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以后,西牛贺洲万寿山之下闪过一道身影。
万寿山,万里地内,寂静无比,不说一人,就算是一只蚊虫或是鸟儿皆是没有。
且更为让人好奇的是,在这万寿山四周都没有任何江河或是小溪,可是孙言却是听到了一声声潺潺水声,像是从地底传出而来了一般。
看着这矗立高空,无比奇特的大山,孙言顿了顿,最终还是往上踏了一步。
可前脚刚踏上一步,孙言只觉后脑勺处瞬间传来一股刺痛之感,不得已,只能是连忙又退了回来。
此时他又揉了揉后脑勺,忽然一根金丝金丝掉了下来。
将那那根金丝放在眼前,孙言如同是被五雷轰顶了一般,傻傻立在原地,良久,心跳加速,一脸惊惧道:“不过是才往前迈出了一步,竟是消耗了一根救命毫毛?”
没错,他手中那根金毛,便是唐三藏所赐予给他的救命毫毛。
他本以为此物应该会在天庭耗掉一根,没曾想,却是稀里糊涂,竟是在此用去了一根。
在他惊惧之余,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接着一道老者的声音便是响起,“哦?今日我这五庄观,竟是来客了?”
这声音,孙言怎会不知道,当初背着妙善逃命之际,可就碰见过这镇元子。
彼时他强装镇定,缓缓转身瞧了过去,来者,正是那镇元子。
望着眼前这低调深藏不露的老者,孙言抱了抱拳,假笑道:“镇元大仙,小人孙言,如今斩妖司司主,前来拜访一下大仙。”
这镇元子顿时笑了一下,走到他身前,抚着胡须道:“原来是你,想不到,曾经被满地追着跑的人,竟还爬到他们头上去了,有趣有趣。”
听着此话,孙言当即面色一凝,谄笑道:“大仙说的何事,小仙不懂,此番前来拜访大仙,如有冒犯,还望海涵呐!”
镇元子也是报以一笑,道:“无妨,我这道观太久无人做客了,正巧,我与小友颇有缘分,便是与我去五庄观中痛饮一番吧。”
说着,镇元子便是向那山上石阶走去,而孙言却是止步不前。
毕竟这刚才可是损失了一根救命毫毛了,若再损失一根,可就得不偿失了。
今日来此,他也不是来找死的。
石阶上,镇元子见孙言止步不前,便是疑道:“小友,怎不跟来?”
孙言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是好了,似乎陷入了两难。
彼时镇元子忽然对他笑了笑,道:“小友不必顾虑,阵法我已撤去,再说,有我在这,还没什么能够伤得到你分毫。”
听此,孙言也是咬了咬牙,重新一脚踏在了那石阶之上。
果然,此次不再有什么不适传来,孙言也松了口气,走到了镇元子身旁讪笑道:“让大仙见笑了。”
镇元子似笑非笑看着孙言,道:“看来你应该是吃过了些苦头,倒也不怪你,我这万寿山布置的可是万仙阵,别说是你来了,就算是玉帝,太上老君来了,都得小心万分。”
“万仙阵?”孙言微微震惊。
“哦?小友知道这阵法?”镇元子也有些诧异看了孙言一眼。
孙言连忙道:“小仙不知,不过听这名儿,应该很强吧。”
镇元子也只是笑了笑并未点破。
很快,二人一同来到了五庄观内。
五庄观还是不小的,而那根巨大的神树,孙言也是第一时间见到了。
这传说中的人参果树果然不凡,上边此时正挂着硕硕果实,而那些果子,也如同人族幼婴一般,活灵活现,若不是悬挂于树枝之上,孙言还以为这就是那活生生的婴童了。
人参果不小,粗略看去,至少有着西瓜般的大小。
见过那传说中的人参果树以后,孙言很快便是跟着镇元子进了屋里。
之后镇元子便道:“小友您先坐上片刻,我待会过来。”
说罢,这镇元子便是又出了门,只留孙言与俩道童在此。
在那道馆内的墙上,几炷香正插在那铜炉之中,见此,孙言便是来了疑惑,道:“两位,你们这五庄观内,竟还有供奉?供奉的是何人?既是道家,那是三清?还是四帝?”
只听一其中小道童指着那木牌上模糊不清的二字,笑道:“我们家师不拜这些,只拜天地,拜天算是可以,拜地,这地可不一定能够受得起的。且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师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元辰是家师的下宾,家师又怎会去拜他们呢!”
听着这小童一番狂言,孙言则是有些半信不疑的。
像他这般说来,莫不是这镇元子,还能比肩三清了?
这他只觉不太可能,只当是这俩小童是在虚张声势,特意提高那镇元子的身份罢了。
过来良久,忽然那镇元子爽朗的笑声便是传来。
待他进门后,空着手出去的他来时,却是端着了一枚人参果。
见此,孙言诧异,道:“大仙,这……”
镇元子不等孙言话说完,便是抚着胡须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与小友颇有缘分,既是有缘,自是得拿出一些有缘礼才是,此物乃是我五庄观人参果,珍稀异常,小友如今实力可是太低,且不入流,这一果子,可是能够你助你,若是吃了,保你成就太乙金仙。”
这话刚说出口,孙言瞬间眼神变得有些炙热了起来。
他如今最缺的,便是那境界,便是那修为。
人参果数乃天开地辟的灵根,且万年才结果,必定是与他所说一般,若是食了,修为大增,寿元无限。
彼时,这镇元子又将人参果往孙言面前递了递,道:“此物乃万年才得一见,那玉帝求了我几万年了,我才给了他一颗罢了,可见得我这人参果,可有多珍稀了。”
孙言看着这宛如婴儿一般的人参果,缓缓伸出了手去。
而镇元子见此,也露出了微微笑容。
“此物不可碰!”
突然,孙言脑海之中响起一道声音,接着便是消弭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