。”


    有他带头，蒙古诸部落纷纷表态，康熙龙心甚悦，这一行围猎的目的终于完美达成，就是每每静下来会发愁六格格的伤势。


    傍晚的时候，康熙爷看完京里的折子，端着茶盏良久没喝。


    看到旁边的砚台，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六格格为他研墨的情形。


    “李德全，姝妍怎么样了？”中年帝王缓缓开口，不想然自己表现的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