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孙言正喝着小酒呢,便是见那乞丐急急忙忙的向他跑了过来。
那李三来到孙言面前,气喘嘘嘘道:“公子……”
“不急不急,坐下再说,你现在好歹也像是个贵公子,哪还能这般呢?”孙言却是不急不躁说道。
李三此刻有些如坐针毡似的坐下后,紧紧盯着孙言,有些许欲言又止的模样。
孙言缓缓倒了杯酒递在他面前,道:“何事,说罢!”
李三顿时连忙道:“公子,可否借我些银两?”
李三已然决定,那女人,他一定要娶回家。
也不知为何,才是见了她的第一眼,他便是决定了此事,可如今身上虽是光鲜,但一切皆是眼前这公子给予的。
既然他能够为了让自己吃顿美餐而耗费诸多金银,那借些银两,应该也是可以的。
然孙言却是‘咦’了一声,问道:“哦?可否说说你借银两有何用?”
沉默片刻,李三声音微不可闻道:“我……我想赎身娶如嫣为妻。”
这话他说得极其小声,小声到孙言都差点没听清了。
可听见他这话,这不禁让孙言好奇了起来,那女人手段如此厉害,竟是让这乞丐尝过一次后,便是这般了?
不过显然孙言是不会如了他的愿的,既是要惰变勤,自然得需他自己去努力,不然自己变再多的银两金子,他也早晚还会又沦为一个乞丐。
笑了笑,孙言微微摇头,拒绝道:“你若想替她赎身,只能靠你自己,抱歉,我可是爱莫能助,毕竟连自己喜爱的女人都无法将其救出苦海,就算是你娶了她,又怎能成为得了她的依靠呢?我与小和尚还有些事,便是先行一步了,这桌上还有些饭菜,若是不嫌弃,你随意便是。”
话音刚落,孙言与江流儿起身走出了大堂。
而那李三,还在回想着孙言刚才那一句话。
半响,他才自嘲了一声道:“是啊!喜爱之人都无法替她赎身,我又有何资格娶她呢?”
紧接着,他那浑浊了许多年的双目,微微闪出了些精光,看向柳如嫣那厢房,微微道:“如嫣,等着我,我一定舍身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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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江流儿有些不解看向孙言道:“孙施主,刚你为何不助他一把?你若是助了他娶得了那柳如嫣,那妓不就从良,那乞丐不就变勤了嘛?”
孙言一听无奈拍了拍江流儿的小脑袋,叹道:“这可是你的考验,不是我的考验,若是我来,直接三人都杀了便是,如此一来,便是没有妓也没有恶与惰了,不也完成了考验?”
听着他这话,江流儿顿时吓了一跳。
出家人本就以慈悲为怀,若真是杀了人,那还能叫做慈悲?
听着这人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的,江流儿索性便是闭嘴不语了。
金山寺后院。
那法海此刻正在面对一山安静打坐,但那紧锁的眉头,让他无论如何都是静不下心来。
这时,一人影缓缓靠近。
“秃驴和尚,怎如此闷闷不乐模样?莫不是还在为今日一事耿耿于怀?不就是见了个恶人罢了,又必须要如此?像他这般的人,这人间可是数不胜数呐!”
闻言,法海慢慢睁开双眼,头也不回道:“哼,就算如此,那也比那些作恶多端的妖孽好。”
后边,孙言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虽说自己也是个妖怪吧,也就曾经偶尔吃吃人罢了,怎就叫作恶多端了?
比起那些时不时便会发动战争屠城的人族皇帝家来说,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了。
但孙言也不是来与这法海争辩的,只瞧他突然嘿嘿一笑,蹲下拍了拍法海的肩,笑道:“和尚,不远处一山里有两只妖怪,你可是感兴趣?”
“妖怪?在何处?”一听妖这一字,法海如同是被触碰了什么神经一般,当即起身问道。
看样子,又是想要斩妖除魔了。
孙言暗笑,咳了咳一声,淡淡道:“跟我来你就知晓了,哦,对了,这俩妖精法力可是强横,你怕是还未靠近,便是会被发现了,我这里倒是有一丹药,能够蔽去自身气息,让那俩妖怪察觉不到。”
彼时,孙言从怀中缓缓拿出了一小瓷瓶递给了那法海。
接过那瓷瓶,法海正色打量起了孙言,道:“你到底是何人?”
孙言道:“要说我是谁吧,勉强也算得上是个神仙,先别多说了,若是去得晚了,那俩妖孽跑了可是怎办?”
法海也是微微点头,随后二人一同向金山寺外走去。
一路辗转反侧,不多时二人来到一林中。
又跟孙言走了片刻,法海也突然是察觉了到了两道妖气,当即不等孙言说些什么,便踏着树冠迅速追去。
见他追去的身影,孙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道:“也不知那玉面狐狸珍藏的那一枚欲情丹是否能对你有用,还真让人期待啊!”
很快,孙言也是跟着过去。
瞬息间,法海已追寻那两道妖气,来到了林中一河边。
拨开灌木往里望去,果然此处就有两只妖精在那河中。
且这两妖精不是别人,正是那白蛇青蛇。
这时,法海顿觉奇怪起来,那人不是让自个与他做打赌,观察这两妖精是否是恶妖吗?眼下又为何将自己带来此地?
虽说是不解,他也未想得太多。
眼下也是确定,在服用了那人的这枚丹药后,果然这妖怪是发觉不了自己的存在了。
“哼,既然我在这儿撞见了,可见佛祖也想让我灭掉你们这些妖怪。”法海冷哼一声,便是拿起紫金钵,准备前去收服这俩妖精。
然而,他刚一起身,忽是胸闷气急起来,随后身躯变得极为滚烫。
法海也不知为何突然之间会有如此反应,来不及细想,立马念起了佛咒。
然而这不念还好,刚一念起,体内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整个神志都变得极为模糊起来。
几息以后,法海彻底痴狂,瞬间褪去一身衣物,跳入了那河中,便是向那池中俩妖精靠了过去。
树上,孙言吃着桃,极为期待的盯着下边即将发生的某些事。
那一枚欲情丹,孙言本未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说到底,这法海好歹也是有着太乙仙实力的,这欲情丹再是厉害,最多也就微微有点影响而已。
但见那法海这模样,这欲情丹,果然是厉害,怕是自己吃了,也得像他那般痴狂了。
池中,法海双目通红来到那早已被孙言制服定身的白蛇妖与青蛇身后,当即多年来的欲望瞬间全然爆发出来,将那二蛇妖扑倒,双手便是在两人身上游走了起来。
孙言这时心想道:“这白蛇青蛇这样不动,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如同一块木头似的,反正眼下这两条蛇也不是他的对手,那就放开好了。”
想到这儿,他立即暗中施法,将两蛇妖定身术解开了来。
与此同时,那法海也已将她们身上衣裳尽数撕毁,做出了人族那最为原始的之事。
池水中,两条蛇挣扎,但面对已没有了理智的法海,依旧是没有什么用。
孙言也只是看了几眼,便是没有兴趣看下来了,反正这一日过后,这法海肯定是会找自己麻烦的,还是得早点开溜才行。
化作一只蝙蝠,孙言立即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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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中,一老妇正在悟道,可突然,她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
顿时起身道:“怎回事?她为何道身被破?”
“不行,我得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语毕,老妇唤起云雾,便是向着那江南之地赶去。
次日一早,本清澈无比的河池,彼时已然浑浊。
那道行不过几百来年的青蛇,竟已然没了气息,此刻也现出原形,漂浮于池中。
池中,那白蛇虽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可因千年道行倒是无恙,还是强撑着发软的双腿起身怒视着岸边盘坐的和尚,怒道:“法海,你可知你这般会引发多大问题?我白素贞被破道身我是无妨,可若是因此引发道教佛教两教撕破脸皮,你可担待的起?”
那法海,此时已感觉一切都塌了下来。
做出这般之事,自己已算是被佛祖抛弃,不配称之为人们口中的活佛了。
而经过昨夜一事,他竟有些惊恐的发觉,自己对妖怪,似乎也没有了多大仇视之心。
望着胸前的佛珠,法海此时心中无比的混乱,全然不知该是如何是好。
那白色还想多说些什么,但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连忙来到岸边,跪拜道:“师傅!”
法海一怔,听闻声音望去,只见一极为神圣的老妇人此刻面色冷峻,望着这一幕,顿时喝道:“孽徒,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为师培养了你千年,好不容易找着像你这般完美的身体,可你竟是怀了为师千年大计,你真是让为师失望啊!”
白蛇面色一僵,道:“师傅你听徒儿解释,昨夜徒儿以拿下了那许仙,正欲要献身之际,却是没这和尚闯了进来,并擒到此地,并非是徒儿违背师命啊!”
骊山老母此时缓缓向法海看了过去,余怒未消道:“哼,既是坏了我大事,再留你也是无用。”
说罢,骊山老母竟是一掌将白蛇拍飞了出去。
经过昨夜一战,她本就法力所存无几,这一掌,更是将她打出了原形。
“师傅,您……您为何要如此?”那白蛇白素贞极为想不明白,为何那一向对自己颇为慈爱的师傅,只因自己身体没有交由那许仙,就变得如此暴怒起来。
“为何?你不用知道,既事已是发生,你也是没有任何作用了,毕竟区区一只妖怪,真以为拜入我门下,就当自己是个神仙了?”那骊山老母也不想多说,又是一掌向着那白素贞打去。
而在彼时,一旁打坐默不作声的法海突然拦在白素贞前,一掌对了上去。
法海修为虽是不差,可比起骊山老母,差距可谓是不小了,毕竟就连灵山的菩萨,也得给此人三分薄面,一身实力,又怎会差了去呢?
不出所料,那法海也是被一掌打飞倒在了白素贞身旁。
白素贞愕然道:“和尚你,这是作甚?”
法海不语,依旧是起身拦在了白素贞身前,如同是悟了何事,双手颤巍着合在一起,看向那骊山老母道:“我佛有好生之德,这位女施主,还望高抬贵手,若是这蛇妖做了何让施主气急之事,小僧可愿替她下地狱。”
骊山老母则是冷笑,“呵,今天在这儿,不仅她要死,你也是逃不掉,就算你口中的佛来了,也是救不了你二人。”
说罢,这骊山老母便是又要动手。
可这时,林中却是响起一声叹息之声,道:“骊山老母,得饶人处且饶人呐。”
随着声音响起,这一片区域仿佛是静止了下来,安静得有些过了头。
片刻后,一胖和尚,脸带笑意,便是缓缓走出。
望着那一肥头大耳的和尚,骊山老母有些诧异道:“你是何人?我怎从未见过你?”
“我是谁有何重要?你与其在这为难两小辈,不如是回去修炼修炼吧,毕竟你也知晓,再要不了多久,你们道家可就倒霉了。”那胖和尚笑道。
此时,骊山老母沉默良久,突后退三尺,道:“我知道你是谁了,灵山传闻有一最早得道的佛,比起如来佛,还要早上万年,此人,应当就是你了罢?”
“哦?佛不过是个名号,说起来,天下何人不是佛呢?有人成佛,有妖入佛,也有神是佛,万物皆可是佛,哪有什么最早最晚呢!”胖和尚摇头道。
这骊山老母在知晓此人是谁以后,瞥了眼那白素贞法海,顿是冷哼一声,当即腾云驾雾便是消失不见了。
而这胖和尚也是看向法海莫名笑了笑,同样也是离去。
最终,此处只剩下了被打回原形的白素贞,以及似乎有了些改变的法海二人。
这时,法海拭去嘴角鲜血,走到白素贞面前,为其疗伤了起来。
彼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与江流儿来到了一肉铺不远处。
“这就是那屠夫的肉铺子么?”孙言低头看向江流儿问道。
这人倒是让孙言感觉有些难以解决了,一个作恶了百世的恶徒,想让他向善,这难度可比大闹天宫难多了。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俗话说的好,恶人还需恶人磨。
孙言就刚好是这么一个恶人。
只瞧他又拍了拍江流儿的小秃头,道:“你且在此等着,我先去看看该要怎么办。”
说罢,他便是径直来到肉铺前,大喝道:“买肉买肉,老板何在?”
话音刚落,屋里立马骂骂咧咧走出一壮汉,将菜刀往案板一砍,喝道:“要多少肉?”
眼下孙言已是换了一副面貌,这凡夫俗子认不出,也是正常不过。
孙言看向那一堆肉,笑道:“来一斤瘦肉,且不能有半点肥的。”
这话一出,那屠夫便是一把拎着孙言,恶狠狠道:“你小子是来消遣我的?”
孙言眉头一挑,一把捏住那一只手臂,微微一用力,便是瞬间将那只手臂捏的爆碎。
接着摇头,叹道:“我倒是有办法了,看你这样,平时坏事应该是做的不少,要是将你四肢打断,让你去当那乞丐,你会心生向善也说不定。”
说做就做,孙言也不含糊,反手拎着屠夫扔到肉铺之上,拎着那剁骨刀,一刀削去两条大腿,接着再去挑断手筋,如此一来,还是可以勉强生存的。
此时摊位前早已聚集起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看着那平日里横行霸道的恶霸,今天竟是遇到了一个比他还恶还要厉害的人,一时间众人先是不信,可听着那一声声惨叫,这才明白过来。
这祸害了不少人的恶棍,今日,栽了。
一时间,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鼓起了掌,顿时接二连三的掌声也一一响了起来。
挑断手筋,砍去双腿以后,孙言将其随手扔在围观人群前,笑道:“各位乡亲,相信平日大家伙没少被这恶霸欺负,今日,他被我废去了四肢,比起乞丐都是不如,你们想要怎样就怎样,可切记,千万别把他打死,不如可得进官府的。”
说罢,孙言便是带头上去踹了一脚。
果然,后边之人随即也是接二连三的朝着这屠夫发泄着曾经种种之事。
彼时孙言离开人群,与江流儿缓缓走了出去。
“孙施主,你这样,真能使得那恶人变善?”这时江流儿疑道。
孙言微微一笑,摇头道:“这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他,怎晓得他会不会向善呢?还是那句话,想到什么便去做什么,别想太多后果,做了再说。”
江流儿听此,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随即二人身影渐渐离开。
而这肉铺前,也只剩下了那屠夫的惨叫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