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周昊的分析,秋香惊呆了,忍不住原地站住怔怔的望着周昊,虽然推理的过程并不复杂,可是这得需要多么细心的观察力呀。
片刻之后,秋香才从呆愣中清醒过来,有些急切的追问。
“那,那么关于石榴涂抹的那条诫规呢?你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这个嘛,其实也不难,首先,我们来看一下石榴姐订的其他几条规矩,‘不准偷鸡,不准偷柴’,这两条不用多说,就是正常的规矩,至于不准放屁嘛,我给你举个例子,唉!秋香,你是不知道男下人们住处的那个味儿呀,屁味、汗味、脚丫子味,这么跟你说吧,耗子进去了都捂着鼻子调头就跑,生怕跑慢了昏死在里面。”
周昊边说边模仿出捂鼻子的动作,逗得秋香“扑哧”笑出声来,吓得她怀里正在打盹的小狗一个激灵,然后把小脑袋又扎回了那软绵绵的胸口里。
“咯咯咯,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要真是那样,那些男下人白天还怎么干活。”
“唉!不说这个了,说多了都是眼泪,现在我们接着讲石榴姐定的规矩,‘不准唱后庭花’这条,起初我以为是武状元规定的,诶对了,秋香,你知道《后庭花》怎么唱吗?”
“啊?不,我不会唱。”
秋香没想到周昊突然有此一问,立刻把她粉红的脸蛋转到了一边,不敢直视周昊的眼睛,千万不要以为大宅里的姑娘就什么都不懂,再高的围墙,也挡不住情与欲的传播,那是人类的原始本能,说句实话,有的深宅大院里面比外边的世界还乱呢。
周昊深知对待秋香这类女人要循序渐进,所以没有再深谈这个‘后庭花’,而是装傻充愣的说道。
“这样呀,我也不会唱,估计是石榴姐不喜欢这首歌吧,所以就给禁止了,再说大家都住在一个屋里,若是有人唱歌也影响其他人休息,可以理解。”
秋香没搭话,只是用手摸着怀里的小狗,把小狗舒服的直“哼唧”,还伸出舌头去舔秋香的手指。
“咳咳~,关于‘不准打纸鸢’我是这样理解的,纸鸢飞到空中后会飘忽不定,万一要是线断了,说不定就会落到男下人们的院子里,如此一来,女仆们因为捡纸鸢,就有可能和男下人们发生点特殊的故事,比如什么眉来眼去呀,打情骂俏呀,勾勾搭搭呀……”
“呸!说的什么下流话,真难听。”
秋香轻啐一声打断了周昊的话,而且抬腿向前走去,然而这次她的速度可不快,那闲庭信步的模样哪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看着秋香的背影,周昊露出了奸笑,但立刻又回复成正人君子的样子,并且立刻追了上去。
“秋香,我可不是有意说那些话轻薄你,我只是就事论事,你要知道,推理分析是一个很严肃认真的过程。”
这人呐,要是一旦不要脸了,那就啥话都敢往外说,而且还能说的郑重其事,义正言辞,可偏偏此时的秋香已经被周昊忽悠的差不多了,也对他有了初步的信任,所以竟然稀里糊涂当真了。
“嗯,华安,我没真的怪你,而且我觉得你之前的分析有道理。”
“呵呵,那就好,我们接着往下说,诶?说到哪了?不准偷鸡、不准偷柴、不准放屁、不准唱后庭花、不准打纸鸢,咦?下一个是什么了?”
周昊掰着手指把之前的几个不准都念道了一边,装出一副就是想不起来剩下那个的样子,并且做出抓耳挠腮着急的样子,还碎碎念着。
“哪个是啥了?怎么想不起来了,那可是最重要的一条啊,直接关系着石榴姐涂抹的那条规矩,唉!瞧我这狗脑袋,给俩大肉馒头就什么都忘了,是不准……不准……”
“磨豆腐~”
一句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而周昊的心里快要乐开了花,因为这可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提醒,这代表着推掉了秋香心里第一座‘羞涩’防御塔,接下来就可以小幅度的‘浪’一下了。
但是,浪归浪,主要还是以发育为主,所以周昊仍旧一本正经假装恍然大悟。
“哦!对对对,正是不准磨豆腐,秋香,关于这个磨豆腐,我就不对你详细解释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说两个女人的关系特别好,好到像夫妻一样。”
从侧面看去,此时秋香的耳朵犹如一个红红的元宝,听到周昊的解释,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是真怕周昊再趁机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别看她懂这些市井俚语,可不管怎样她都是个黄花大闺女呀。
也正因此,秋香突然发现周昊还有体贴的一面,所以情不自禁的微微侧头,偷看着周昊。
而此时的周昊目视前方,双眼炯炯有神,正自信的侃侃而谈。
“秋香,在下不是一个喜好暗地里搬弄是的人,接下来的话也就是对你说,换做旁人我是绝对不会讲的,所以,今天我们的谈话请不要告诉他人。”
“嗯,我明白,我也不是一个爱嚼舌根子的人。”
有时候,信任和秘密也是一种投资,特别是当两个人共同有了一个秘密后,无形中就又会拉进他们的距离,千万别轻看了这种小手段,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秋香,其实从石榴姐前面定的那六条规矩中,不难看出,她是一个有些强势,有些自恋,还有些小心眼的女人。”
“嗯,石榴她是有点你说的这样,我曾经也旁敲侧击的劝过她,可是她不听。”
“呵呵,她要是真听了,那最后一块木牌我也就可能猜不出来了。”
“为什么?”
“因为推测那块木牌上的内容要从她的性格入手,首先,我要想那块木牌上的字为什么被涂抹住了?是什么时间涂抹的?既然涂抹了为什么不直接摘下来?还挂在那里干什么?”
秋香只问了一个为什么,可周昊紧接着说出来四个,她惊讶的同时发觉,那块木牌已经挂在那里很多年了,几乎府里人人都知道,可似乎从来没有人细想过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