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没关系!”路于渊粗鲁的甩开她的手。
白钟升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哎哟!”
不等她爬起来,路于渊已经大踏步走开,上车直接离去。
白钟升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委屈落泪,握着拳头咬牙切齿。
为了路于渊,她费尽心机,付出所有,他却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白浅伊跟他不过一夜的缘分,他居然为了她,划伤自己的胳膊!
……
路于渊不顾伤口,开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想到白浅伊那句“你毁了我,我恨你”,他就莫名烦躁,将车随便停靠在路边,点了一根烟。
烟雾缥缈,笼罩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
傍晚的天色越来越深,夜色渐渐浓厚,他的脸被夜色包围,渐渐看不分明。
舒岩开车经过,看到他的车牌号停下来。
“喂!于渊!你怎么在这儿?”
路于渊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僵硬,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他没有跟他说话,一只胳膊搭在车窗口,深沉的目光盯着远处。
舒岩打开车门:“怎么了,又被老太太逼婚了?”
这时,他发现了路于渊胳膊上的伤,狠狠吓了一跳:“于渊!你胳膊怎么了?”
路于渊声音粗重:“没事。”
“都流血了,还没事?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但路于渊这种人出门都有保镖跟着,谁能伤的了他?
“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
路于渊挑了挑眉:“没事,死不了,放心吧。”
舒岩盯着他的伤口看,确实没有新的血渗出来了,袖子上的血已经干涸。
“那也要去医院包扎一下啊。”
“不用。”路于渊根本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以前在部队,比这更大的伤口,他都不用敷药。
舒岩皱着眉头提醒:“你以为你永远十八岁啊?现在你都是奔三的人了,你不怕感染啊?”
路于渊没吭声,手握住方向盘:“回去!”
舒岩上了自己的车,紧跟在路于渊后面,将他一路护送回家。
路于渊没去医院,只让私人医生处理伤口,包扎了一下。无论舒岩怎么逼问原因,他也不肯说。
舒岩不禁义愤填膺道:“哼,我看你是没把我当朋友!”
“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舒岩知道路于渊一向如此,不想说的事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说,就此作罢。
……
白浅伊哭了一路,担心白若渝和薛秀曼看出她不开心,到了小区也没直接上楼,而是在外面停留。
那晚过后,她和儿子相依为命,白若渝很懂事,但生活依然是有缺憾的。这三年暗淡的时光他本不该承受。
她对儿子充满愧疚,对路于渊充满怨恨。
叮——
白浅伊的手机一阵颤动,随之铃声响起。她低头一看,是薛秀曼打来的,忙抹了抹眼睛。
“妈。”
“浅伊,你怎么还没回来?”
薛秀曼话音未落,白若渝把电话接了过去,抢着道:“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
白浅伊打起精神:“我马上到了!”
“好的!”
白若渝声音欢快,“我等你哦!”
挂了电话,白浅伊擦过泪痕才上了楼。一进门白若渝就扑到她怀里粘着她,诉说对她的思念。
跟平常相比,白浅伊身体明显有些僵硬。
敏感的白若渝马上就察觉到了,抬起头盯着她看:“妈咪,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你刚才是不是哭了?”
白浅伊忙低下头擦拭眼睛:“刚才眼睛进沙子了,我去洗洗脸就好了。”
随后,她跑去洗刷间洗脸,洗完特意敷一张面膜。
薛秀曼喊他们上桌吃饭。
她便和平时一样吃饭,陪白若渝和薛秀曼祖孙俩聊天、看电视。
饭后,白若渝去练琴。
薛秀曼忙着收拾家务。
白浅伊钻进房间,关上门,呆在独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她才放松下来。这时,白天的事又像是魔咒一样箍住她。
白浅伊拿出那张假结婚协议书,独自发呆。
在不知路于渊的身份前,她尚能接受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现在知道真相了,反倒是无法接受了。她无法接受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
她情不自禁把那张协议揉皱。
她想反悔了!她不要跟一个毁了自己人生的人结婚!
可是,白若渝会同意吗?
联想到他对父爱的渴望,她又犹豫了。
就这么挣扎思考良久,她鼓起勇气给路于渊发了一条消息——“我们解除协议吧。我无法接受你。”
看到消息,路于渊脸部抽动。
这女人当年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带走他的孩子,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他们,她一句解除关系就粉饰太平?
路于渊眯了眯狭长的眸——
绝,不,可,能!
路希言跑到他身边,攀住他的腿:“爸比,你一直盯着手机,在看什么呢?”
路于渊收起手机:“没什么。”
“不会是在看漂亮小姐姐吧?”路希言嘻嘻笑道,“如果是的话,我可要告诉妈咪哦,看她怎么教训你!”
路于渊心情复杂。路希言知道白浅伊反悔了的话,一定会哭晕。
“爸比,我睡不着,妈咪为什么不来陪我?”路希言搂着路于渊一条手臂,撒娇卖萌,缠着他让他给白浅伊打电话。
小丫头轮番轰炸,路于渊有点无奈,敷衍道:“她没接电话。”
“那你继续打啊!”
路希言歪着头道,
“不然,你带我去接妈咪吧!顺便把白若渝也接过来,这样妈咪就能同时照顾我们两个人了。我相信哥哥一定也愿意来!”
路于渊目光一亮,看着窗外黑蒙蒙的夜做决定道:“好,跟我走吧。”
“耶!爸比万岁!”
……
“阿嚏!”白若渝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揉揉肉呼呼的小鼻子,“一定是谁想我了吧?”
他把书放到书架上,起身走出书房,敲响白浅伊房间的门。
白浅伊打开门,看到他圆圆的小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
“妈咪,你什么时候走啊?”
白浅伊不自然的挪开目光:“妈咪还没忙完呢。”
“什么时候忙完?”
“不确定,等你睡着了妈咪再走。”
“不用!”白若渝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我不需要你陪,我长大了!你还是去陪路希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