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夜里,各权贵府邸,都进入了一名不速之客。
而第二日,各府邸中都不同丢失了各自的贵重物品。
这其中有价值万两的夜明珠,亦有些见不得光的金银珠宝。
总而言之,权贵府邸失窃一案还是让整个南阳城的人们惊慌起来了。
别地的人不知,这南阳那些百姓可是深知这些权贵是有何手段的。
敢拿他们东西,南阳城已不知多少年未发生这般胆大贼子了。
也就是那当日,那些权贵还未有何动作,官府衙门之人便是倾巢而出,挨家挨户搜索起来。
这一日,城中百姓无不惊惧,毕竟一旦被搜家,那么自己家中稍微有些值钱物品便是会被顺着走了。
而衙门给的理由也极为简单,就仅仅是一句‘这与丢失之物有些相似’。
那一日,各权贵所丢失之物虽未能找着,可从百姓家中搜刮而来的财物,便是能够弥补上了这个空。
但丢失之物一日不寻回,他们便是一日寝食难安。
要晓得,在丢失财物中,可是有些见不得光的。
其中就有那该分发给予百姓的赈灾银,以及运往边疆还未来得及熔炼的官银粮饷。
这要是有别的声音传入天子耳中,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会是如何了。
后来,她听说后,将其中一笔藏起后并在信中写明藏银之地后,便是站出来了。
她去自首时,没人相信她会是盗窃之人。
毕竟丢失财物不仅价值巨大,其份量亦是不轻,怎可能会是区区一女子能够拿得动的。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在说谎之际,她忽是现出了原形。
那是一条百尺之长,站起能有数丈之高的巨大蜈蚣。
那密密麻麻的腿脚,那让人惊恐的獠牙与体型,瞬间将所有人吓得腿软。
现了形,加以自己人身面貌早已被人看了去,她晓得这地方是不能待下去了。
那时,她显形后,便是立即逃掉了,向着自己心爱之人所在之地逃了去。
面对如此妖怪,自然是不会有人去追。
此后,王权贵也是顺利根据信中说明之地,找到了那笔财富。
不得不说王权贵此人头脑颇为精明的。
利用着那一笔金银珠宝以及各奇珍异宝,他打通了皇城各主考官以及当今圣上左右之人。
他们需做的,便是等着面试之际,夸上自己一二就行。
只用说那么一两句便是可以获得自己当官数年的俸禄,显然是没有几人会拒绝的。
果不其然,他顺利做上了当今状元。
而之后未过两日,他更是被公主欣赏,做了那未来驸马。
圣上对此也未多问,毕竟在他调查下,此人无妻无子、无父无母,加以又是家境殷实文采不凡,他倒也同意了此事。
当所有人都在觉得他前途无量,日后定大有作为时,他却是泛起了愁。
别人不知,他可是记得在城外百里地一山坳茅草屋中,有那么一女子等着自己风光迎娶她呢!
那一夜,他如何都是睡不着了。
也就是在那一夜,他从床榻之上起身,做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决定。
那日夜里,那小蜈蚣精还在屋中幻想着不久后自己就能又与心爱之人厮守一生时,外边忽是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何事,茅草屋便是着了火。
屋外,王权贵双目冷漠的瞧着屋内的惨叫声不断响彻着。
但说到底只是凡火罢了,虽能伤到她,却是难以杀死她。
草屋顷刻间化为灰烬,但眼前男子所预料的焦尸并未出现,反而是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蜈蚣,高高在上的紧盯着他。
见此一幕,他吓坏了。
而她也同样是吓坏了。
她不知曾经相爱之人为何会做出这般之事。
或许是还对他抱有幻想,又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在等着他变回来的那天,在留下了一句‘三日后荒弃城隍庙等你’后,便是真的躲进了城隍庙中。
见那蜈蚣真的离去后,王权贵才颤颤巍巍的连忙起身,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然而三日过后,他果然来城隍庙寻她了。
可不过,此番前来的,除了他,还有一老道士。
该道士是他从多方打听,最终才是从一叫做龙虎山的地方寻到了那么一位道士。
之后的结局很简单。
她死了。
他也顺利迎娶到了公主,且仕途一片大好。
再后来,蜈蚣精的姐姐通过一件件线索寻到了他。
“你觉得他这算不算是那负心人呢?”安静的大堂中,蜈蚣精双目平静的望着花微然。
孙言瞧着地上那具被烤得焦黄的人尸久久不语。
而花微然也同时沉默下来。
她也未能想到,这被做成了一道菜的人,竟有着这般心狠手辣。
良久,她缓缓抬头看向那蜈蚣精,道:“你口中那妹妹,说的便是你自己吧?”
蜈蚣精并未否认,也未作答,而是毫无感情的看着地上的那被烤熟的王权贵。
或许是因从未如此吃瘪,又或是因别的,只见她忽指着这地方用以装饰的人骷髅道:“那他们呢?莫不是也全都是负心之人?”
只见蜈蚣精诡异笑了笑,道:“不,这些大多都是仇人,这其中,就有我爹娘的凶手。”
花微然一愣,还想多问什么,却是一把被孙言给打断了来。
此时孙言迅速起身,对着那蜈蚣精道:“不好意思,我这好友问得有些多了,还望别太在意,我二人这就离开不打扰了。”
说罢,便是迅速拉起花微然,连忙走出此地。
蜈蚣精见状,也只是一直在笑,并未阻扰他二人。
走出风月楼,来到外边数十里地后,孙言才堪堪将她放开。
待孙言松开手后,花微然才使劲揉了揉被孙言抓得有些通红的手腕道:“猴子,你拉我走那么快作何?我还有好些事还没问过那妖精呢!”
只见孙言忽紧紧皱眉道:“师姐,若是我二人再不离开,或许沦为下一道菜,便是我二人了。”
花微然昂起个头,不屑道:“就那些妖怪?她们会是我俩对手?”
见她应是什么也未察觉,孙言沉声缓缓道:“这妖,与毗蓝婆菩萨有着莫大关联。”
“毗蓝婆菩萨?”花微然一怔。
这菩萨她是知晓的,能做这菩萨的,自然是法力无边了。
可菩萨乃是灵山佛祖之下的最高佛职了,等于是一佛之下万佛之上。
但菩萨,蜈蚣精,她无论如何都难以能够联系一起。
见她不解,孙言从手心里拿出了一根羽毛递了过去。
接过那根羽毛,花微然看了片刻,诧异道:“这不是鸡毛吗?但为何会有如此之大的鸡毛?难不成是一只鸡精身上的?”
孙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是,但也不是。”
见他如此含糊其辞,花微然当即连连追问道:“是便是,不是就不是,你这话到底是何意思?”
孙言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可听说过昴日星官?”
花微然道:“自是知晓,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昴日星官。”
刚说完,她便是反应过来,又接着道:“你是说这根鸡毛,乃是那昴日星官身上的?那若是这样,这地方,还真与毗蓝婆菩萨有着某些联系了。”
花微然自是不傻。
这昴日星官其母,便是毗蓝婆菩萨。
而在这地竟是发现了昴日星官的身上之物,那如此一来这 蜈蚣精,定然是与昴日星官有些关系了。
此时这地方显得有些特殊了起来。
蜈蚣精是妖,昴日星官是神,毗蓝婆菩萨是佛。
这三者为何会联系在了一起,这其中,必然有何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