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尧嬉皮笑脸:“没三十辆,就十辆,即停即走,没妨碍到谁。我在爱乐酒吧给你准备了接风宴,走走走。”
初姒气笑:“我刚做完肠道手术,你带我去酒吧?”
于尧道:“这有啥?反正以前你也是看着我们喝。”
初姒:“……”
她二十年前怎么眼瘸交了这么个朋友?
于尧已经拉着初姒上车,回头冲戚淮州喊:“州哥,快跟上啊!”
这会儿还没到酒吧营业时间,人不多,只有几桌人在角落里谈话,灯光故意调暗了,舞台上有驻唱歌手弹唱着一首老情歌。
一把烟嗓,像极了京城的初冬,颇有情调。
他们坐在吧台,初姒是一杯温水,其他人都要了酒,初姒越过于尧看林骁:“你不是已经回部队报道了吗?”
林骁话还是很少:“有假期。”
“诶!”于尧大喇喇地插话,“他骗你的,他特意请假的,听说你最近发生那么多事,不放心,今天回来看看,明天天不亮就要走了。”
初姒心里一暖,用温水跟他碰杯:“谢啦。”
林骁点头,把酒喝完,酒保要再给他倒一杯,他摇头表示不要了。
但凡聚会,有于尧在,他一定是最话唠的那个:“我们都看新闻了,你太厉害了,想得到引起火灾来求救的办法,绝了绝了!”他高举杯,“来,为我们铿锵玫瑰喝一杯!”
初姒:“……”
林骁不喝,只有戚淮州跟他干杯,于尧咂咂嘴:“戚槐清什么毛病啊,抓走你,就为了吓唬州哥,警察怎么不关他个一年半载?还好你有惊无险。”
他再次举杯:“来,为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小玫瑰再喝一杯!”
初姒:“……”
于尧两杯酒下肚,更上头了:“你那个小瘤子,现在算康复了吗?”
初姒不想跟他说话了,他就是找借口喝酒,还喝得特别津津有味,也不知道是在馋谁,她虽然对酒精这玩意儿一向没什么兴趣,但不想喝和不能喝是两回事。
她滑下高脚椅:“戚淮州,我们走了。”
于尧连忙拦住:“诶诶诶!别走啊!我还准备为你献唱一首《祝你平安》,我学了好久呢!”
初姒扫了眼他面前的酒:“想我留下也行,把酒撤了,都换成枸杞红枣茶。”
于尧抗议:“你平时也不喝酒,又不是动了刀才不能喝,怎么还不让我们喝呢?”
初姒微笑:“因为我霸道啊。”
于尧看看初姒,再看看酒杯,啧,行吧,长得漂亮就是了不起,他冲酒保挥手:“换了换了,给小爷上枸杞红枣茶,今晚养生局!”
酒保从善如流,四杯水面上还飘着杭白菊的温水,就这么放到吧台前。
于尧喝了一口,想起啥,跟初姒八卦:“前段时间坤宇的事,你听说了吗?你家跟他家有业务往来的吧?”
这初姒倒是不知道:“坤宇出什么事?”
“不是一直在传坤宇老总跟他那个市场部的经理,叫……”
初姒抬眸:“江娓?”
于尧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名。”
“江娓怎么了?”
“起因是坤宇老总想升她的职,让她去担任一家分公司的总经理,那家分公司占坤宇不小的年利润,做了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就相当于集团副总,以江娓的资历,还远远不够,坤宇老总强行扶她上位,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初姒皱眉:“然后呢?”
“反对最激烈的是他儿子,他那个儿子,比我还不成器,”于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不成器我心里有数,我爸公司的事情我一概不掺合,他儿子糊做非为,拿家里的钱投了很多赔钱项目,我爸以前看到我就烦,有了他作对比,我爸都对我慈蔼多了。”
初姒敲敲杯子:“说重点。”
“重点就是,他儿子怕他现在就对江娓这么好,将来还会把家产也给江娓,大闹董事会,当众接他爸的短,说江娓是私生女!”
于尧啧啧称奇,“现在大家都在笑话坤宇老总表里不一,表面和妻子伉俪情深,背地把不知道是私生女还是小情人带在身边。”
初姒嘴角一扯:“真是大‘孝’子。”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她和江娓只见过一次,凭着那短暂的接触,感觉她不可能是什么小情人,没想到竟然会是私生女。
于尧靠过来:“你见过那个江娓吗?长得漂亮吗?”
初姒还没说话,由远至近介入来一道男声:“没有实际的证据,就不要在背后非议人家女孩子。”
初姒回头打了声招呼:“哥。”
沈子深晚到一步,看了眼他们面前的枸杞红枣茶,失笑:“来酒吧喝花茶?你们也是别出心裁。”
“这不是为了照顾初姒嘛。”于尧接话问话两不误,“怎么是‘非议’?坤宇老总和江娓的事传了好久了,空穴不会来风,而且坤宇已经取消江娓的任命,江娓也交了辞职报告。”
“江娓辞职了?”初姒一愣,真觉得可惜。
江娓那么漂亮的学历,那么好的工作能力,坤宇是个好平台,离开了坤宇,还是带着满身污名离开,再想进好公司怕是有点难了。
于尧理所当然道:“闹这么大,哪还有脸待下去?而且就算她不辞职,别人也会施压让她辞职的,她引发这么大的舆论,再留在公司,影响多不好。”
最后他还总结:“所以说,私德是很重要滴~”
初姒上下打量他:“于公子也好意思提‘私德’二字?”
“这话说的,我再怎么样也是我爸正正经经生下的儿子,公司交给我这种血统纯正的,总比交给来路不明的更让董事会放心吧?”
一直没加入他们八卦,安静坐在一旁的戚淮州,忽然淡淡道了声:“苏尔马场多的是纯种马,也不见有人把它们牵回去继承公司。”
初姒噗嗤一声笑了。
于尧挠头,不确定地问:“州哥,你是在怼我吗?”
沈子深也微笑:“马和狗才讲究血统纯不纯,人是讲究能者居上。”
戚淮州拿起水杯,和沈子深默契地干了一杯——他们就是在怼他。