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言语不免是让众妖王有些惊疑了。
要晓得,那牛魔王之妻可是一朝公主,是个人类,孕子之期最多十月。
可如今已过三年,竟还未能出世,属实让人不解。
但那妖王忽是轻笑,再从怀中取出一黑丹,道:“你且将这枚堕子丸拿去予你娘子服下,明日一早,便能瞧见他了,你也无需担忧,他一声灵韵早已是被封存了十之八九,待出世后,当是普通孩童看待便是。”
说罢,万妖王手腕一抖,黑丹便落在牛魔王手中。
接过堕子丸,他旋即连忙拜道:“多谢王上赐丹药,老牛我这就拿去给我夫人服下。”
万妖王微微点头,视线缓缓移开,望向了外边,也不知在想何事。
……
彼时,孙言正在四处打听着一切妖物的下落。
自然,这是向另外些小妖去打听的,毕竟人类,见到妖魔跑都是来不及,又怎会知晓妖魔消息。
一路向西,孙言来到了一河岸边。
那河水面极宽,且河水深不见底,莫说是人,就是妖也是难过。
而孙言就身在岸边正思量着该是如何渡河。
虽说这河一个腾云驾雾就能飞过去,可如此一来,若是被人发觉,难免会惹上些事,不如就是想想别的办法了。
此时,一小船缓缓游荡在河水之上,向他游了过来。
离得还远,那船夫便是向他招手道:“公子,可是需渡河呐?”
只瞧他弯下身去,捡起两枚石子,接着起身回应喊道:“是,不我这有二两银钱,不知能否渡得了此河?”
一听这话,船夫便是急忙向他划了过来。
片刻,船夫就已到岸边,瞧着孙言手中拿两枚晃悠的银子,眨巴个眼问道:“公子,当真给二两银子?”
孙言一笑,淡淡点头,“当真。”
才说完,就将那二两银子精准扔到了船上。
见钱自是会眼开,船夫亦不再多虑,便是下来亲迎他。
上到船上,划出好些距离后,孙言见岸边似来来往往有人绕河而走,有些不解。
顿时扭头看向船夫,问道:“你可知为何岸边之人都在绕河而去,不选坐船渡河?”
只瞧船夫连连摇头,叹道:“公子有所不知,最近此处出了一妖怪,专吃渡河之人,尤其是那几岁龄童,更是已被吃去了好些个,人心惶惶呐!”
“妖?专吃渡河之人?”孙言有些错愕。
若是如此的话,那这船夫,就不怕被他口中那专吃渡河之人的妖掳了去?
船夫似也瞧着了他的疑惑,笑了笑,道:“公子不必担忧,这河中之妖,午时可是不会出来,只有那清晨与即将日落之际,才会现身。”
孙言不语,只觉这船夫胆还真大,就不怕是突发意外了吗?
毕竟妖怪哪有规律可言,还日落之际才出现了,估摸着这会,就已盯上了自己二人了。
说什么来什么,忽然间小船摇摇晃晃,似有何物在水底搅动一般。
而孙言也是晓得,那妖怪,还真盯上了自己二人。
可他却也是不急,就矗立在那船尾,细细感应着。
下一刻,在那船夫惊呼之下,整个小船应声而翻。
二人也是一同落入了河中。
刚落河中,一条红色大鱼瞬间袭来,先是船夫被一口吞了去,接着那一只鱼就向孙言游去。
见到这鱼,孙言颇为惊讶。
倒不是它实力如何强劲,撑破天,也就不过一还未能化形的小妖精罢了,比起锦毛鼠精,可是还差远了。
但能让他如此惊讶,那是因为这鱼精,他可是见过。
而这条河,他也是知道叫什么了。
这鱼,是那鲤鱼精,上次见到它时,还是在南海普陀山紫竹林一小溪之中。
如此一来,这鱼儿的身份就可想而知。
虽是模样有变,可气息却还是那样。
若它就是那从观音手中逃出来的鱼精,这一河,不出意外,就是那通天河了。
他还真未能想到,居然能在这遇到这条鱼。
瞬时他便是有了打算,这妖先是看看能不能收为已用,毕竟这鱼可是观音养的,应该是知晓她一些事才对。
而此时,那鱼精的利齿也是向孙言张开,咬了过来。
孙言微微一笑,待鱼精袭来之际,忽是一个侧身,翻身在了它的背上。
这鱼精显然亦不是吃素的,顿时便在水中翻涌起来,如此此时从那河边上望去,就能瞧见那河面之上,竟是出现了一巨大漩涡。
孙言丝毫不慌,被他近身,哪还能由得这只鱼儿逃脱。
举起了拳头,他便是用力一拳一拳向那鱼儿的脑袋砸去。
这鱼儿从出世时便是一直待在那紫竹林内,从未懂得什么仙法妖术,如此一来,只是肉身厉害,但却也是一点威胁也不存在。
孙言似也怕砸死了这鱼儿,手中时时刻刻不在控制着力道。
经他半个时辰折磨,鱼儿终是再也难以支撑,一个昏厥,便是向河底沉了下去。
见它终是被降服,孙言也是不急,当是只等它醒来便是。
过了一时三刻,那鱼儿才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瞧眼前这人,又是鱼尾一甩,就要向他打来。
这鱼精说好听点是妖,可实力属实太过低微了,怕是还不如先头遇到的那田螺小妖呢。
除去某些特殊种族,一般还未能化形的妖物,实力也就那般。
见它竟还敢袭击自己,孙言又是一脚踹出。
这一次孙言可没留手,而是用了些劲的。
一脚下去,顿时疼得鱼精再无反抗之力。
瞧它老实下来,孙言才是缓缓走去,开口道:“你若还是这般暴躁,下一秒我就让你变成一碗鱼汤,想必你刚从紫竹林逃出来,不想还未见到世面就得从头再来了罢?”
一听此话,鱼精一怔。
不可置信向孙言望去,开口问道:“你是怎知我是从紫竹林逃出来的?我们见过?”
和孙言预想有些不大一样,这鱼精,竟是女儿音,当即就有些意外。
但不过片刻,又恢复神色,道:“自是见过,但你应是不知道我是谁,无妨,我身份暂且还不能告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