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初姒和戚淮州同车去公司,宋珊又是司机。
初姒时隔大半个月终于又要回公司了,莫名兴奋,十五分钟的路程,她趴在前排椅背上,小嘴叭叭不停。
“宋秘书,你一个月有多少工资啊?你也太忙了吧?”
“又要帮他处理工作上的事,又要替他上台发言,不分工作日还是节假日,甚至不分白天黑夜,他一有事就让你去办,上下班都要你接送,这么奴隶你,你怎么都不申请劳动仲裁呀?”
宋珊不熟悉初姒的性格,听不出初姒在开玩笑,还以为她是真的好奇她的工资,严肃地回答:“抱歉夫人,我入职时签了薪资保密合同,不能透露。”顿了顿,又道,“不辛苦。”
初姒眨眨眼:“哦,那我猜个数,你点头或者摇头,这就不算违约了吧?”
宋珊:“……”
“肯定有五位数,但一万算五位数,五万算五位数,九万也算五位数,上中下,你接近哪个?”
宋珊:“……”
“你有分红吗?肯定有吧?”
宋珊:“……”
“我跟你说,以你的能力,要是基本工资没有五万以上,他就是在压榨你,你一定要拿起法律武器维护……唔!”
戚淮州听不下去,这女人无缘无故找他秘书的茬干什么?捂住她的嘴将她拉了回来,男人一只手的力量就让她无法动弹,低头在她耳边说:“别干扰人家开车。”
宋珊松了口气,真招架不住夫人的攻势。
初姒眼睛转了转,咝……
她干嘛调戏宋珊啊?她干嘛不调戏戚淮州?他现在又不能对她怎么样,她被他拉回来,就势坐在他腿上。
宋珊:“……”
suv的车顶不高,怕撞到头,初姒更加顺理成章地靠在他的肩膀,戚淮州微微皱眉。
到底是恪守了几十年规矩端方的人,私下怎么闹都行,但这车里还有第三个人呢……
“回去坐着。”戚淮州推她的腰。
初姒就不,她就是料定有第三人在场,而且还是他的下属,他再怎么样都得忍着,而且别人一尴尬,她就不尴尬了。
故意往他的耳朵吹气:“你招的员工怎么都跟你一样闷啊?你们办公室岂不是一整天一点笑声都没有?”
“工作难道可以嘻嘻哈哈?”戚淮州侧头避开她的气流,眼含警告。
“我觉得你们就算是空暇的时候,也是这么严肃无趣,幸好我没答应给你当秘书,不然得闷死。”
初姒的手悄然摸到他的西装里,轻轻慢慢道,“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跟袅袅的性格也很像,所以我们从小就要好……”
她拉出他的衬衫,摸了一把他的腹肌,用口型说:“老公你好棒。”
宋秘书已经不想“……”了,默默抬手,将后视镜掰了一下角度,这样就看不到后面。
她要申请,以后车上有夫人,就让助理小刘开车……这谁顶得住?
戚淮州气笑,抓住她的手:“想死?”
“不想。”初姒看了一眼前排,以为宋珊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她故意蹭了蹭,戚淮州的眼神一暗,她小声说,“我死了你这里怎么办?你要守寡了。”
戚淮州喉结一滚:“吃错什么药?”
一大早还好好,上了车就不安分。
昨晚的事都忘了?
初姒看着快到东屿了,撩完就跑,坐回旁边的座位,手肘搁在窗沿,撩撩长发:“人逢喜事精神爽~”
戚淮州鼻间的香水味远去,他才能压住心猿意马:“上班值得这么高兴?”
“我敬业啊~”尾音都是上翘了,可见她确实高兴。
已经到东屿,宋珊将车停在路边,戚淮州看着初姒:“下班我来接你。”
“行。”
初姒打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踩在外面,想到什么又缩回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往戚淮州脸上亲了一下。
戚淮州微微一怔,她桃花眼弯着:“kiss good bye,戚总学会了吗?以后都要这样做,才显得我们夫妻情深。”
谁信她的鬼话?
想故意在他脸上留口红印就直说。
看着她背影走远,戚淮州眼底却有笑,抽了张纸擦掉那抹红。
宋珊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看到,将后视镜掰回去,免得出意外,然后继续开往戚氏。
快到大厦的时候,车内响起铃声。
宋珊抬头看后视镜,戚淮州低头看手机来电,神情倏然变得淡漠,方才初姒在时的轻松愉悦气氛,也在他眉眼一凛间,烟消云散。
他降下车窗,冷风一吹,神色又恢复已往的漠然。
然后才接听:“父亲。”
是戚董事长。
宋珊心里有数了,将车靠边停下,准备下车。
戚淮州示意她不用下,宋珊便又关上了车门,凝神听着。
戚父一开口便是质问:“你跟谢初姒领证了?”
随着回国的时间越来越近,他要交接的工作也越来越多,没空去看什么朋友圈,也没和国内的人联系,要不是刚刚戚槐清汇报工作时说漏嘴,他都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戚淮州只应:“是。”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与初姒的婚约由来已久,并不突兀。”
装什么傻!戚父沉声:“当初谢家长女认祖归宗,我让你掂量清楚两个女儿的分量,就是要让你娶那个价值更高的,谢初姒甚至不是谢家亲生的,你竟还娶她为妻?”
戚淮州手里捏着纸,纸上有浅浅的口红色,他指腹摩擦着:“初姒持有东屿30%的股份。”
戚父一顿,火气稍减:“谢朝竟然肯将这么多的股份给养女……但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在没有跟我商量的情况下跟谢初姒领了证,你喜欢她,可以把她留在身边,你的妻子应该是更有用的人!”
这个意思是,他应该娶一个有用的妻子,至于初姒,可以当情人养在身边,方才是一举两得。
好熟悉的安排。
戚淮州眸色凉薄,如霜如雪。
戚父又道:“我原本已经给你物色好了对象……”
戚淮州一哂:“父亲的深谋远虑,我学不会,戚槐清和怀渊还没有结婚,他们更合适去娶父亲口中那个‘有用’的对象。”
“……”戚父愠怒,“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