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地听到了凉竹七的声音，君怜顿时仿佛被冻在了原地，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才反应过来。


    君怜的身子轻飘飘的，好似随时都要消散一般，安安静静地窝在凉竹七怀里，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冷漠中透着遮掩不住的委屈。


    冻得太久了的人，乍一体会到温暖，总有那么点想落泪的冲动。


    但他知道他不能，因为这温暖不是他的，是他哥哥的。


    “放我下来吧。”


    拇指按在食指指腹的侧面，君怜那苍白的指尖泛着青色，却还是无法抑制尾音的颤抖。


    你不是决定放手了吗？


    冷静点，她只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对你伸出援手罢了，都是你哥哥为你求来的，别想太多了，她不可能爱你的。


    ……


    可是，她第一次救我的时候，还不认识哥哥不是吗？


    ……


    别想了，求你别想了，就给你自己留一条活路吧……


    “留在这里跟临风一起休息吧，看你这脸色定然是几天都没睡好，他也要睡上几天，你刚好陪陪他。”


    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慵懒，扯动着君怜的心弦，拉的他生疼。


    身子一碰到床榻，君怜就赶快缩进被子里，严丝合缝地贴着临风的身子，好似小时候一样紧紧抱着他，哀求那一份曾经属于自己的安全感，却在他身上嗅到了凉竹七的味道。


    温暖得让人每一寸毛孔都舒张开来，却又炙热的令人感觉要融化其中，贪婪的深吸了一口，君怜微微一抖，憎恶起这没用的身子。


    肮脏又丑陋的东西，闻一闻你哥哥身上残留的她的味道，就让你硬起来了？


    你想在她面前，暴露你那不能见光的心思吗！


    你想和你哥哥抢人吗！


    ……


    我还……真的想……


    伸出手狠狠掐住两腿之间那求凉竹七注意似的地方，君怜咬牙在心里把最肮脏的字眼贴在自己身上，却还是无法抑制那一点祈盼。


    在黑暗中呆久了的人，最受不了光的诱惑，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可这点光是属于他哥哥的，他不能抢……


    “好好休息吧。”


    注意到了君怜的小动作，凉竹七却没有安慰他，给他盖好被子，轻飘飘地撂下了一句，听到了扶桑的传音，转身便走出了门。


    “他来了。”


    “谁？”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你还是忘不掉他，不然又为何因那么件小事，发这么大脾气？”


    “发脾气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我早就忘了，别提他了。”


    “凉竹七，你我本为一体。”


    “那你又何必剜我心呢……”


    “你该看清的，你爱他，否则重生一世，你还是被困在这里，又有何分别。”


    “扶桑，重生之后，我是金乌还是凉竹七？”


    “二者皆是。”


    “你看，还是有分别的。”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自己都不信，又如何欺人呢？”


    “凉竹七！我是为了你好。”


    “我也是，想给自己留条活路啊……”


    “凉竹七！”


    突然听到君怜叫自己，凉竹七回头看向他，却见他错开了自己的目光，迈步刚要离开屋子，便听到一声细弱蚊蝇的“早点回来”。


    “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