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缓了好久才冷静下来,凉竹七看着垂眸不言,和自己僵持着的临风,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又一次的妥协了。
身子被凉竹七推出来,临风看着她的背影,伸出手在快要碰到他衣袖的瞬间,微微动了一下,又一点点缩了回来,不想打扰她休息。
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临风给她盖好被褥,动作小心翼翼的,眼眸里撑满了温柔,轻声开口,
“我很快就回来。”
……
归凤寨掀起了一股修炼狂潮,继莫名出现的聚灵阵之后,又出现了许多修炼法术。
高兴地几乎要跳到天上去,寨子里的人们日夜不停的加紧修炼,生怕这天赐良机下一秒就消失了。
唯独君怜没有,每天坐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凉竹七查探了他的情况,却并没有去看他,临风那边也敷衍着,让他专心修炼,不用理会君怜那边的事情。
但事实上,凉竹七对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实在是没什么好的办法。
每天呆在这灵气极其充裕的空间,君怜只觉得备受煎熬,断了筋脉的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让他只觉得越发的难过。
“在想什么呢?”
突然听到了上官韫玉的声音,君怜立刻瞪大眼睛警惕起来。
看着这炸了毛似的君怜,上官韫玉轻笑一声坐在桌边,悠闲地倒了杯茶,缓缓开口道,
“我为你治好了脸,你对我就这个态度?”
“……多谢。”
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君怜虽然心中确实感激他的恩情,不过却还是没有减轻对他的疑虑。
笑着看向君怜,上官韫玉看着他,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勾心斗角,君怜这些本事根本不够看。
“最近这几日,凉竹七身体不太好,一天之中有大半日都在沉睡,你不去看看她吗?”
“她怎么了?”
听到凉竹七出事的消息,君怜立刻紧张了起来,坐直了身子盯着上官韫玉,毫不掩饰的关心倒是让上官韫玉有些羡慕。
眼神黯淡了几分,上官韫玉端起茶杯一口饮尽,宽大的衣袖遮掩了他的神情,再放下来之时已然一脸平静,
“她只对你们兄弟多言,对我们从不亲近,你知道的。”
“……你明知有我哥哥在她身边,却又与我说这事,是什么意思。”
冷冷地看着上官韫玉,君怜伸手摸着身后的床褥,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可以对付上官韫玉的灵器,却终是一片空荡。
原来,一个人面对危险的时候,是会如此慌张的。
十年了,父母死后已经十年的时间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摸爬滚打过来了,他不过是被凉竹七护了一月,便已经忘记了该如何生存吗。
“她给了我灵阵图,所以我来治好你的腿,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慢慢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上官韫玉将银针铺开放在一边,取出一颗灵丹交给君怜,撩开他衣裳的下摆,露出那枯瘦的小腿,刚要落针却被君怜激动地推开。
“我不要,我的伤不需要她来治,让她全心全意对我哥好就够了,你告诉她她如果敢对我哥……”
激动的声音戛然而止,上官韫玉点了君怜的穴位,扶着他躺下后捡回灵丹塞入他口中,捻起一根银针缓缓落入他小腿之上。
“这世上有人会宠你,却不是人人都会宠着你,她有闲情逸致陪着你闹,我没有。”
说着话不小心把针落重了些,上官韫玉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神,这才继续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