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正才看向的那个方向,是一条巷子。
在他看向那巷子的前几秒钟,一个手里提着包包的女人,走进了那个巷子里面。
当时的时间是晚上,那条巷子里面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那个路段,也几乎是没有监控探头的。
董正才看着那个走进巷子的女人,心中冒出了一个以前他不敢去想的念头:抢包。
董正才这些年打工剩下的那点儿积蓄,已经被那医院吃的一干二净了,每个月的工资又只有那一点,根本不够花销。
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没有一分钱已经好几天了。
再没有收入来源,又不问别人借的话,就得喝西北风了。
在短暂的犹豫过后,董正才做出了决定,那就是为了钱,为了自己,就抢一次包好了。
做好这个决定后,他一步步朝着巷子中的那个女人靠近了过去,瞧瞧的靠近那毫无防备的女人后,董正才脚下用力,猛地加速朝着那女人就冲了过去。
随着那女人嘴里发出一声受到惊吓的尖叫声,那个手提包已经被董正才夺在了手里。
董正才抢了包,咬着牙拼命的狂冲。
他对那一带的地形很熟悉,大概知道什么地方有监控,他拼命的跑,跑了一段路后,还把那个手提包塞进了短袖里面。
在绕了一个大圈,避开监控之后,董正才就回到了出租屋里面。
他锁上房门,拉上窗帘,迫不及待的查看起那个钱来的手提包来。
这个手提包是红色的,拉链拉开后,董正才的双眼顿时就是一亮。
因为,拉链一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叠红艳艳的钞票,看那钞票的厚度,不用说,肯定一叠一万,一共两万块钱了。
董正才把这两万块钱拿了出来,又看起包包里的其他东西来,除却两万块钱外,这个红色手提包之中,就是卫生巾之类不值钱的东西了。
得到了两万块,董正才很是开心,同时他的内心也很忐忑,两万块啊,这可不是小数目,要是被警察抓到的话,肯定是要坐牢的了。
董正才在拿了那两万块钱后,就把抢来的那个红色手提包,缠在了出租屋的床底下,也就是林辰他们在床底下找出来的那个手提包,还怀疑手提包是不是死者葛芳的。
结果询问过葛芳的家里人后,他们都说葛芳没有过这样一个手提包。
在害怕被抓的忐忑中,董正才在摩托车维修店里,也表现的比较异常,都被他的同事给看在眼里。
在今天他从巷子里出来,准备回家,看到家楼下出现那么多的警察,警察还叫出他的名字后,董正才以为自己抢手提包的事情败露了,以为是警察来抓自己了,他害怕坐牢,所以拼命的逃走了。
至此,董正才追上葛芳,无故请假,魂不守舍,女房东听到他的哭声,床底下属于女人的手提包,看见警察就疯了一般的跑,这一切像极了他就是杀害葛芳的凶手的线索,全都解释通了。
李国手机的扩音声音不小,审讯室内的众人都听得很清楚,也了解了董正才交代出来的一切。
李国看了郑勇一眼后,对电话那边的警员问道:“能确定董正才交代的这些,都属实吗?”
电话那边的警员说:“李队,董正才交代的这些,基本属实,医生也检查出他得了性病,刚才在审讯室里,他会激动的突然昏倒,不是装的,和他得的病有关系。”
李国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看好董正才就行了。”
“是。”电话那边的警员答应了一声。
如果是之前,郑勇李国他们对于董正才的这番叙述,听完后,还是会有所保留的。
但是刚才林辰说董正才不是凶手,林辰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对董正才的口供有所怀疑了。
不过,董正才这家伙虽然没有杀人,但是他抢了她人的财物,而且涉案金额也高达了两万,他也是需要坐牢,来承担相应责任的。
“董正才这家伙居然和葛芳、方栋山的死都没有关系……”一个警员嘀咕:“之前还以为,葛芳就是他杀害的。”
另一个警员说:“我刚才还以为,董正才和邬文磊位置调换,董正才是杀害方栋山的凶手呢。”
坐在审讯椅上的邬文磊失魂落魄,像一滩烂泥一样坐在椅子上,他也听到了电话那边说的内容。
此刻的他,是多羡慕董正才啊,他只是抢了一个包而已,最多也就做几年牢,而他,杀了人,将要承担的责任,是他的生命。
“老板……”沈月望向了林辰,说:“你刚才要说杀害方栋山的凶手的,杀害方栋山的,究竟是谁啊?”
沈月的此话一出,审讯室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郑勇李国以及其他警员,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一道道的目光,都再次落在了林辰的身上。
就连那失魂落魄,有气无力的邬文磊,也抬起头看向了林辰。
邬文磊想知道,是哪个倒霉的和自己一样杀了人,有人陪着他一起死,多少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凶手就是……”
林辰的语气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快速的说道:“凶手就是方栋山的儿子,方向学。”
“什么?”有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林辰说出来的这句话。
“不……不是吧?方栋山是被他儿子方向学杀害的?”另一个警员也惊呼出声。
“儿子杀老子?这……”有人在摇头。
这些警员虽然很是惊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既然林辰说出来了,肯定不是在无的放矢。
郑勇和李国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也充斥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关于方栋山的死,他们怀疑过很多人,但是从未怀疑过方栋山的儿子。
儿子杀老子,这种事不是没有,只是很少见。
沈月的脑海中,浮现起昨天在小河边,遇到骑摩托车的方向学的场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