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云在教训福王，王顺子不敢明着附和赵凌云，就见缝插针的劝。只要赵大老爷停下来换口气了，老王就马上开始苦口婆心的劝。


    福王闷声不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明月坐着把事情重新捋了一遍，千绪这事出得蹊跷，江明月想了半天，觉得如果东盛帝不把事情挑明，那福王就不要深究的好。


    这就跟人遇险时一样，有能力你去救人，去排险，没有能力，那你就不如先保全自己，省得到了最后，害了自己，还要害别人费劲来救你。


    “王爷，”拿定了主意后，江明月喊福王了。


    “在，”福王几乎是跟江明月说话同步的，扭头看江明月了。


    江明月：“千绪是自己离开的，没有人逼他，所以不管他如今到了哪里，都是他自己愿意的。”


    福王看着江明月，慢慢地点了点头。


    江明月：“圣上命陈大总管来问王爷话，却没有跟王爷明说到底发生了何事，那王爷如今不如就什么都不要做。圣上问什么，您就老实作答，不要有任何隐瞒。”


    福王：“你要我不要再管千绪的事？”


    “是，”江明月言简意赅，“我就这个意思。”


    福王能肆无忌惮地跟赵凌云相互叫骂，你一拳头我一拳头的打架，但福王对着江明月，也不知道为什么，王爷始终带着一点小心翼翼。所以哪怕江明月说出的话，不称福王的心，他也没跟江明月翻脸。


    “为什么？”福王只是问。


    江明月：“因为我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既然圣上不说，王爷也无从查起，那不如就索性耐心等待。”


    福王：“要是一直等不到呢？”


    江明月问：“王爷是缺千绪伺候吗？”


    福王摇头，他有王顺子，他不用千绪伺候。


    江明月：“那千绪就算久无消息，于王爷又有什么影响呢？”


    福王又我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他是我的奴才啊。”


    千绪是本王的奴才，那本王就得对千绪负责啊。


    要不是被江明月示意别说话，赵凌云能又跳起来暴躁一回，你还要为千绪负责？这个千绪是不是你赵凌晨的第二个爹？你对你亲爹，就是你的皇帝老子，你有负过什么责吗？


    “千绪的籍书在福王府？”江明月问王顺子。


    王顺子摇头。


    “什么？”福王震惊了，千绪还不算是他的奴才？


    “呵呵，”赵凌云则笑了起来，把他乐死算了，闹了半天，这千绪不是你赵凌晨的奴才啊？这事弄得，花大价钱替别人养奴才了。


    “千绪的籍书在哪里？”福王急声问王顺子道。


    王顺子：“在，在宫里啊。”


    赵凌云：“哦哟，原来千绪是圣上的奴才。王爷，你回头记得跟陈尽忠拿千绪的药钱去，这么些年，你为千绪的病，掏了不少药钱吧？”


    福王震惊中，暂时没空跟赵凌云吵。


    赵凌云就幸灾乐祸的，跟江明月说：“这事得记着跟陈四小姐说一声，一大笔钱呢，不能就这么一丁点儿响都听不见的，就没了。”


    福王看赵凌云了。


    赵凌云：“你还想跟我拼命啊？你还想不想跟陈四小姐成亲了？以后陈四小姐是不是得管家？这事，是不是得让陈四小姐知道？”


    王顺子脑袋上又冒了汗，就凭他们未来王妃的那些个经历，他们未来王妃就不好惹。千绪这事要让陈四小姐知道了，这位真有可能找陈尽忠要钱去了。


    “当然，要是千绪去伺候太子殿下了，那这钱你不要就不要了，”赵凌云这时又补充了一句，说：“谁让你跟太子殿下感情好呢？”


    他可不想担，挑唆太子和福王关系的罪名，该说明白的话，他现在就得说明白。


    福王：“千绪怎么可能去我太子哥那里？”


    赵凌云：“这谁知道呢？在遇见陈四小姐之前，你会知道，你的王妃会是她？”


    赵凌云这话让福王无从反驳。


    “王爷，”江明月这时又喊福王，“您对千绪很好了，您没有对不起他。”


    福王：“可他现在不见了。”


    赵凌云叹气，“要是哪天我不见了，王爷你也能这么上心就好了。”


    “这是一定的，”福王忙就说道。


    赵大是他的朋友，千绪也是，只是他一直这么说，不说旁人信不信了，千绪都不相信他的话！


    江明月低声说：“千绪走，却没跟王爷您说，做错事的是他。”


    福王被江明月说怔住了，这事里还有对错吗？可是想想江明月的话，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王爷为什么要为千绪的错事，着急担心呢？”江明月说：“千绪自己都不曾想过王爷，一直在担心王爷的，是王大总管。”


    福王低头看王顺子，看见了一头是汗，面色焦急的王顺子。


    王顺子给了自家王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王爷，您听大夫人的话吧。”


    福王就沉默了下来。


    江明月：“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是想着，千绪有他自己的缘法，也许明日他就会回王府，也许他会一别数年没有音讯。王爷，有缘的话，您与千绪总还能再见着面的。”


    福王沉默半晌，问江明月一句：“若是无缘呢？”


    江明月：“若是无缘，那就各自安好。王爷就要大婚了，日后必定会与陈四小姐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的。至于千绪，他既然今天要走，那他就是去过他自己想要的日子去了，好也罢，坏也罢，都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福王欲言又止。


    赵凌云看不过眼，替福王问道：“夫人，那千绪有没有可能是被人逼的？”


    福王忙就点头，有没有这个可能？


    江明月摇头，“千绪没有家人，他也不缺钱财，要拿什么威胁他？拿王爷吗？王爷觉得这可能吗？”


    福王好好的待在王府里，要怎么拿福王你威胁千绪？


    “拿你的命还差不多，”赵凌云跟福王说：“可在京城里，谁能要了你的命？”


    这完全不可能嘛。


    江明月看着福王笑了笑，不无安慰地跟福王说：“千绪去寻他自己的缘法去了，王爷就好好过自己日子的吧，您就不想四小姐吗？”


    福王嘴唇动了两下，他当然是想陈四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