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是真想让赵凌云跪一回，可他还是忍了，他后面还得搞赵凌云帮他呢，现在两人闹翻了脸，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啊。


    “这香有什么用处？”二王子忍着气问。


    赵凌云：“安神啊，你要受了伤，被人砍了一刀，中了带倒钩的箭，还有……”


    二王子：“你能不能不要咒我？”


    赵凌云：“我就是举个例子，这怎么就是咒了你呢？”


    江明月觉着，再让赵凌云这么说下去，他们也不用去关外了，二王子就被赵凌云气死了。


    “赵大，”钱堂小声提醒了赵凌云一声：“你举了不止一个例子了。”


    赵凌云：“是吗？那好吧，例如二胡你中了带倒钩的箭。”


    有那么一刻，二王子真的想掀桌而起，跟赵凌云拼了，但最后他还决定他忍。


    赵凌云：“这种箭是天下间最贱的箭，没有之一吧？”


    钱堂点头，带倒钩的箭要进入人体，那你要取这箭，稍有不甚，这箭就能扒拉下你的一大块肉，万一创口过大，血止不，那你就死啦。


    “你有了这个香，”赵凌云真就如同商人一般，跟二王子介绍着他的宝贝香，“这香一点，你就睡过去，大夫把你的创口切开，从肉里面把箭取出来，你都不带醒的。只要不知道疼，大夫能救不了你吗？”


    二王子这才道：“那这还真是个好东西了。”


    “不光是受伤，”赵凌云说：“女人生孩子要是生不下来，用了这个香，你不知道疼了，大夫把你的肚子剖开来，把孩子取出来，再给你把肚皮缝上，什么一尸两命？不存在的。”


    二王子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孩子，但听了赵凌云的话，他还是肚皮发疼了。


    “你们大胤的大夫已经可以剖开女人的肚子，往外取孩子了？”二王子惊讶道。


    赵凌云心里呵了一声，他们大胤的大夫要真有这个本事，那东宫的福娘就不会死了。


    “主要是你得有这个香，”赵凌云跟二王子胡诌道。


    二王子看看江明月，他想问赵凌云，既然这香这么好用，那你不为你夫人留点吗？但二王子这人到底比赵凌云要厚道一些，他看赵凌云不咋顺眼，但江明月没得罪过他，所以这种听着就是咒江明月未来要一尸两命的话，二王子没能说得出口。


    二王子说：“那这香，赵大你得给弟妹留点。”


    赵凌云说：“我以后再到南疆去搞药。”


    “呸！”赵大老爷在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口，他家夫人才不会遇上这种事，大不了他们以后不要孩子。


    钱堂也觉得这话题扯到江明月不吉利，所以钱五少再次开口道：“二王子，这香可贵。”


    二王子：“这香什么价？”


    赵凌云：“千金啊。”


    想想老爷子买这个香时，赵凌云还价八两银子，还得先欠着，还外带一堆别的香料，江明月沉默了。


    钱堂就很激动，蛮夷的钱不赚白不赚啊，别说千金，赵凌云就是开口万金，钱堂也得给赵凌云敲锣打鼓的鼓劲啊。


    “这香我们收的时候，价钱就不低，”钱堂跟二王子说。


    二王子知道赵凌云这在跟他狮子大开口，但这会儿二王子懒得戳穿赵凌云了，货不是重要的啊。


    “行，”二王子一口就答应了。


    赵凌云：“那你是给银票？我跟你说啊，小钱庄的银票，我可不收。”


    二王子：“等你回关内的时候，我把钱给你，我直接给你金子。”


    这狗东西现在也学坏了，会画大饼充饥了，赵凌云看着二王子，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付个订金，那个，阿年阿岁，进来。”


    站在外间的阿年阿岁听见赵凌云喊，便应声进了内间。


    阿年阿岁今天穿得多，棉衣外头还穿了件厚袍子，皮帽子，大围巾，厚手套，还有棉靴，两小孩儿今天把自己穿成了球。二王子别说能不能看出来，这两小孩儿会不会武了，二王子连这两孩儿长什么模样，他都看不出来。


    “这俩谁啊？”二王子问。


    “我的，”赵凌云看看阿岁，又改口道：“这是我夫人带过来的，我准备让他们留在凤凰关。”


    二王子目光一沉，“你要留他们下来？”


    “这俩，”赵凌云伸手就把阿岁拽到了自己的跟前，跟二王子说：“你看看他这个个头儿，这俩年纪小，跟着我们去关外，这不是折腾孩子吗？再说了，我得留人在关内听信啊，我把人都带关外去了，我关内的家不要了？”


    二王子：“你家不是被赵老二夺了吗？”


    赵凌云变了脸，“你是不是一定要让我生气？”


    二王子就打量面前的阿年。


    “站直了，”赵凌云拍一下阿岁的后背，说：“让你练武你不练，让你识几个字，你也学不会，你这孩儿以后要怎么办哦！”


    赵凌云愁死了。


    阿岁就眼巴巴地看着二王子，很是懵懂无知的样子。


    赵凌云又跟二王子要钱，说：“你付个订金，给我个欠杀也行，让我这两孩儿拿着。”


    二王子说：“弟妹出关吗？”


    赵凌云：“她不留下，我俩早就说好了，要生死相随的。”


    江明月就笑着低头，摆出了害羞的模样。


    二王子干咳了一声。


    “主子，”阿岁这时跟江明月说话：“关外有什么啊？”


    赵凌云又一巴掌拍在阿岁的脑袋上，说：“关外有什么都跟你没关系，你给我老实在凤凰城待着，我和你主子回来后要是没见着你俩，你就给我等着吧，让我找着了，我打断你俩的腿。“


    阿岁十分艰难地一缩脖子，像是被赵凌云吓住了。


    “你别吓唬他呀，”江明月小声说。


    赵凌云：“夫人，两个小奴才你也要宠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二王子这时盯着阿岁的手看了。


    阿岁也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两个厚手套，让阿岁的手平白大了三四圈。


    “你看什么？”赵凌云问二王子。


    二王子：“他们不会武，待在凤凰关能行？”


    赵凌云：“怎么？这边贼人很多吗？那不行，我让他们去玉锋关等我去。”


    二王子马上就说：“他们可以留下。”


    别玉锋关了，这两小奴才就待在凤凰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