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深下午接到戚淮州的电话,问他找到魏苓了吗?
他说找到了,但魏苓什么都不肯说,他正想问他有什么办法?
结果戚淮州就说,晚上要带初姒过来,让他告诉初姒,魏苓已经去世了。
……这不是骗人吗!
沈子深实在看不懂他这步棋的意思。
戚淮州垂下眼皮,沈子深喜欢藏酒,沈园专门修了一面墙摆酒,他们坐在酒柜前的吧台,玻璃瓶和红酒液倒映着他们的身影,都是出类拔萃的好相貌。
“谢董事长提醒了我,确实不该什么事情都让初姒知道,如果最终是个不好的答案,还不如不告诉她。”
这个意思是……
如果初姒的亲生父母,真的是罪犯或逃犯之类的人,与其告诉初姒,让初姒再受一次打击,再难过一次,倒不如就让她以为,一直没有找到人?
沈子深手里转动着水杯,理解他为初姒着想的心情,但还是要说:“以我对我妹的了解,她不会死心的,而且她这么信任你,如果让她知道你瞒着她,一定会跟你生气。”
顿了顿,再补一句:“哄不好的那种。”
戚淮州眼皮上的小痣醉在酒色里不甚清晰,就像他下午跟谢父在六角亭上聊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看了沈子深一眼,反击他一刀:“她应该更生你的气,你帮我瞒着她。”
沈子深:“……”
他会瞒着初姒还不是受他指使的??
戚淮州一点都没有以怨报德的负罪感,看上那瓶被摆在最高处的红酒:“那瓶酒看着不错,拿来试试。”
沈子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还挺会挑,那他刚收来的,自然不肯答应:“做梦,今天在司徒家没喝够?”
“要开车,所以没喝。”
戚淮州自己起身去拿。
沈子深诶了一声想阻止,奈何不是人家的对手,加上怕真打起来会打碎他这一柜子好酒,只能忍气吞声地看他开了酒,没好气问:“魏苓不肯说,你打算怎么办?”
戚淮州懒得拿高脚杯,直接倒在水杯:“我想亲自去跟她聊聊。”
沈子深问及:“什么时候?”
戚淮州暂时没有回答,只抿了口酒,木桐酒庄总是有很重的覆盆子香味,但咽下后回味悠长。
喝完一杯,桌上的手机响起。
沈子深瞥了一眼,显示“父亲”。
戚淮州回答他刚才问题:“明天吧。”
.
初姒洗完澡,戚淮州还没回来。
她走到楼梯栏杆往下看,看到两个大男人在暖色的灯光下,面对面喝酒。
吧台边放着没点燃的香薰蜡烛,若是再摆支玫瑰,便是个很暧昧的场景。
彳亍。
她男人跟她哥“不清不楚”也不是第一天了,初姒在心里记了这对狗男男一笔,先行回房。
戚淮州说得没错,司徒家只是他们的推断,魏苓才是实际和她父母有过接触的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却已经病逝了。
老天爷都阻止她寻亲。
初姒叹气,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王女士诉诉苦,才发现王女士给她发了二十几条消息。
她等会儿没看手机,不知道王袅袅发完那个大哭的表情后,还跟她说打车差点遇到危险的事,看完她的消息,初姒连忙将电话打过去。
“袅袅,你没事吧?”
“没事了,就是给你提个醒,以后打车要留心眼,要不然上车后,人家锁了车门和车窗,你就玩完了。”
初姒生气:“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单独走夜路,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这次是运气好,刚好遇到戚槐清,要是没遇到怎么办?就算报警,也不是万无一失,这人怎么那么大意!
王袅袅心虚地咳了一下:“这不是想着离酒店就三四公里,应该不会有事嘛。”
“等出事就太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能不能小心点?家里那么多钱是用来供奉的吗?不会雇个保镖吗?”
“太夸张了,我们社团都没有人带保镖,我不能搞特殊化。”王袅袅拒绝,“我不要。”
初姒霸道总裁上身:“管你要不要!我就给你雇!你在国外这几天,出入都给我带着。”
王袅袅摸摸鼻子,转移话题:“诶,你不是说赢了一对簪子给我吗?快拍照给我看看。”
“不给你了!”
王袅袅:“……”
小东西,脾气还挺大。
初姒是行动派,她在国外读书时,有个同学叫小a,家里就是开安保公司的,她让她安排一个武力值最高最强的保镖,到王袅袅身边保护。
小a表示没有问题,然后发来了账单:“我们这边是先全款后上岗哦亲。”
初姒看着金额,陷入一阵沉默,然后打字:“我是租个保镖,不是买只鸭。”
“噢~亲,你说什么呢?保镖比鸭风险大多了,鸭只可能在床上精尽人亡,保镖可是要实打实流血搏命的,这个价格是市场价。”小a有理有据。
初姒翻了一下自己的账户,自从买了那幅画后,她就很“经济困难”,卡里就剩之前领证,亲戚们发来的礼金。
行吧。
初姒一键转账。
转完,她给王女士发了句语音:“我倾家荡产给你请的保镖,你要是敢不识好人心把人赶走,那你也别回国了!”
“……”王袅袅一时也不知道该先感动这姐妹情,还是先控诉一下她的霸道独裁。
.
这一晚,初姒就在沮丧失去线索,和担心王袅袅两种负面情绪中入睡。
她睡着时,戚淮州还没有回房间,次日却是在一阵细密的亲吻中醒来。
初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戚淮州一只手撑在她脑袋的一侧,低头亲着她,她一下清醒过来。
戚淮州把她弄醒了,就想得寸进尺,初姒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又推开他的胸膛:“我没刷牙!”
戚淮州亲着她的脖子,性 感的喉结滚动着,她穿的是开襟睡衣,他一路吻下去,顺便解开纽扣。
初姒的过敏好了很多,只剩下浅浅的红点,像雪地里的红梅,仿佛能闻到香味。
戚淮州和沈子深边喝酒边聊天,聊市场聊大盘,聊于尧又被他爸揍了,聊林骁因为参军的事情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聊到凌晨四点多才回房。
那会儿初姒抱着被子睡得很熟,半张脸陷在枕头里,一只脚露在被子外,脚踝很白很细,他一只手就能抓住。
戚淮州莫名冒出个念头——如果能系上一根红绳,应该很好看。
初姒在被子里感觉到他的晨起反应,脸红耳赤,手忙脚乱推开他:“这这这是我表哥家!!”
控制一下你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