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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袅袅的反射弧,有时候真挺长的。
她直到洗完澡、包着大浴巾、弯着腰,在盥洗台下的抽屉翻找新牙刷,无意间看到对面的浴室镜,照出她脖子、胸口的吻痕时,昨晚的细节涌入脑海,才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
啊,就……真……了啊?
此刻腿心和腰肢的酸疼都是在回答,是的,她真的,和戚怀渊这样了。
王袅袅后背莫名起了一层战栗,心底有些发悸,想起昨晚到了第二次,戚怀渊没了初时的青涩,开始掌握一些技巧,很有目的性地碾压她的事。
彼时她的意识已经浮浮沉沉,浑浑噩噩,双手双脚都没了力气,什么都做不了,他又坏心眼地磨着她,在她耳边喊姐姐,我是谁?叫我的名字。
她没反应过来什么跟什么,他就加重了,喊我的名字,姐姐,我是谁?
……只要是个男人,在床上,真的就,不要脸得各有各的花样。
她不想配合他的不要脸,咬着唇不肯出声,平时那么没耐心的人,那会儿却开始温水煮青蛙,嗯?怎么不说话?姐姐,你看看我,我不好看吗?给你摸我的喉结,还是要摸泪痣?姐姐?叫我的名字给你摸……
王袅袅完全没办法,那会儿她想逃都逃不掉,只能任由他操控,哑声喊道:“戚、戚怀渊……”
他受到了鼓励,却更不肯放过她,也在她耳畔喊她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男人独有的性感:“袅袅,袅袅……”
王袅袅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连忙停下,不再想下去,匆匆洗漱完,出了浴室,没在房间看到戚怀渊,还有点庆幸,早上醒来时只在意身上黏糊糊,都没想起昨晚的事儿,现在想起来了有点羞涩,再给她点时间缓缓……
“衣服我帮你拿来了。”戚怀渊直接从外面进来,王袅袅立刻挺胸抬头,他挑眉,“怎么?”
……王袅袅只是想继续保持刚醒时的淡定,毕竟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有点不想让戚怀渊知道她在害羞,事实她也没多少时间害羞,因为她看到戚怀渊手里拿的衣服,愣了愣:“你从哪里拿的?”
“你的衣柜啊。”
“你怎么去我的衣柜的……”
“当然是进你家,不然呢?”
王袅袅气若游丝:“……你没遇到我哥吧?”
戚怀渊揉乱她的头发,理所当然地回答:“你洗个澡都洗傻了吗?我又不知道你家的密码,当然只能按门铃让你哥给我开门才能进去了。”
“……”王袅袅惨烈地闭上眼睛。
她昨晚没回家,一大早他又去按门铃拿衣服,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她哥,他妹昨晚搞!男!人!了!吗!
……明明她刚才的意思只是让他拿一套他的衣服借她穿,又没让他去她家拿衣服……
王袅袅现在确实不尴尬了,因为她现在想杀人了,她一下跳到他身上抓他的头发:“戚怀渊我杀了你!”
这要她怎么回去面对她哥啊啊啊!
戚怀渊立刻接住她的双腿,转身将她压回床上,目光往下一瞥,她只围着浴巾,这么一折腾都散开了。
他眯着眼睛:“你这姐姐怎么回事?睡完就翻脸,太过分了吧?”
王袅袅冲他龇牙,想咬死他,戚怀渊的笑容更深,泪痣扬着,清俊的眉目间有种不同于平时的漂亮……王袅袅慢慢收起獠牙,算、算啦,这么好看,能睡到手,社死几次也不多亏……
“那,我哥有没有说什么?”
“没,我说我是来帮你拿衣服的,他就直接出门了,可能是去上班吧。”戚怀渊起身,顺便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掀开浴巾想看看,“昨晚没弄伤你吧?刚才是不是还疼?现在呢?”
王袅袅现在清醒了,脸皮可没那么厚,按住浴巾,从他腿上起来:“不要再提昨晚的事!”
戚怀渊挑眉:“现在才开始害羞?早上不是还凶巴巴的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王袅袅面无表情,“先生你谁?我们认识吗?”
“行吧。”戚怀渊道,“这位小姐,我叫了外卖,差不多送来了,你是要下楼吃还是我端上来给你吃?”
“那还是下楼吃吧。”感觉在这个他们昨天晚上这样那样过的房间里,更难为情。
戚怀渊叫的外卖是馄饨,送到的时候已经有点驼了,不过味道还可以,怎么都比昨天晚上王夫人做的那顿要好地多。
戚怀渊也问:“你妈吃不出自己做的东西好不好吃吗?”
“她确实吃不出。”王袅袅边吃边说,“她年轻的时候,接过一部武侠片,演一个很经典的角色,但演得不好,那时候的影迷比较偏激,她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扔臭鸡蛋,还有砸车玻璃什么的,我妈妈因此得了抑郁症,一度想轻生,我爸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鼓励她,她才走出来,宣布退圈,但也失去了味觉,怎么都治不好,医生说可能是心理问题,总之就一直这个样。”
他们也不想王夫人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反正她不是天天下厨,能忍就忍吧她开心亏好。
戚怀渊托着腮看她,混沌还很烫,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样子很客气,他不由得弯起唇。
王袅袅感觉到他的目光,莫名其妙,又别扭:“干嘛?”
戚怀渊说:“人美心善是你全家的代名词。”
王袅袅:“……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全家呢?”
戚怀渊大笑,他怎么会?他真心夸她的呀。
不过没能乐多久,在医院的戚淮州就给他打来了电话,戚怀渊接听,笑容收敛,说了句:“我现在就过去。”
……
与此同时,戚槐清松开僵硬的四肢,抬起头,目光空洞地看向窗外的曦光。
雨昨晚就停了,这会儿天都很亮了。
他蜷在地上坐了一晚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四肢的知觉,从地上起来。
他环顾四周,然后开始动起来,先将那几个没开的椰子捡起,放在整理台上,顺手将昨晚喝过的杯子洗净倒扣,用抹布擦去台面多余的水迹,又将和戚怀渊打架撞得东倒西歪的桌子椅子搬回原位。
最后上楼,洗了个澡,他没穿西装,只是普通的休闲服。
下楼时,他沿途关上所有窗户,拉上所有窗帘,将整间房子都变成静默的状态,又拿了一个袋子,将没吃完的那几个椰子装起来,送给一个在门口玩儿的小孩。
小孩的家长不在身边,懵懵懂懂地道谢,问哥哥叫什么名字?等我妈妈回来我告诉她。
“盛阳。”
盛阳将大门锁上,门钥匙放入口袋,最后再看一眼门前,已经过去十多年,早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没有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没有那些令人恐惧的血腥味,他眼神忽然变得悠远,远到看到女人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用一把大蒲扇为他驱赶夏夜的蚊子,而他借着路灯的光,在写数学作业,铅笔写在纸上,有很淡很淡的铅味。
他收回目光,那一眼好像是诀别,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那样。
不过他心情很轻松,大概是释然,转身上车,车子开去警局。
到了警局大门,神情如常,没有波澜,走进去的脚步都没有停顿。
只是在他要迈进门槛时,他的手机也响了,他看了眼,是戚淮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