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临风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突然看到地上有什么越爬越近顿时紧张起来,看了一眼泠崖见他还是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反应,快步走出去查探情况。
现在凉竹七不在,烈焰和赤焰也不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万事都要小心些。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个人影,花白艰难地踹了口气,渐渐的停了下来,躺在地上装死,他怕自己回来的太快,那些人还没藏好君怜,到时候被临风找到,把事情闹大惊动了院长,可就麻烦了。
毕竟现在乐源学院都要靠凉竹七来保护,院长肯定也会偏向君怜他们这边,但如果他们已经将君怜带出了乐源学院,那就算院长想偏袒也没有办法。
这里的学生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院长总不敢一个个的叫过来盘问,然后等凉竹七从明博王朝赶回来的时候,一切怕是都已经结束了。
小心地走过来,临风先试探了一下,确定这个人是真的昏迷过去了,而不是在暗地里准备攻击自己耍什么花招,这才放心的过去。
撩开他凌乱的头发,临风仔细一看这个人是花白,楞了一下顿时紧张起来。
花白是和君怜一起出去的,他是在哪伤成这个样子的,怎么会就他一个人回来了,君怜呢,他会不会也遇到了什么危险?
越想越害怕,临风慌张的抓紧花白的胳膊,看他真的伤的很重醒不过来,这才慌张的摸摸身上有没有疗伤用的灵丹。
只听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泠崖微微皱眉开口问道,
“怎么了?”
临风平日里是个很安静的人,今天却如此慌乱,泠崖第一时间就感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来想去这忘川殿也没有别人,只怕这事情还和君怜有关。
“花白身受重伤回来,赤焰烈焰没有跟回来,就连君怜也不知所踪了,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办,都怪我这几天没有照顾好他,所以他才会陷入危险的,如果他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听着临风急的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泠崖眉头皱的更紧,摸索着站起身子走到临风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作为安慰。
果然不出他所料,是君怜出了事,再联系起赤焰和烈焰也没回来,泠崖大概能猜到是乐源学院里面的学生动的手,一时之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是外人伤害了君怜,他自然是要第一时间,通知凉竹七回来救君怜,但如今伤害君怜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以前教过的学生。
……
一想到这里,泠崖就狠不下心来。
嘴唇要得发青,泠崖摩挲着盘踞在手腕上的枯枝,感觉扶桑兴奋地动了动,似乎是要主动出去救人,一把将它按住。
“我这里有疗伤药,先给花白服下,等他醒来问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去青竹峰上找墨寒瑶过来,仅凭我们两个恐怕救不出君怜,寒瑶点子多说不定能有什么好方法。”
不过一会儿就找到了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泠崖拖延着时间,希望等花白醒过来的时候,告诉自己他们只是意外遇上了什么灵兽。
虽然他也很清楚,乐源学院里的灵兽都是和学生结了契的,不可能随意攻击人,但这个误伤的结果,总比自己的学生处心积虑,要伤害这一对兄弟要强。
虽然非常担心君怜的情况,但临风冷静了一下,也觉得泠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赤焰和烈焰的修为远比自己要高,如果赤焰和烈焰都回不来的地方,自己去了也只是送死,还真是不如做些什么有用的事情。
从泠崖手中接过疗伤的灵丹,临风眼睛瞄到他手腕上的枯枝,身子一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不对。
不对劲。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东西是凉竹七的。
当初凉竹七在归凤寨建聚灵阵,在新生试炼中大杀四方,不就是凭借着东西吗?
既然泠崖身上有这东西,那也就意味着无论君怜面对什么样的危险,泠崖都能把他救出来才对,那为什么他还让自己去找墨寒瑶呢?
现在君怜不知所踪,多等一分钟可就是多一分的危险,他这样拖延时间,难道说是他指示这些人,绑了君怜的?
……
越想越觉得害怕,临风只觉得耳边有声音在轰鸣,仔细回想他们兄弟来到这乐源学院之后的事情,想到泠崖教导他们修炼时的尽心尽力,又觉得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可又有一个声音,在他心底不住地鼓噪,似乎他谁也不能相信。
毕竟当时都有凉竹七在,泠崖说不定就是要营造出他这大公无私的形象,让凉竹七更喜欢他呢?
有哪个人能心平气和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其他人恩爱呢,他们过来的第一天,泠崖可是就让凉竹七过来了……
这宽厚温和的形象,可真是能够迷惑人。
“临风?”
展开的手久久没有被触碰,泠崖安安静静地托着药丸,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疑惑地开口去问临风。
被泠崖叫回了神,临风抬起眼皮静静的看着泠崖,明亮的目光似乎要透过他这个人,看清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一样。
“导师,我有一事不明。”
忽然听到临风开口,正疑惑的泠崖终于放了些心,只要他不鲁莽行事就好,不然君怜出事之后再赔进去个临风,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向凉竹七交代了,
“怎么?”
一把抓住泠崖的手,临风摸着上面的枯枝,许久之后缓缓开口,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原本是凉竹七的东西吧,她留下这个应该是保护我们的,可为什么导师你现在,没有一点保护我的意思,反而还想着拖延时间呢?”
……
一下被临风戳中了心事,泠崖显得有些慌张,试探着抽了抽手,感觉临风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又紧了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而泠崖的沉默,更是验证了临风的猜想,泠崖这个人不会撒谎,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的时候,那也就意味着自己猜中了。
没想到泠崖居然也会跟着外人害他们,临风心底一片冰凉,甚至在猜想,泠崖这么做会不会是凉竹七的授意。
会不会是凉竹七觉得,他们两兄弟阻碍她了,所以为了向泠崖表忠心,就将他们两个的命献出来了。
毕竟和泠崖相处的这段时间,临风能够感觉得到,他不是一个会背地里捅人家刀子的人,而凉竹七这个无所不为的人,显然很有可能做这种事。
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背上黑锅,凉竹七这个听着扶桑汇报的人,突然打了个喷嚏,惹得姜漓赶快走近关怀,
“受伤了吗?”
……
你见过有人受伤打喷嚏的吗?
揉了揉鼻子没理会姜漓,凉竹七快走两步将他甩在后面,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准备专心看一会儿,扶桑给自己传过来的画面。
临风和泠崖两个人之间的友好关系,显然已经出现了裂痕,一旦一个人开始猜忌起另一个人,那无论那个人做什么,他都会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两个人的情况大概也就这样了,如果没有自己给他们调解,泠崖那个不会为自己辩驳的人,遇上临风那个猜疑心重的,还就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相比于这两个人,凉竹七现在倒是对花白更感兴趣,临风和泠崖两个人乱了心思,没有注意到花白的伤势,自己可是能看得出来,他这伤就是他自己打的。
这花白对自己下手倒是狠,不过玩心计也得找对敌人,他这个塑料想和自己这个王者玩,明显是自寻死路嘛。
“主子,这里脏,您要不要坐属下身上。”
看凉竹七的衣摆沾了些泥,姜漓蹲下身子凑到凉竹七面前,他似乎是故意的,两个人的距离非常的近,几乎可以相互交换呼吸,凉竹七一抬眸就对上他诚挚的眼睛,暧昧的气氛不断地滋长。
抬手捂住姜漓的眼睛,凉竹七感觉到他紧张地连呼吸都停止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他从自己面前推开,确定了一下烈焰的位置,几个呼吸之间就到了烈焰身边。
砰砰的心跳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姜漓怀念着她手心的温度,垂眸跟上凉竹七的脚步。
被南宫黎打成重伤的烈焰,此刻依旧处在昏迷状态,凉竹七抬手覆在他的皮毛上,强迫它将身子缩小之后抱在怀里,转身去找赤焰。
视线一直落在凉竹七怀里的烈焰身上,姜漓咬牙攥紧拳头,试图让自己不要显得过于明显,可那汹涌而出的嫉妒感情,却还是让他周身的灵力躁动了起来。
抑制不住心底的杀意,姜漓一门心思的和自己作斗争,甚至没有发现凉竹七回过头来在看着他。
“你要暴露我们的行踪了,在这个地方,你释放出的杀意,很可能影响附近的人的心智,让他们主动自杀。”
平静的声音将姜漓从混乱的思维中唤醒,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垂头等着凉竹七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