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袅袅心跳加速,此情此景下,很难不紧张不害怕。
她迅速拿出手机,按出报警电话,同时一字一字,大声道:“打开车门!”
司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座椅上扭动身体,还开了音乐,重金属乐曲,噼里啪啦,好像整辆车都在震动。
王袅袅感觉耳膜都要被震破了,捂住自己的耳朵,司机已然神志不清,哈哈大笑:“嘿,美女,你喜欢怎么开?你说,我听你的,哈哈哈。”
“我报警了!”
“呦呵,小婊 子,想玩制 服的吗?那我要回去准备一点道具,一起走吧!”
鬼知道这一去是不是死无全尸!
王袅袅看过太多杀人分尸的帖子,在这一瞬间都想到了自己的尸体在下水道被人发现的样子。
她牙齿打颤,迅速将报警电话拨出去,挡风玻璃外突然亮起刺眼的灯光,她眼睛刺得眯起来,下意识抬手挡住灯。
司机被强光直射,暴躁地踹了一脚汽车,踹到了油门,车子突然咻地一下往前冲去好几米,王袅袅因为惯性地撞向前座,惊叫一声。
“啊!”
车子砰的一下撞上路边一棵树,司机大声咒骂:“fuck you!”
他突然变得很狂躁,在车里噼里啪啦地用俚语咒骂,王袅袅肯定他磕了药!
她可不想莫名奇妙客死异乡,她看到有人走在车边,好像在打量他们,她连忙敲打玻璃,敲打车门,呼喊救命:“help!help!”
紧接着有人敲响司机那边的车窗玻璃,司机降下玻璃,一张斯文的脸出现,彬彬有礼地用牛津腔说:“请把车门打开,我要接走你车上那位女士。”
司机用英语骂了句十分粗俗的话,类似婊 子养的东西,戚槐清前一秒还温文尔雅,下一秒突然掐住他脖子,王袅袅都吓了一跳!
他直接将他整个头都扯出车窗,男人太胖了,肩膀直接被卡在窗户里,他叫骂着,戚槐拉出他的领带,绑在后视镜上,让他卡在那里。
戚槐清从车窗伸进去手,关掉隐约,解锁车门:“骂人是不文明的,司机先生。”
车门咔嚓一声解锁,王袅袅立即从车上逃下来。
她惊魂未定,差点以为自己要经历九死一生了。
戚槐清走向她:“还好我想到,你可能是打车来的,也许没办法付车费,所以在等你,不然你就遇到真正的坏人了,王小姐。”
专门……等她?
从他们分开,到她走出医院,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他等了她两个小时?
王袅袅怔怔地看着他,又看向卡在车窗面目狰狞的男人,咽了口水:“……谢谢。”
报警电话也才接通,她连忙说清了情况,让警察过来把人带走。
虽然她平时胆子挺大,也很爱看悬疑恐怖片,但毕竟是女孩子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还是会怕的,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戚槐清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凌晨的马里兰州也是很危险的,我送你回去吧。”
王袅袅抬起头看他,他脸上还挂着伤,但嘴角噙着笑,在经过一场惊吓后,这个平时看起来过于温柔,甚至有点不怀好意的笑,都亲切了很多。
她抿了下唇,点头:“谢谢你。”
.
戚槐清自己开车,他绅士的时候是真绅士,怕她刚经历那种事,坐副座和男人离得近会紧张,主动打开后座车门,送她到酒店,也只送到电梯。
“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等天亮你叫上朋友,再一起去医院,我就在马里兰州,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找我。”
经过一路的平复心情,王袅袅已经恢复如常,将外套还给他,礼貌又疏离。
“今晚麻烦了二公子两次,等回国我再请二公子吃饭。今晚是事发突然,其实我们在这里有官方接待,应该不会再有意外,多谢好意。”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再找他。
戚槐清叹气:“好吧,王小姐上去休息吧。”
王袅袅点了点头,进了电梯。
戚槐清等电梯门完全关上后,才拎着外套出酒店。
上车,他将外套丢在副座,想到什么,又将外套拿起来,凑在鼻间闻了闻。
还是那种香味。
和在港城闻到她头发上的,以及那次在品牌店擦肩而过闻到的,一模一样。
戚槐清拿起手机,添加好友。
就算王袅袅不肯给他微信号,他也有的是渠道拿到,但加之前又觉得这样没意思,复而退出。
看了眼酒店。
嘴角一弯,是势在必得的弧度。
他会让她主动把微信号给她的。
……
马里兰州是凌晨三 点半,京城这边是下午三 点半。
司徒家的宴会还没结束,众宾客饭后聚在一起喝茶聊天,然后就到了司徒小诩之前说的球赛——其实就是篮球。
司徒家迷之爱好,都喜欢打篮球,几年前司徒老先生大手一挥,直接在后院划了一块地建篮球场,之后打篮球就成了他们每逢节庆的固定活动。
今天是大喜之日,司徒老先生从古董房里找了一对清代的点翠凤凰簪,谁赢了就送谁。
初姒一看到这对簪子,就想到王袅袅那身要参加比赛的汉服,觉得特别配。
她拍了张照片,发给王袅袅:“姐妹,怎么样?我赢来送你!”
王袅袅又回了个大哭的表情。
初姒以为她是在医院照顾小姐妹无聊了之类,那边在喊还有没有人要报名,她就没再回王袅袅的信息,收起手机跑过去:“加我一个!我要那个簪子!”
司徒小诩跳着:“行行行!初姒姐姐是我这一队的!我们这边四人了,再来一个,还有没有要加入我们这队?”
初姒东张西望,还在找她家戚州州。
这男人从宴席上消失后就看不到人了,她发微信问他,他说在跟司徒家的人说话,很快回来,结果到这会儿都还没回来。
“加上我吧。”
初姒身后响起男声。
司徒小诩惊呼:“小舅舅!”
关程宴随后走到初姒背后,话明显是在对她说的:“想要那个簪子?”
初姒侧头往上看,他轻描淡写地说:“我赢给你。”
“……”初姒正想回话,戚淮州从假山亭子走下来:“还有名额吗?我也想要这个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