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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老人感觉身体在不受控制地摇晃,猛地从昏迷中惊醒:“甚寒——”
结果一睁开眼,面前却出现另一张放大的脸,他吓得惊叫出声,“啊 !”
格恩忙后退了几步,举起双手无辜道:“老主子是我,我在为您检查 。”
青玉老人如惊弓之鸟,首先注意到这陌生的环境,他极度不安地东张西望,疾声问:“这里是哪里?!”
格恩回答:“老主子,我们在前往z国的私人飞机上,航班预计二十小时后抵达沪城 。”
去z国?
去z国干什么?
青玉老人头痛欲裂,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要去雪山举办大祭会……对,大祭会,只有让贵客们亲眼看到神迹,相信图南神是真的,他们才会继续为图南氏投资,否则……非但图南氏原本的布局会功亏一篑,贵客们还会反噬图南氏。
而把他,把图南氏逼到这个地步的人是初姒,初姒……关见月!想起那对母女,青玉老人就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忙问:“甚寒呢?他怎么样?”
“大理事已经……三理事将大理事的遗体,暂存在伦敦教堂,说等处理完z国的事情再办葬礼。”
青玉老人眼前发黑,咬牙切齿问:“……关见月!那个贱人现在在哪里?!”
“见月格格昏迷了,三理事将她送往伦敦医院,没有上飞机。”
青玉老人怒喝:“为什么要放她走?!我不是吩咐过了吗?!要把她一起带去雪山!我要把她和初姒一起碎尸万段!”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戚淮州,以三理事的身份说:“冷静一点,你现在的精神已经不正常。”
“我没有不正常!”
但就算他再大声否认,旁观者也都看得出来,昨天晚上被初姒当众指控、贵客们集体质问、二理事反水、大理事默许、左膀右臂一个被杀一个叛逃,以及今天他唯一的儿子服毒自杀以后,这个八十五岁的老人,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已经变得非常易躁易怒,和平时大相径庭,早就不正常了。
他眉心浮现一抹红,浊黄的眼珠有些涣散,捂着自己的脑袋呻嘤,“我头好疼,我的降压药呢?拿我的降压药……”
格恩犹豫地看向戚淮州——给不给?
他之前收了戚淮州三千万美金,已经是他的人,他开给青玉老人的安神精油里也下了东西,使得他本就濒临崩溃的精神更进一步溃散。
戚淮州略微点头,格恩才拿了青玉老人的降压药给他。
青玉老人像吸食毒品的瘾君子一样,直接吞了一大把,然后倒在床上,双眼发直,气喘吁吁:“……不用放心,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都安排好了,我会让他们全都死在雪山,让他们为自己亵渎图南神的行为谢罪,呵呵……”
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实时转播到了另一架私人飞机上。
初姒看着电脑屏幕,觉得他神志不清的几句话有点可疑:“他为什么还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寻思了一阵,“难道他在雪山上留了什么后手 ?”
和她同在飞机上的人,是二理事,摇摇头:“这几年我不管理事会,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觉得其他理事也不会知道的,他这些秘密只跟大理事商量 。”
不过她有一个建议,“你可以问你妹妹,她在雪山上生活的时间最长,雪山上有什么,她应该是最清楚的。”
有道理。
初栀被她抓住后,就一直住在她原来的房子千秋大观。
初姒算了一下时差,京城现在是早上,反正她也不急,距离落地还有二十几个小时,便耐心等到那边中午,午休时间,比较空闲,才打了个网络视频电话给王遇初。
视频很快接通,看背景王遇初应该是在公司,初姒喊:“遇初哥。”
王遇初有些没想到:“嗯,初姒,怎么现在打给我?你在哪里 ?”
“我去沪城的飞机上。你现在在忙吗?可以让初栀接一下电话吗?”
千秋大观没有电子设备,初姒没办法直接联系初栀,只能找王遇初。
王遇初也没问她找初栀什么事,径直起身:“不忙。我现在去千秋大观,大概十五分钟到,然后我再回拨给你。”
“要不就这么通着吧,我在飞机上,网络不是很稳定,我怕你等会儿打不进来。”而且初姒也想跟他聊聊,“初栀最近怎么样?”
王遇初走出办公室,进入电梯,按了负一层:“前几天有一伙人想劫走她,被我的人打退,对方没有纠缠,直接离开了,这几天也没有再来。我猜应该是你那边有什么事,所以才有人对她动手,放心,她没有受伤,一直很好。”
初姒哂笑:“不用猜了,是青玉老人。理查德跟青玉老人达成‘合作’,青玉老人帮他救初栀。”
只不过看起来,他这个救也没多尽心尽力……小伯爵也不知道什么命,合作伙伴个个都这么的“塑料”关系。
“总之,这边我会替你看好,你不用担心。你那边呢?还好吗?”王遇初感觉她怀孕反而瘦了,不由得皱眉。
“还行,都在我们计划内 。”
“这次我帮不上你的忙了 。”
初姒挑眉:“你刚才还说‘这边我替你看好’,这不就是帮我的忙?后勤部部长。”
王遇初笑了笑:“嗯。林骁前天晚上出发了,你们都保重,我们都等你们回来。”
初姒算了下时间:“唔,我们应该可以在袅袅生日之前回来 。”
王遇初心底一暖,不禁莞尔:“你们哪年生日不是一起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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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大观里,初栀正靠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开门声下意识警惕,手已经握住身边的一把匕首——匕首是那天来人之后,王遇初给她防身的,抬头看到是王遇初,才放松下来,但又奇怪,他中午不是已经来送过饭了?怎么又来了?
她眼睛看着他,王遇初拿着手机进门,先用手掌遮住听筒,轻声说:“是初姒,她好像有事找你。”
初栀一愣,怀里的书不小心掉落在地。
王遇初给她一个“没事”的眼神鼓励,他知道她不是害怕初姒,是觉得太突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
不过有他在,初栀抿住唇,然后点头。
王遇初微笑,将手机递给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合上书签放在桌子上。
初栀将手机面向自己,于是就像照镜子那般,屏幕出现另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
其实别说是初栀了,其实初姒也有点不自然。
算起来,她们清醒着见到对方,这才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水里掉包,其他时候见面,不是她昏迷着,就是她昏迷着。
“……”
初姒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索性开门见山,“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知不知道雪山上有什么有威胁的东西?”
初栀没懂她意思:“?”
初姒也只是一个怀疑,具体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只能形容着,“应该是青玉老人或者图南氏藏的秘密,一般不会被人知道,一旦拿出来,就能保护到他们,对其他人造成威胁的东西。”
初栀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
王遇初在旁边听着,他倒是理解初姒的话,换了个简单的问法问初栀:“有没有你觉得不正常的东西?”
初栀看向他,皱起眉头。
初姒听王遇初说过,初栀像一张白纸,很多东西都不懂,叹气作罢:“不知道也不要紧,我们也只是猜测而已,可能猜错了,我们再重新分析……”
初栀忽地道:“有的。”
“什么?”
初栀说自己某天凿冰取水时,无意间在冰层下看到一样东西。
当时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最近她从书上学到很多知识,好像知道那是什么,那应该是她口中有威胁的东西 。
初姒听完不由得正色:“真的?”
初栀只能说:“我亲眼见过。”
初姒眉心微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的计划就得调整了……青玉老人还真是,无论何时都不能放松警惕。
她庆幸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道:“谢谢,这条信息对我们很重要,你帮到我们了,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初栀赶在她挂断电话之前问:“你是不是见到妈妈了?”
初姒一愣。
初栀抿唇:“妈妈有没有问起我?”
“……”
她清清淡淡的眼睛里,闪烁着微小的希翼,很想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
其实,自从弄清楚图南氏、圣女、贡品,还有她妈妈的过去后,推己及彼,初姒对初栀已经没有怨和厌,就像她刚才说的,凿冰取水,雪山的生活多辛苦,寥寥几句她就能想象得出来。
而且算起来,关见月也是在她三岁的时候离开了她,她是自己长大的。
初姒松口,认真仔细地回答她:“我见到她了,但我没能跟她说上话。”
“她身体不好,之前一直在昏迷,昨晚才醒过来,但她周围一直有人,我不好露面。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在一起。”
初栀眼神有些暗淡,点头。
初姒蹭了一下鼻子,清清嗓子说:“等所有事情了结了,我们,我们再一起去见她。”
初栀下意识重复:“一起?”
初姒释然一笑:“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