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姒嘴角上扬:“不养。”
她用他上次的话回答他,“自食其力才光荣,但我可以收你当我的秘书。”还大言不惭地补一句,“副总裁秘书呢,算你高攀了。”
“确实受之有愧,”戚淮州稍低下头,与她的鼻尖若即若离,“我还是在别的地方为你尽心尽力吧。”
“……”
是她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他这句话脏脏的?
初姒屏住呼吸,当即决定结束这个可能会让她今晚既伤肾又伤腰的问题。
揉了揉被他的气息拂过,有点发痒的鼻子:“咳,我说反了,是我高攀了,你太贵我不配……内什么,你真的不怕我亲生父母,是逃犯或者罪犯之类的人吗?”
戚淮州握住她的手,走在雪融化后,湿答答的大街上:“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无论他们做了什么都与你无关。”
初姒不禁转头望向他。
他眸色淡,唇色浅,皮肤也很白,精致且矜贵,受着最好的教育长大的人,三观和他的五官一样正!
初姒捏捏他的手指:“你要是早这么会说话,我们没准连婚礼都办好了。”
既然提到了这个,戚淮州便是问:“婚礼你想在哪里办?”
“证都领了,婚礼不急。”
初姒还是想先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不然心里总七上八下的……哦,对了,她才想起来有件事没跟他说过。
“那天我和遇初哥在我爷爷的纪念堂里,找到了一只玩具熊,熊的眼睛是宝石,子深哥问了沈家和谢家,都没有人认领。”
戚淮州蹙眉:“熊在哪?”
“遇初哥拿去鉴定了,”初姒拿起手机,“我问问他结果出来了没有?”
她给王遇初发了微信,王遇初大概在忙,过了五分钟也没有回,初姒便先收起手机,挽着戚淮州的胳膊,他们没有目的,就是随便散散步,他们难得如此忙里偷闲。
散到一家奶茶店门口,门口放着个招牌,写着“初雪的第一杯奶茶”。
现在的商家还挺会投机取巧。
初姒本来没想喝,但看到排队的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那种莫名的炫耀感就上头了,拉着戚淮州也过去排队。
戚淮州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惯着她的小心思。
初姒幼稚兮兮:“理直气壮一点,他们只是情侣,我们是夫妻。”
“……”学富五车的戚总也不知道,买杯奶茶还能怎么表现得理直气壮?
初姒手机来电,她看了眼,是王遇初,猜测应该是想说宝石的事。
于是,某个说要在这里排队展示夫妻关系的女人,直接松开了挽着戚淮州的手:“你排吧,我先接个电话。”
戚淮州:“……”
他看了眼前面的队伍,还有七八人,按照店员的制作速度,少说要排二十分钟。
堂堂大总裁,在奶茶店门前浪费二十分钟。
戚淮州摇了摇头,自己求娶来的小妻子,只能自己惯着,他税收拿出手机,看宋珊发给他的工作,打开微信,先看到沈子深的消息,祝他和初姒新婚快乐。
他回了句“谢谢”。
沈子深此刻没在忙,倒是秒回:“出来喝一杯?”
“在忙。”
“新婚第一天,忙什么?”
戚淮州回得毫无心理负担:“排队,买奶茶。”
沈子深发了好几条“……”。
已婚就是不一样了。
戚淮州想起和谢董事长谈及司徒家的事,沈子深平时喜欢琴棋书画,对这方面的事情应该比较了解。
他敛眸问:“你知道司徒家吗?”
“京城司徒家?你指哪方面的了解?”
“你了解哪些?”
沈子深挑眉,简单概括:“家里的古董很多,家里的财富未知,家里的人脉很广,家里的子孙出息。以前是累世公卿,现在是清流人家。”
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戚淮州又不想直说初姒可能和司徒家有关系,毕竟是毫无证据的猜测。
罢了,自己查。
他没有再回沈子深。
沈子深又发来一条消息:“说起来,司徒老先生入冬后身体就不好,应该快了,不过他的子孙们都很孝顺,没有争夺遗产,都尽心尽力照顾老人家,看得商圈里某几家为了财产兄弟阋墙的人,自愧不如。”
……
初姒走到人少的地方,接了电话:“遇初哥。”
“正想跟你说这件事,”王遇初刚拿到鉴定结果,他靠在椅背上,低眸看着手中的报告,“那不是普通的宝石,是亚历山大石,也叫变石,顾名思义,就是在光处和暗处会变化出两种颜色。”
“我知道这种宝石,它比红宝石、蓝宝石和祖母绿都要昂贵。”初姒会知道它,也是因为曾在拍卖行见过一条变石项链被拍出了八位数的天价,印象深刻。
“是的,这种宝石产地在斯里兰卡、巴西和俄罗斯,但就是在这些地方,也几乎绝迹了。”王遇初沉声,“成色这么好的,更是可遇不可求。”
初姒眉头紧皱:“这么珍贵,为什么会被镶在玩具熊上面?”
她忽然有了一个猜测,难道……
王遇初同时道:“这么珍贵,也不太可能是有人遗落在你爷爷家的,一直无人认领的话,它大概率是你的。”
初姒抿紧了唇。
她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过这样一只玩具熊,如果属于她,那可能是她亲生父母给她的……这算是一个线索吧?
她竟然真的从爷爷的遗物里,找到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
“这颗变石还有猫眼效应,举世罕见,拥有它的人也不会是寂寂无名之辈,我那个朋友在宝石圈颇有人脉,我已经让他帮忙打听了。”王遇初道。
初姒喉咙一滚,无法言喻此刻的心情,只能说谢谢。
王遇初安静着,放下手里的报告,看着桌角拼了一半的模型,还没完成五分之一,暂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新婚快乐。”
初姒也回了一句:“谢谢。”
放下手机,初姒站得有点累了,索性蹲在马路牙子上。
八个亿,玩具熊的宝石……都是在佐证她亲生父母是非常有钱的人,所以她就越想不明白,他们当初将她交给别人抚养的原因会是什么?
谢父还那么忌讳莫深,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面前忽然出现一杯颜色漂亮的奶茶,初姒抬起头,戚淮州排完队回来了,从下往上看的角度,让他本就颀长的身形,越发的优越。
初姒闷声道:“戚淮州,你说我们要是把谢董事长抓起来严刑拷打,或者是里应外合,窃取东屿的机密文件,逼他说出我亲生父母是谁,能不能得逞?”
戚淮州长眉抬了抬:“可以试试。”
然后他还真就转身往刚才咖啡厅的方向走!
初姒马上追上去,一跃跳到他的背上,戚淮州有一米八五,初姒不穿高跟鞋有一米六五,穿了能再高三四厘米,这个差距刚刚好。
她跳上去,戚淮州一只手拿着奶茶,另一只手接住她缠上他的腰的腿,初姒抓他的头发:“我开玩笑的,你还认真了!”
戚淮州当然是逗她的,侧头将奶茶给她。
奶茶是热的,初姒捧着暖手,还是觉得他背上舒服,赖着不肯下去了:“戚淮州,我脚麻了,你背我到停车场上车吧。”
戚淮州好笑:“大街上呢。”青天白日,也不害臊。
“哦,”初姒将羽绒服的帽子戴上,“这样就看不到我的脸了。”
“那我呢?”
初姒笑眯眯:“你这么好看,不秀白不秀。”
“……”论诡辩,戚淮州从来不是她对手。
初姒窝在戚淮州的肩窝里,说了王遇初那通电话,戚淮州听完什么都没说,倒是路过花店,停下了脚步。
初姒纳闷:“你要买花?”
戚淮州放她下来,走了进去:“玫瑰开得很好,买一束送给你。”
初姒吸了口凉气——戚小州越来越会了嗷!
她抱着那一大束玫瑰花和戚淮州回到琼楼时,刚好遇到于尧和王袅袅。
他们当时脑子里飞过的弹幕也是——奶茶,玫瑰,手牵手。
好家伙!国家承认的关系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