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过凡人,自然不敢奢望,自己有什么本事能多留她。
看临风他们两兄弟不就知道了吗,她一开始是怎么让自己救他们的来着?
后来呢?
不过是去森林里转了一圈,便又看上了黎曜和泠崖,但平心而论,临风也不算吃亏。
而自己,比起临风来,自己其实算是赚到很多了。
有时上官韫玉都在怀疑,泠崖给自己的这枚信物,是不是凉竹七的授意呢?
但想想泠崖可是乐源学院的导师,而且他从来都是一个极守规矩的人,就算是有凉竹七的授意,他应当是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可今日这枯枝现了古怪,他才明白,她是决不肯放过自己的。
他人都讲:从此一别后,唯有来生缘,回首望经年,君无我亦安。
独她,偏要贪这一世欢。
爱恨都藏在心底不与人见,表面永远是那张笑脸,可认定了的事,便是飞蛾扑火也要做完。
那炙热的坚定,将别人的路都尽数打乱,她却全然不管。
闭目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上官韫玉长舒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这才抬脚朝着金华城城门走去。
古朴的城门紧闭着,他猜测是母皇为了,抵御外面这些潜伏者,所以才出此下策,却不知道墨寒瑶最狠的一步棋,恰好是打开这城门之后……
上官韫玉想的很对,没遇到凉竹七之前,泠崖确实是一个乖孩子,他送这信物,也只是想报上官韫玉,在林中救他们之恩。
但遇到凉竹七之后,泠崖便有意无意的,做些自己都疑惑的事情,就比如这信物吧,他若真想报恩,送些灵丹灵器显然更为妥当。
为何偏要送这信物呢?
泠崖自己也想不明白,直到有一天他给烈焰喂食的时候,凉竹七随意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夸他做的真好,这两个小家伙居然这么快就和他亲近了。
他平平静静的一张脸,好似没有什么反应,垂下头继续投喂烈焰,只有耳垂通红,显示出些许欣喜的痕迹。
就是这两个字——真好,他就是想从她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可惜,她夸赞自己的时候,大多都是让自己羞愤欲死,感觉不到半分开心。
“泠崖有乖乖含着呢,嗯……你都不知道,这里面蠕动一次,我有多舒服。”
“乖,放松点,别害怕,慢慢坐下来……”
“真棒,我果然还是最喜欢你了。”
……
被凉竹七抱在怀里,泠崖的眼睛看着她菱角分明的下颚,忍不住伸手覆上,肌肤入手嫩滑,她身体的温度,总是较常人高些,刚好给自己作暖手只用。
明明是这样一个风流的人,可若是遮去那一双含情媚眼,倒也还是蕴着几分锋利冰冷的,他记得薄唇之人多冷情,可那张殷红的唇齿,分明在自己耳边日日情话。
“怎么了?刚才不尽兴,所以现在在勾引我?”
感觉到他指尖的凉意,凉竹七被墨寒瑶惹出的恶心顿时消散,笑着低头看向泠崖,他少有主动亲近自己的时候,现在他是不安了吗?
视线最终落在泠崖大敞的胸膛,白皙的肌肤将那一抹朱红衬托的格外明显,在寒风里颤颤巍巍的立着,惹人垂怜。
没回答凉竹七的话,泠崖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目享受她怀抱的温暖。
他其实有些畏寒,以往却总是忘记穿的比他人多些,遇到了凉竹七之后,好似也无需记得了。
凉竹七,你能多暖我一会儿吗?
这样等你亲手把我推下寒潭,我也能借着旧日的火,死后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