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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夫人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心腹苦笑,她当时只顾着策划王袅袅的事,哪儿有空管别的事情?
“还有什么,继续说。”
“二少爷还派人寻找初姒小姐,很是大张旗鼓,不知道什么意思?”
戚夫人眸子转了一圈,当下冷笑出声:“真笨,他是在虚张声势。”
“咱们戚家跟谢家的婚约,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已经解除了,在外人眼里我们还是亲戚。亲家如果真到了不得不卖公司的地步,与其卖给外人还不如卖给自己人,旁人会觉得理所应当,而他现在表现得这么尽心尽力,谢家对他有好感,他想买的时候也比较容易。一举两得。”
论玩心计,戚夫人还是很佩服戚槐清的,“他是我儿子就好了,我都有点喜欢他了。”
心腹蹙眉:“如果他真的能吃下谢家,以后他就坐稳总裁之位了。”
戚夫人闲闲地往后一靠——做梦。
麻雀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一个野种,他爬得越高,会摔得更惨。
想要吃下谢氏东屿是么?
那就等着看戏吧。
绿灯行,车子重新启动,将医院远远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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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被推开的时候,戚槐清以为戚夫人又回来了:“母亲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抬起头看到的,却是王袅袅。
他一愣,旋即嘴角弯出弧度,将电脑合上,王袅袅进去:“戚夫人刚来过了吗?”
“我刚才跟戚夫人说,让她快点走,你就要来看我了,本来是故意刺她,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戚槐清的声音都比刚才清朗了很多,像拨开云雾见到了人间的光明。
“来看我的救命恩人啊。”王袅袅道,“我从餐厅打包了砂锅粥,特意叮嘱了不加海鲜,都是蔬菜,吃这个对伤口没有影响,装在保温杯里保温,你要现在吃还是等会儿再吃?等会儿也热的。”
戚槐清笑:“现在吃吧,中午伤口疼得厉害,吃不下。”
王袅袅便将米粥盛出来,随口问:“宋秘书去哪儿了?”
“去公司帮我拿文件过来。”
“都伤成这样了,休息两天不行吗?”说完她想起来,“你现在是戚氏总裁,肯定忙。你们总裁都是日理万机,我哥从昨晚忙到现在都还没回家。”
砂锅粥有浓郁的米香,只是下了几根青菜也很好吃,王袅袅撕开一次性汤羹的包装,“戚夫人来找你,是不是责怪你敢把事情告诉我?”
“她现在不能那我怎么样,阴阳怪气地说几句而已,我也没吃亏。”
戚槐清伸手去接勺子,但他受伤的就是右手,一动就扯到伤,脸色变了变,左手捧着右手放下,吁出口气,无奈地看着王袅袅,“手疼,能否麻烦王小姐,喂我一下呢?”
按理说,不合适。
但王袅袅看到他掌心的纱布都透出了血迹,也不能勉强病人,便端起碗:“可以啊。”
戚怀渊刚巧就是这时候走到病房。
王袅袅坐在戚槐清床前的凳子,以前照顾过生病的王夫人和王遇初,所以喂人吃饭也很轻车熟路:“之前答应你的事我还记得,我会跟你一起想办法完成你妈妈的遗愿。”
戚槐清原本因为她答应而加深的弧度,收起了一些。
她指的是在解家村跟他做的约定——她会想办法帮助他妈妈的牌位进戚家的宗祠,完成他妈妈的遗愿,算是报他七年前在海里救她的恩。
但,没有人比戚槐清更清楚这个“恩”是怎么回事,每次听王袅袅说这个“恩”,他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像……像受伤的这只手,抓了一把盐,攥紧在手心。
王袅袅喂到他嘴边了他却没张开嘴,疑惑地“嗯”了一声?
戚槐清抿了下唇,反而拉开了和拿勺粥的距离。
之前每次跟着她说话,他都会提前在心里推算好说了以后,她是会给他加分还是扣分,这次却不想考虑了:“我大哥已经被降职外放,这件事我也推波助澜了,违背当初答应你,不再跟我大哥斗的约定,所以你也可以不用再遵守约定。”
王袅袅说:“但我总要还你当年的救命之恩吧?”
戚槐清轻声道:“救命之恩一般不是要以身相许吗?”
王袅袅一顿,两人微妙地对视着,彼此都明白这话的内涵。
戚槐清还是不甘心啊……
就算,就算戚怀渊才是她一直在找的“刀疤哥哥”,但她当年根本没有看清戚怀渊,在她的记忆里,他就是比戚怀渊早认识她,他也帮过她,她也安慰过他,为什么最后他还是输给后来的戚怀渊?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戚怀渊就是她在找的“刀疤哥哥”,既然她从未执着跟“刀疤哥哥”在一起,那么为什么戚怀渊可以,他就不可以呢?
昨天他跟宋欣对话——怎么?觉得我施恩图报,帮了人家就要让人家知道,不够高尚,是吗?
后面他还说了一句——宋欣,你该知道,我已经很克制了。
克制着,不做真的伤到她的事情,他对她,不比戚怀渊差。
戚槐清有些执拗地看着她,就想要她的回答。
王袅袅舔了下嘴唇,然后自然笑道:“那是女主的设定。”
戚槐清:“……”
“你看电视剧里,男主角一路行侠仗义救了多少人,是多少人的救命恩人,他们怎么没有对男主角以身相许?可见配角是不会触发这个剧情的。”
戚槐清气笑。
她的言下之意是,她只是他故事里的配角,拒绝他都拒绝得这么给他留面子,但他还是要问:“有没有男主和‘配角’在一起的故事?”
王袅袅一笑:“没有,那会被观众骂死的。而且,都和男主角在一起了,说明她本来就是真女主角,也就不存在所谓和女配角在一起这种事情了。”
她耸耸肩,轻松道,“女配角也有自己的感情线,大家各自安好。”
各自安好。
戚槐清早就习惯在黑暗里待着,可偏偏让他看到了光,他又怎么能心甘情愿回到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